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陈子濯微微拱拳,目光期盼,“我知道三弟跟表妹一向走的近,还请……还请表妹帮我劝劝他。我知道他恨我,恨武安侯府,恨父亲,可是如今父亲都去了,还请他原谅我们之前的所作所为吧,放下以前吧。”
说到最后,他声音微微发颤,眼眶微红。
许卿卿心中暗自打鼓,不知这陈子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大表哥这话应该和三表哥说,和卿卿说也没有用的。”
陈子濯道,“我知道表妹和三弟走的近,当初金銮殿上还是表妹举荐,表妹若是愿意当这个中间人,你的话三弟定是能听进去几分。”
许卿卿眨眨眼睛,下意识后退两步,“这武安侯的家事,卿卿是个外人怕是没法干预,表哥另请他人吧。卿卿先行告退。”
言罢,欲走。
一直守在院子中的随从在陈子濯的示意下围住了许卿卿,许卿卿微愠,扭头怒道,“大表哥这是何意?”
陈子濯微微皱眉,大步行来,喝退了众人,骂道,“表妹乃是贵客岂能如此无礼?”
他缓步行至许卿卿面前,看起来是漫不经心地随意一站,却刚刚挡住了许卿卿的去路。
许卿卿心中骂了句卑鄙。
陈子濯温文一笑,“他们虽是无礼了些,但是也是希望我们兄弟和睦,还请表妹成全。”
“若是我不同意呢?”
狠厉从眸中一闪而过,带着威胁的意味,“若是你不同意,表哥自然不会勉强。”
阴鸷的眸子直勾勾望着许卿卿,唇角却凝滞着危险的浅淡笑意,轻轻道,“不过表妹你可要想清楚啊。”
许卿卿心头一震,她在陈子濯的眼里看到了杀意,没错,就是杀意。
他想杀了她?
自己与陈子濯从没有任何接触,他怎么会突然找到自己并且让自己作为兄弟和好的中间人呢?
许卿卿想不透,但是她觉得陈子濯正在设计一个铺天盖地的局,一步一步引自己钻进圈套。
除非……
除非陈子濯已经查出来陈正、陈之贤之死与自己有关……
那自己现在岂不是处于极度危险的境地……
许卿卿只觉汗毛直竖,头皮发麻,本来是阳光明媚的春日,她却觉得一股寒意从骨子里缓慢渗出包围住自己,让她忍不住牙齿打颤。
她缓了缓心神,挺直了背脊,冷笑一声,“大公子何必卖关子,何不说实话?”
陈子濯眉头微挑,有些玩味,“表妹这是何意,表妹若是执意不愿意,那陈某就派人送表妹回府。”
他拍了拍手,一小厮应声是,上前两步,做了个“请”的手势,垂首道,“许小姐这边请。”
直到上了马车,马车碾压在马路上的辚辚声响起,许卿卿这才长长松了口气,她喘着粗气,抹掉自己额头上因为极度紧张渗出的汗珠,有气无力地倚在马车后壁,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轻微的马车行驶声和有些颠簸的马车厢,此时是安抚她心情最好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