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琳撇撇嘴,心中忽地窜出一股怒火来,她素手一扬一落,但闻“啪”的一声,陈氏毫无防备地受了她一巴掌。
那么清脆。
听得雪蕊浑身一抖,那一瞬间,呼吸几乎都停止了。
“这一巴掌是替我母亲打的!你害死我父亲,害她失去夫婿,守寡多年。”
随即素手又是一扬,还未落下,只觉手腕一阵紧缩,她抬眸,陈氏一手抓住她停留在半空中的手,一边冷冷望着她,冷漠道,“萧晨之死与我无关。”
紧接着将萧若琳细白手腕一掷,萧若琳身形不稳,踉跄了两步,身后的丫鬟忙上前扶着她,萧若琳一把推开那丫鬟,恨恨道,“若不是你,我父亲又怎么会惨死狱中!”
陈氏冷笑一声,眉眼间似乎渗出冰水一般,“那你就去问问宋琼华,当年究竟是什么情况,她应该比我清楚。”
“我娘亲乃是受害者,她如何知道?”
陈氏眸子乌黑发亮,闪着寒光,直勾勾盯着萧若琳,说出了一句让萧若琳终身难忘的话,“萧晨当年是因为恭亲王谋反一事牵连入狱,可是宋琼华一定没有告诉过你吧,是她将萧晨举荐给恭亲王府的。”
恍如被人从头到脚倒了一桶冰水,萧若琳当场傻住,她就像被钉在原地了,愤怒的表情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还凝滞在脸上,稍顿,“不!你骗人!你为何要冤枉我娘亲!”
“有哪个娘亲会告诉自己的孩子,自己杀了孩子的爹。”
萧若琳歇斯底里地大喊,“你住嘴!你住嘴!不许你这么说我娘!”
陈氏目光依旧淡漠,她缓缓起身,在雪蕊的陪同下款款转身离去。
回到房间的萧若琳狼狈地推开房门,推开的那一瞬间,她仿佛被人抽完了全身的力气,无力的瘫坐在冰冷的地上。
陈氏的话却一直在她耳边回旋,“有哪个娘亲会告诉自己的孩子,自己杀了孩子的爹……”
她想到昔年,父亲惨死狱中,即使后来她出生了,每每谈到父亲,母亲肝肠寸断的痛哭流涕的模样,她实在无法相信,自己娘亲亲手杀了自己父亲。
怎么会这样……
新任武安侯好色,盛京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听说,陈之贤最近在桃花胡同里养了青楼女子,听说那女子樱桃嘴,柳叶眉,杏仁眼,身材窈窕,听说,那女子之前是万花楼的头牌名唤双儿。
很快就要远赴边疆,陈之贤决定在前往楚南之前,再做一回儿月下风流鬼。
那天,他紧拥双儿入怀,二人云雨缠绵一番。
谁知,当天晚上,月色幽冷,从双儿的房间里突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惊恐的尖叫声。
月黑风高夜,显得格外瘆人。
众侍卫匆匆提灯赶来,踹开门,撩开纱幔,却被眼前的情景吓得面无血色,一句话说不出来。
但见凌乱的床被上,双儿衣衫不整缩在墙边上哭泣不止,床边,身不着存缕的武安侯陈之贤脖子后仰,一手无力地耷拉在床边,面色雪白,双眼睁大,侍卫提着明晃晃的灯光,小心翼翼地上前探了探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