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侍卫大惊失色,一阵冷风吹来,吓得他屁股尿流地丢掉了手里灯笼,哆嗦着道,“武安侯……武安侯……没气了……”
尽管陈子濯已经下令死死封住陈之贤的死因,可是流言蜚语就像长了腿一般飞快地穿过大街小巷。
翌日,盛京百姓皆知一生好色的武安侯死在了他梦寐以求的温柔乡。
一时间,武安侯府成了坊间茶余饭后最大的谈资。
如果谁要是不知道此事,定是会遭人白眼,嗤之以鼻,“此事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你怎么连这都不知!”
浓重的夜色悄无声笼罩在武安侯府,星子黯淡。
府里没有点灯,黑漆漆一片,压抑而恐怖。
后院某间柴房内,却是燃着一枝残烛,红色的蜡烛流着流水慢慢淌在桌面上,凝固成块。
门毫无征兆推开,一阵阴风扫进来,一身黑衣的陈子濯率几名侍卫破门而入。
掌灯的小厮垂首道,“大公子,就是她。”
陈子濯墨衣墨发,柴房昏暗,灯火摇曳,在墙上投下一个恐怖的影子,他的面容隐藏在昏暗的灯火后,让人看不真切。
一角被五花大绑地双儿嘴里塞了块破布,剪水双瞳惊恐地望着浑身散发骇人戾气的陈子濯,嘴里含含糊糊发出什么声音。
自己不过是听从小姐吩咐,给武安侯偷偷服下一些合欢散,他怎么会突然死在自己床上了呢。
掌灯的小厮将破布从她嘴里拿出来,陈子濯缓缓上前一步,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当时到底怎么回事?”
“侯爷说自己要远赴边疆,想与妾身再缠绵一场,便自己服下一些合欢散。谁知……谁知……事情会变成这样。”双儿哭哭啼啼,“此事与妾身无关啊。”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脸色皆是微微一变。
堂堂武安侯因为服了媚药,死在妓女的床上……前朝今日,绝无仅有。
“胡说,”但闻“唰”一声,双儿只觉眼前寒光闪过,一把锋利的长剑已经直抵自己喉间,陈子濯恨意突起,“你这妖女莫要毁坏我父亲名誉、我父亲杀伐四方,征战多年,又岂会留恋一时美色,做出这等糊涂事。”
冷风阵阵,双儿吓得不敢动弹,身子以奇怪的姿势僵在角落里,她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公子饶过妾身吧,此事真的与妾身无关。”
剑尖抵近她娇嫩的皮肤,仿佛下一秒就要穿透她的喉咙,双儿哭道,“我说,我说,药是相府大小姐给我的……”
众人又是脸色一变。
武安侯府与明远将军府本就不睦,自从明远将军府小姐李凌霜死于难产之后,关系飞速下降,最后到了世仇的地步。
可是相府大小姐今年不过及笄之年,怎么会有如此手段,想起那相府小姐长年冷淡的面容,众人不由背脊一凉。
陈子濯目光幽冷,“本公子就知道此事绝对没那么简单,父亲即使贪恋女色,又怎么会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