秦翰墨没有丝毫的犹豫,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重新往车子的方向走去。
他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儿在瑟瑟发抖,下意识的将她抱得更紧了些。
回到马路的时候那辆车子已经不在了,看来是知道他来的目的所以识相的离开了。
他打开副驾驶的门把她抱上去,她却紧紧抓着他的衣服不松手。
“先放开,给你系上安全带!”他去掰她的手指,可她攥得死死的,本能的往他怀里钻。
雨越下越大了,他没办法,只能抱着她坐到驾驶座上,用安全带把两个人都绑在一起,这才发动车子往家里驶去。
怀里的人儿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身体更是冷的像冰块一样,可她紧攥着他衣服的模样,让他的心渐渐柔软了下来。
回到家,把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才小心翼翼将她放进去,许是身子温暖过来,她才渐渐松了手,脸色也有些红润了。
可她还是没有意识,只要他不扶着就往水里滑。
秦翰墨干脆自己也进了浴缸将她抱在怀里泡着,温热的水从每一个毛孔渗透进去,将周身的寒意悉数赶走。
夏天的衣料本就纤薄,被水浸湿了以后就完全感觉不到了。
她柔软的肌肤与他的身子紧紧贴合在一起,让他产生了美妙的感觉,下腹处那团火便腾空而起了。
可他还不屑对一个没了意识的女人下手,为了避免擦枪走火,以最快的速度帮她擦干了身子扔到床上,自己才又换了睡衣。
“冷……”楚偲偲蜷缩着身子哆嗦着,像只受了伤的猫。
他拧着眉下楼,在客厅的柜子里翻找起来,以前的佣人好像备过几盒常用的药,但是因为他体质好从来没用过。
几分钟后,拿了两盒感冒药匆匆回到楼上,按着盒子上的提示喂着她喝了两粒。
把盒子放回桌子上的时候他忽然愣了愣,又拿起盒子看了眼,过期了?
再看另一盒药,同样也是三年前的。
楚偲偲像是意识到自己被喂了假药,皱着眉头不知道咕哝了句什么,又翻身睡了过去。
秦翰墨脸色越发阴沉了,拿了手机拨通一个号码,“吃了过期感冒药会不会死人?”
那边还在睡梦中,声音那迷迷糊糊的,“哥你吃错药了?”
“恩。”秦翰墨臭着脸应了一声。
电话那边又没了音,好一会儿才又开口,“没事,死不了!你身体底子那么好,能有什么事啊?”
秦翰墨瞥了眼床上的人儿,沉声道,“不是我。”
“……”那边忽然亢奋起来,“女人?不会是菲菲姐吧?你俩干嘛了还吃……”
“别废话,马上过来!”秦翰墨直接挂了电话,因为楚偲偲差点掉到地上。
他用膝盖撑着她的身子,重新将她拎回床上,想了想,又用被子把她裹成了蛹。
看着她痛苦的在被子里蠕动的模样,他唇角竟然不动声色的扬了起来。
颜玉冒雨赶来的时候满肚子委屈,“我说哥,咱下回能不能玩点正常的,夫妻之间能玩的?菲菲姐愿意被你折腾,可我是无辜的啊……”
“闭嘴!”秦翰墨一个眼神杀就吓的他乖乖噤了声,提着急救箱进了卧室,看到床上躺着的楚偲偲时愣了愣,“这……是谁啊?”
“你看病还分人?”
“这倒不是。”高枫小声嘀咕了一句,他这不是好奇么?
能让秦翰墨大半夜火急火燎把他从床上薅起来,看来这女人跟二哥的关系不一般啊!而且这是二哥的房间吧?那在他来之前,这两个人……
秦翰墨也没发现高枫还愣着,拿起柜子上的药盒丢了过去,“吃的这个,你看看。”
“啊?喔……”高枫这才反应过来,草草扫了眼那两盒过期的药,“应该没问题,过期了只是起不了效果,毒性不大,不过她现在的情况有点严重,怎么烧的这么厉害?”
“淋雨了。”秦翰墨说起这事的时候总觉得有点心虚,如果不是他执意把她丢在路上,她也不会变成这样了。
高枫回头看了他一眼,别有深意的点了点头,心里道,果然还是二哥会玩!
给楚偲偲量了体温,又做了详细检查,这才挂上了点滴。
床上的人儿似乎好受了些,比刚才要安稳许多。
“今天晚上先打两瓶,这些药明天她醒来让她吃了,如果还是不行的话就送医院吧。”
听着高枫的交代,秦翰墨拧了拧眉,“喝点?”
“也行,反正还有一瓶点滴得换,等着也是犯困。”
二人下了楼,高枫去酒柜前挑酒,忽然咦了一声,“哥,你那两瓶好酒呢?什么时候喝的?”
