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纪北抬眸看了看蒋司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动机,关心人家姑娘就关心呗,非得这么冷酷干什么,小心待会儿把人家姑娘吓跑了。
温瑜没有推让,但也不能把所有的米饭都给自己,她往自己的空碗里拨了一半的米饭,剩下的米饭还给了蒋司曜,“我也不是很饿,我们一人一半吧。”
她只是单纯地不希望蒋司曜待会儿饿肚子,完全没有别的想法,可她这种行为,在旁人看来,可不单纯。
何纪北突然发作,放下筷子,调侃道:“哎哟喂,可怜可怜我这种单身人士吧,喂狗粮还了得,不就吃个饭吗,还你一半,我一半,我知道你们两个是彼此的另一半了,不用跟我在这种吃饭的小细节上强调了。”
温瑜愣了愣,摇了摇头想解释,“不是……”
何纪北抬手制止了温瑜,“好了,不要再说了,我只能多吃几口米饭,抚慰一下我受伤的心灵了。”
说着,何纪北扒了一大口米饭,他向来不喜欢吃白米饭,但今天的白米饭,格外的香甜好吃。
蒋司曜静静地看着何纪北演戏,这种人,别理他就好了,越理他越蹬鼻子上脸。不过,这会儿看他,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饭毕,何纪北装模作样地要帮忙一起收拾碗筷,以表达“一饭之恩”。
“真的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十分钟就能收拾完。”温瑜露出了为难的神色,这何纪北今天过来到底是要干什么的?
蒋司曜也不开口劝说,任凭何纪北作天作地。
见何纪北执着地想要动手洗碗,蒋司曜干脆做了一次助攻,“温瑜,你放着吧,让他来收拾。”
何纪北脸色一僵,他只是客气客气而已,从小到大都没洗过碗,厨房都没进过几次,他哪里会啊。
但话都说出去了,这会儿撂挑子不干了,岂不是啪啪打脸。
脑子一转,何纪北笑道:“我来收拾,温瑜你在旁边指点指点我,正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蒋司曜不高兴了,开口道:“洗个碗需要什么指点?”
何纪北反驳道:“我可从来没洗过碗,你就不怕我把你家厨房炸了?”
蒋司曜道:“有本事炸了我的厨房,你还能活着出来,我一定不会追究你的责任。”
何纪北回道:“我的命就和你的厨房等价啊?”
蒋司曜道:“不然你以为呢?”
何纪北气急,抿了抿唇,立马找台阶下,趁势放下手中的碗,撒手不干了。
温瑜站在一旁,感觉自己听了一场即兴的相声表演,你来我往的,还挺有意思。
收拾完厨房,温瑜一出来就听到了何纪北的尖叫声。
心中好奇,温瑜快步往客厅走,发现蒋司曜正抱着钢琴在逗何纪北,而何纪北害怕地躲在沙发后面,显然是怕猫。
看着一个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居然害怕一只可爱的小猫咪,温瑜顿时觉得很好笑。
“蒋司曜,你给我把它拿开!”何纪北眉头紧皱,眼中全是惧意。
他是真的害怕猫,小的时候被猫吓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一只眼睛泛着绿光的猫硬生生把他吓尿裤子了。
现在想起猫,猫的眼睛,猫的叫声,何纪北都浑身哆嗦。
刚才,蒋司曜说要带何纪北去看一样好东西,何纪北还以为是蒋司曜有了什么新奇的收藏,兴致勃勃地跟他去了房间。
可谁知道,房门一打开,一只白色的小猫就扑了上来,吓得他转身就跑。
更合可恶的是,蒋司曜居然还抱着猫出来继续吓他,真的是交友不慎啊。他听说蒋司曜受伤了,一大早就过来看望,可蒋司曜却捏着他的命门攻击他。
温瑜走了过来,伸手去抱钢琴,钢琴“喵”了一声,乖顺地来到了温瑜的怀抱。
“钢琴很乖的,他不会乱咬人抓人的。”
何纪北的眉头始终皱着,只要他的视线里有猫的存在,他就没有办法放松警惕,“我管他乖不乖啊,是猫都可怕!”
蒋司曜见何纪北比刚才老实多了,吩咐温瑜将钢琴抱回去,“他的命门记住了没有,以后他要是敢乱说话,你要是烦了,就把钢琴抱出来。”
温瑜抿唇微笑,点了点头,有一刹那,觉得何纪北好惨一男的。
等温瑜从钢琴的房间出来,何纪北又恢复了平时的样子,笑着朝温瑜招手,“我听说司曜最近一直窝在家里养伤,如今伤势也快要好了,是时候运动运动了,下午一起打球去,你要不要一起来?”
