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琳又“嗯”了一声。
香草坐在床沿上,“姨娘,你现在有了身孕,切记不可胡思乱想了。”
萧若琳轻啜了一口,热腾腾的蒸汽登时让她清醒了不少,“娘亲回去了?”
香草点点头,“长公主临走前,还和相爷了说了一会儿话。”
“你可知都说了什么?”
“听说……公主希望相爷封姨娘为相府夫人。”
萧若琳心中一滞,心中涌起了浅淡的甜,“然后呢?相爷怎么说?”
“后面的奴婢就没有听到了。”
萧若琳想起那个年龄和自己父亲一般大的男人,心中涌起一阵苦涩,“相爷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香草,你察觉出来了吗?”
香草咬了下唇,“可是如今姨娘有了身孕,自然今时不同往日了。”
“我不需要他的心在我这里,可是我需要相府当家主母身份。爱真的是世界上最不靠谱的东西,”萧若琳神色恢复了平静,淡淡瞟向窗外狂风大作中摇晃的树影,静静开口,“要下雨了。”
漆黑的夜空,一轮圆月散发着微弱的光,星子暗淡。
御书房。
明亮如白昼的房间内,安静一片,灯下,皇上专心地批改着面前的奏章。
门“吱呀”一声推开,进来一抹俊朗的身影,宋远安半跪于阶下,“儿臣参加父皇。”
皇上专注地目光依旧落在面前的奏章上,有些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如何了?”
宋远安垂首,“儿臣已经查到了一些端倪,只是此事涉及到姑姑……”
“琼华?”皇上笔尖微微一滞,将笔放在一侧,“说。”
“当年恭亲王通敌一案怕是与姑姑有关,姑姑曾经与一西域细作来往密切。”
皇上缓缓闭上眸子,继而缓缓睁开,有些意料之中的无奈和心痛,望着宋远安疲倦道,“这事你放手去查就是,若是需要什么帮助,和朕提。”
宋远安拱手,“儿臣多谢父皇。”
他微微一滞,垂首问道,“若是儿臣查个水落石出,父皇当真应允儿臣?”
皇上瞧着地上人影,“朕何时骗过你。”
“可是儿臣不懂,为何之前父皇要将许家大小姐许给宣王?”
皇上笑而不语,只道,“朕累了。”
宋远安瘪瘪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看到皇上在冲他挥挥手,只好吞下喉间的话语,默默退出去。
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明亮的灯火似乎扑腾了一下,一脸疲倦的皇上倏尔睁开眼睛,目光落在面前的一行字前――“宣王殿下近日多地招兵买马,勾结大臣,其心可诛。”
疏忽的小太监没有将窗户关紧,一阵凉凉的夜风透过窗户的缝隙进来,像是一阵无声的叹息。
天空阴沉压抑,一场泼瓢大雨匆匆过去。
雨后空气清新,气温骤降。
许卿卿晨起时,听蓝烟和暖玉闲聊说萧若琳最近连连梦魇,今日相爷特地从宫中请了御医过来。
坐在梳妆台前的许卿卿打着哈欠,昨日一夜的大雨,吵的她后半夜才入睡,含糊道,“怎么会突然梦魇?”
据她所知,梦魇通常都是受到了什么事情的刺激和惊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