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怎么会害死你爹?”宋琼华怒极,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一把推开萧若琳,身影摇晃着,涂有大红指甲纤细手指指着床上的萧若琳,“你可知你刚才说的话多么大逆不道!”
泪水涟涟地萧若琳无声地流着泪。“可是……那个胡人到底是谁?”
“下次不许再说这种话,不然我就和你断绝母女关系,以后再也没有你这个女儿!”
萧若琳错愕抬眸,两行清泪顺着消瘦的面颊流下。“娘亲……琳儿从小就没了父亲,琳儿知道母亲虽然表面上是风光无限的长公主,但是这么多年来母亲真的很不容易。母亲将所有的爱都给女儿,竭尽全力的保护琳儿不受伤害……但是……作为一个女儿连知道自己父亲如何死在狱中的原因都不能知道吗?”
“那是因为恭亲王通敌,萧晨作为王府曾经的门客被牵连其中,是他活该。你不要怪娘亲没有极力救他出来,当年他在给胡人送密函之时,被抓个现形,勾结胡人,欲以谋反,乃是满门抄斩之重罪!铁证面前,你让娘亲如何保他!我们母女俩能够免除一死已经是皇兄心慈手软了。”
长公主脸色微红,微微喘着粗气,身子也微微一颤,不知为何她眼中也闪着微光,“你可明白娘亲的良苦用心?”
萧若琳愣了一瞬,哭的更厉害起来,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像一个做错事情孩子般,“对不起……娘亲……你是世界上最爱琳儿的人,可是琳儿……”
“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母亲改日再来看你。”
紧接着“砰”一声,长公主携仆人出门而去。
躲在墙另一侧的许卿卿蓝烟暖玉主仆三人,面面相觑。
许卿卿脸色微变,目光望着飘渺的虚空,恨恨道,“一定是她。”
蓝烟凑上来,低声道,“若是能找到萧若琳口中说的那个胡人和当年的密函,一切就都真相大白了。”
她瞧许卿卿身形微晃,下意识伸手去扶,当触及到许卿卿的手时不禁心中一惊,许卿卿的手指竟然如此冰冷,仿佛人在冰窖里度过了一天,手指僵硬而冰。
许卿卿轻轻吸了口气,又轻轻吐了口气,“去查,最近来盛京的胡人。”
蓝烟应是,“奴婢这就去。”
“安迦狄?”许卿卿秀眉微皱,这个名字似乎有些熟悉,之前似乎在哪个地方听说过。
蓝烟瞧许卿卿皱眉思索的模样,低声道,“小姐,此人我们曾经见过?与晋王殿下一起。”
“他与安迦然是什么关系?”
“叔侄。”
许卿卿恍然地拍了拍脑袋,没错了,安迦狄就是在安迦然身边的那个中年那人,那人总是坐在一侧,听安迦然与宋远安谈论声音,却从来不插一句话,一直是气定神闲地饮茶。
看来这个安迦然应该来头不小,不然他的叔叔怎么会和长公主认识,又怎么会牵扯到大齐十几年前的一桩轰动朝野的通敌案件。
是宋琼华勾结这个安迦狄陷害恭亲王和萧晨?
许卿卿忽地想到萧若琳那句声嘶力竭地“是不是你陷害父亲”那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