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浑然不知的萧若琳安详入睡。
外室,许宋二人低声说着什么。
宋琼华开门见山,“上次琳儿有孕,却小产了,我想这其中缘故,相爷自然比我清楚吧。”
许浩然心中打鼓,难不成是来翻旧账的?
“琳儿从小便没有父亲,为了弥补她的缺憾,本公主是对她宠溺了些,造成了刁蛮任性的性格。昔年在长公主府,自然是众星捧月的人人宠爱的对象,即使现在她已嫁作人妇,可是在我心里她依旧是长公主府的大小姐,我唯一的女儿。”
宋琼华目光静静望着许浩然,看的许浩然头皮发麻,“长公主教导有方,琳儿在相府为人处事大方得体,深得微臣之心。”
“相爷不必如此客气。”长公主唇边挂着一抹若有若无地笑意,“若真是如此,怎会连一个侧妃之位都没有?”
许浩然心中一窒息,他算是明白了长公主此行的真正目的。
长公主瞧许浩然神色微变,边垂首轻啜了一口香茶,边不紧不慢道,“当家主母花落谁家,这本是相爷的家事,按道理我也不应该也不能插手太多。”
许浩然额头冒上细密的汗珠。
“只是我宋琼华的女儿论家世论相貌,哪一个不在人上,怎么会遭到相爷如此冷落?”她不紧不慢地放下茶盏,那轻微的声音砸在许浩然耳膜上,心惊肉跳。
长乐居。
许卿卿心不在焉地在院子踱来踱去,蓝烟瞧着匆匆进来的祝赫道,“如何了?”
祝赫道,“已经出萧姨娘的住处出来了,相爷在门口送她。”
蓝烟抬眸望着许卿卿,许卿卿微微一默,“派人跟着她。”
祝赫应是,又匆匆离开了。
蓝烟望着许卿卿道,“小姐,如今怎么办?”
许卿卿道,“此事涉及朝廷重案,先按兵不动。沈公子现在何处?”
“还是在城郊的护国寺。”
许卿卿垂眸道,“随我去护国寺。”
四月中的宝奉山,树木郁郁葱葱,明媚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破碎在林间小道上。
一辆金色流苏马车缓缓停在寺院门口,寺院门口前来游玩上香的游客络绎不绝。
马车前面的帷幔被缓缓掀开,露出一张精致的美丽的容颜,那女子泛白的嘴唇微微抿着,有些落寞地被自己的丫鬟扶下了马车。
后院。荷花池。
碧波荡漾,荷叶田田。
往日一身素白僧袍的沈轻竹今日一身梨花白直缀打扮,他身形挺拔,迎风而立,墨发扬起,说不出的风华绝代、清新脱俗。
清风中,宋远安缓缓走上前,“恭亲王一案有眉目了。”
沈轻竹微讶转身,但闻宋远安继续道,“最近本王查到,当年出现在恭亲王府的细作曾经在长公主府出现过。”
沈轻竹浑身微微一颤,神色骤然雪白,恨恨道,“果然是她。”
“你可是看出什么端倪了?”
沈轻竹摇摇头,“彼时我年幼,但是当时听府里的婆子说,公主宋琼华自从临江楼偶遇萧晨以后,便念念不忘,经常派人给萧晨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