秦翰墨的脸色瞬间又拉下来,想起昨天被那三个女人糟蹋了的几瓶好酒,感觉一阵阵肉疼。
找不到好的,高枫只能随便拿了一瓶过来,还没喝呢,就开始八卦了。
“哥,这妞谁啊?我记得菲菲姐都没跟你来家里过过夜吧?难得你开了窍,趁着现在好好玩,要是等以后结婚了可就算出轨了!就菲菲姐那性子,保准给你寻死觅活!”
秦翰墨黑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仰头灌了下去。
高枫不慌不忙的又给他倒上,顺便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说实话哥,看你对这妞还挺上心的,不会真是打算……”
他想说脚踏两只船的,可话在嘴边溜了一圈,没勇气往出蹦。
“你走吧。”秦翰墨听着烦,把杯子一放就要上楼。
高枫刚起了兴,哪能这么轻易就离开呢?可看他脸色黑的吓人也不敢再随便八卦,讪笑着道,“你听听外面的雨多大,这时候出去不要命了?那啥,我到楼上客房睡觉去。”
秦翰墨回头瞪了他一眼,高枫猛然反应过来,“得,那我睡沙发!”
说罢麻溜的跳下台阶窝进客厅的沙发里,还不忘记给自己扯块毛毯盖上。
这么大的雨,傻子才出去!
秦翰墨没搭理他,径直回了卧室。
可能是药效有了效果,楚偲偲的脸色稍稍好转了些,紧蹙着的黛眉也舒展开了。
夜有些凉,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把裹在她身上的被子扯开了些钻了进去。
“冷……”楚偲偲咕哝着,像只毛毛虫一样往他怀里拱,就算是在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也知道他身上有热源。
秦翰墨原本想把她踹开的,可看她可怜巴巴的模样又有些于心不忍。
楚偲偲趁着这机会得了空,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他还得抓着她扎着针的手,以免她把针头蹭下来。
刚才楚偲偲洗澡现在手脚并用的缠着他,两个人之间就只隔着他身上那件面料纤薄的睡衣。
可偏偏怀里的人又是个病人,他还不能趁人之危,这种能看不能吃的感觉太憋屈!
楚偲偲却觉得身子渐渐暖和起来,受的惊吓似乎也被这温暖驱逐,渐渐安心的熟睡了过去。
梦里,她又回到了那个堆满了课本的教室。
秃顶的教授在讲台上声情并茂,她却用书挡着脸,偷偷往窗外看去。
楼下的那棵梧桐树下,一袭白衣的杨涵正等着她。
他也看见她了,冲着她挥了挥手,露出一抹温暖的笑来,仿佛把整个夏日的阳光都融了进去,暖到骨子里。
下课了,她匆匆下了楼去,杨涵神神秘秘的让她转过身去,她正想要问做什么,却忽然觉得脖颈处一凉,顿时惊喜连连。
“偲偲,生日快乐,以后的每一年生日我都陪你过。”
她转身想要抱住他,可是眼前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明明他身上的香味都还在,为什么人却不见了?
眼泪夺眶而出,她撕心裂肺的喊着,可是那拥有着温暖笑容的杨涵再没有出现过。
“杨涵,你去哪了?你不是说过要陪我过生日么?你说话不算数,你是个骗子!”
“杨涵,杨涵……你回来好不好?我不生气了,求求你回来……”
“杨涵!杨涵……”
看着怀里的女人泪流满面,秦翰墨的心却布满阴霾。
搂着他却叫着其他男人名字,楚偲偲,你可真行!
“杨涵是谁?你想他是么?可是他不要你了!你现在是我秦翰墨的妻子!”
他抓着她的肩膀低吼,可她却沉溺于梦魇中无法挣脱,连他的话都听不进去。
他愤怒的将她推开,摔门离去。
清晨的公园里一片寂静。
下了一夜的雨,天微微亮时才刚停,所以来遛弯的老人们也少的可怜。
高枫忍不住打了个呵欠,“哥,咱能再回去睡个觉不?我白天还有两台手术要做呢。”
秦翰墨像是没听见一样,开门下车。
“你真是我亲哥!”高枫不满的咕哝着,还是老老实实的跟了下去。
晨跑是在部队里养成的习惯,可是带着高枫一起跑,是秦翰墨心情烦闷的时候才会做的事,他总有办法把自己的烦闷转嫁到别人身上,看着别人不痛快了,他就痛快了。
用高枫的话来说就是,他是个虐待狂!
高枫好不容易追上去,已经气喘吁吁了,“我说,要不把老顾叫过来?他体力好,随便折腾!”
秦翰墨头也没回,只有声音轻飘飘的传了过来,“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