温瑜看向蒋司曜,询问他的意见。
何纪北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温瑜的眼神,感慨道:“我刚才问司曜,他说要问问你的意思,我现在问你,你又看他,你们两个,该说你们两个有默契呢,还是没主见啊?”
温瑜脸颊莫名发烫,硬着头皮问了一句,“你说的打球,是打什么球?”
出去运动运动自然是好的,她前几天腰椎不舒服,也跟长久不运动有关,是应该锻炼一下身体了。不过,她可不是什么球都会打,像何纪北和蒋司曜这样的富家公子,估计平时喜欢打高尔夫球之类的吧。
何纪北:“当然是……”
蒋司曜打断了何纪北的话,“羽毛球。”
他仔细想了想,温瑜应该没打过高尔夫球,待会儿听说要去打高尔夫球,肯定不想去。羽毛球是最常见的球类运动之一,温瑜应该会打。
何纪北转头看向蒋司曜,羽毛球是什么鬼?他不会啊!
身为一个合格的纨绔子弟,何纪北掌握了非常多的技能,不为别的,就为了撩妹。可是,羽毛球这种运动,他还真的没接触过。
何纪北很想问,不打羽毛球,打网球行不行,再不济的,乒乓球也行啊,他会一点。
他知道蒋司曜这么做是为了温瑜,但蒋司曜他自己会打羽毛球吗?
温瑜一听到要去打羽毛球,心中一喜,马上点头答应,“好啊,没问题。”
她还蛮喜欢打羽毛球的,上学那会儿,经常和同学一起打羽毛球,和一般的女生单打基本上不会输,双打的团队意识也很强,配合起来很有默契。
不过,温瑜并没有说自己比较擅长打羽毛球,毕竟那是学生时期的水平,在此之前,很多她以为是自己的长项的事情,都被蒋司曜狠狠地羞辱了一番。
不知道蒋司曜的羽毛球水平如何?
三人来到了南华市最大的羽毛球馆,下午时间来打球的人很多,因为下午的时间段场地费便宜一些。
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何纪北忍不住问蒋司曜,“你会打羽毛球吗?”
蒋司曜反问道:“你会打吗?”
何纪北微微皱眉,呵,好家伙,这是跟他杠上了是吧。
“敢不敢跟我打三局,看看谁胜谁负。”
蒋司曜不接何纪北的招,“你先打赢温瑜再说。”他猜测温瑜应该羽毛球打得不错,毕竟她是一个“不务正业”的人。
何纪北对自己还是有点自信的,他擅长很多运动,相信羽毛球也应该不在话下,就算从来没打过,但也不至于打不过温瑜吧。
“少搬出温瑜来压我,搞起来你打得过她一样。”
蒋司曜开门出去,发现温瑜已经在门外等着了。
温瑜换上了一身运动服,头发勉强扎成了马尾辫,看起来像个大学生,年轻有活力。
蒋司曜收回视线,轻声道:“何纪北说要和你打三局,你要是赢了的话,他就答应你做一件事情。”
温瑜顺着蒋司曜的肩膀朝里看去,何纪北正好也走了出来,她没有怀疑蒋司曜的话,认真地问道:“那我要是输了呢?”
这天下哪有肯定会赢的比赛啊,她可不敢大言不惭地答应和何纪北打比赛。
何纪北瞥了一眼蒋司曜,这家伙居然替他下了战书,心生一计,顺着蒋司曜的话继续道:“司曜也说了,要和你打三局,三局两胜制,你赢了的话,答应你做一件事情,任何事情都可以哦。”
说着,何纪北冲温瑜挑了挑眉毛。
这会儿,温瑜才反应过来,觉得这件事情不像是真的,倒像是在开玩笑。
蒋司曜却接道:“那还等什么,球场见。”
所谓的赌局,温瑜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她什么都还没说,就已经被拱到球场上了。
何纪北对蒋司曜道:“你先上。”
蒋司曜瞥了一眼何纪北,淡淡回道:“凭什么我先上?”
何纪北理所当然地回道:“她是你的人,当然你先上了。”
蒋司曜有一刹那的停顿,仔细想了想,拿起球拍朝球场走去。他觉得何纪北讲得算是有道理,今天,就这句话听着舒服些。
何纪北冲着蒋司曜的背影吐槽,“够骚气——”
温瑜听见了,她微微皱眉,隐约觉得这话有点儿开车的嫌疑,什么“你的人”,“你先上”的,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过,温瑜并没有说出来,这些事情都是她想的,说出来后,万一人家根本没有这种意思,那她就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