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宋昭淳的人已经翻查过酒店的监控,没有任何有用的发现,但那天他亲眼所见,是那个女生贼喊捉贼,将宋慧颖推下游泳池,他不信那个女生可以完全避开所有监控,只不过是比较麻烦罢了。
他叫付农去查,自然不是简单的事情,如果简单的话,也不会麻烦付农跑一趟了。
付农听说了生日宴的事情,温小姐不像是会推人下水的人,这件事情,肯定有问题。
不过,没有少爷的吩咐,他就算心里怀疑,也不能做什么。
现在好了,有了少爷的这句话,他就可以放心去查,到时候,就可以给温小姐洗刷冤屈了。
只是,不知道少爷为什么会突然让他去查这件事情。
付农心里有很多疑问,但他没有多问,快速地回道:“明白,少爷。”
蒋司曜问道:“你都不问我一下,具体是什么事情,就敢这么轻易答应?”
付农抿了抿唇,道:“那天晚上的事情,我有听说,想必少爷是想要帮温小姐查清真相。”
蒋司曜眉头紧锁,冷声道:“谁说我是为了帮她查清真相的,真相是什么我早就知道了,而且,真相是什么,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付农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少爷何其骄傲的一个人,这种事情,就算是,他自己也不会承认,更何况是在他面前呢。
蒋司曜突然又问:“你相信她?”
这一次,付农没有犹豫,很干脆地答道:“是,我相信温小姐,她不是那样的人。”
蒋司曜冷笑,从什么时候起,这个女人把身边的这几个心腹全都蛊惑了?
付农:“少爷可否告知我真相?”
这对他接下来的调查有帮助,反正,他坚信这件事情的真相不是温小姐。
蒋司曜弯了弯唇角,轻声道:“都让我告诉你,你还查什么呢,按你自己的心意去调查吧,查到了真相,我给你放几天假,当做奖励。”
付农尴尬地笑了笑,哪里敢真的接受,“少爷的伤赶紧好才是,比让我放假靠谱。”
这段时间,付农忙得跟狗一样,就因为少爷一直称病不来公司上班,他太惨了,一个人当三个人用。
听夫人的意思,少爷的伤口本来已经愈合了,也就是说,少爷已经不需要温小姐继续照顾了。
可是,夫人又说,是温小姐将少爷的伤口又弄破了。
付农猜想,温小姐不至于故意弄伤少爷,肯定是不小心为之,那如果温小姐知道了少爷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她肯定也不会继续留在别墅,又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由此可见,少爷肯定还缠着绷带,温小姐根本不知道少爷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了。
所以,少爷这是在苦肉计,假装自己的伤还没好,好留下温小姐继续照顾他。
付农想明白这些,不得不感慨,少爷真的是好计谋啊。
蒋司曜皱了皱眉头,突然问付农:“是不是我受伤这段时间,给你们添了很多麻烦?”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期盼着他的伤赶紧好。
当人陷入了思维定式,很容易对一些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事情产生误解,就比如现在,身体康复本就是一件好事,可蒋司曜偏偏不爱听别人和他说这个。
他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兴许是觉得在家里偷懒几天,还挺舒服的。
但是,当蒋司曜的脑海中突然蹦出“家”这个字眼的时候,他浑身一震,倒吸了一口冷气。
蒋司曜将椅子转了回去,他在想什么,他居然把这个地方当成了家!
都是那个女人,肯定是她说了太多莫名其妙的话,所以他才会有这种乱七八糟的想法。
“少爷,你今天要洗澡吗,我今天恐怕……”
温瑜突然出现在书房门口,她话还没说完,忽然看到蒋司曜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叫她一下子忘了说话。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蒋司曜恶狠狠地瞪着温瑜,就是因为她,他才会这么反常的。
以前帮他擦澡整个人都扭扭捏捏的,今天怎么如此主动了?
温瑜被蒋司曜盯得浑身发毛,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大着胆子又问了一句,“少爷,你今天……”
蒋司曜冷声打断了温瑜的话,“走开。”
他已经很客气了,要是按往常的态度,他会让她有多远滚多远。
温瑜抿了抿唇,听话地转身离开,也不知道蒋司曜为什么心情这么差,她想好了,待会儿蒋司曜要是让她唱歌哄他睡觉,她一定没有一句废话,马上按照他的意思做。如果他让她讲笑话给他听,她也会绞尽脑汁,把自己记得住的最有意思的笑话说给他听。
蒋司曜心情不好,看着文件上密密麻麻的字,越看越头痛。
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抬手看了一眼手表上的时间,发现已经十一点二十五了。
这个时间点,温瑜肯定睡了。
蒋司曜起身回卧室,竟发现温瑜躺在地毯上,身上盖着一条很薄的毯子,双眼紧闭,看着像是睡着了。
他记得他说过,这两天她可以睡床,为什么还要执意在地上睡觉?难道是不想和他同床共枕?
蒋司曜心里腾的又升起了不爽,叫了一声温瑜的名字。
温瑜并没有睡着,她其实是在等蒋司曜。
听到蒋司曜叫她,她马上睁开眼睛,“少爷,你回来啦。”
蒋司曜被温瑜这突如其来的招呼下了一跳,抿了抿唇,嫌弃道:“有床不睡,你在地上躺着装死,吓唬人吗?”
温瑜无奈地笑道:“少爷,这床是你的,还是你睡吧,我觉得这地毯挺好的,医生也说了,我这样的腰伤,就适合睡硬一点的床,这地板铺上一层地毯,正合适我。”
蒋司曜不听温瑜的这些理由,走上前去,伸手要拉温瑜起来,“少给我废话,回头又要说我虐待你了。”
温瑜立马摇头,“少爷没有虐待我,少爷对我很好。”
蒋司曜的耐心有限,低头盯着温瑜看,“你起不起来?”
温瑜为难地抿了抿唇,她也想起来啊,她一旦躺下来,就爬不起来,以前躺床上,还可以一点一点挪到床的边沿,然后慢慢撑起来,可她现在躺在地上,没有边沿可以让她撑起来。
温瑜尝试着爬起来,可是一用力,腰椎就痛得不行,尝试了好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蒋司曜看在眼里,因为没经历过,确实无法感同身受,只觉得温瑜这样的举动,有点好笑。
他伸手过去,“抓住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