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月色溶溶。
驿馆的某间房间中却传出不同寻常的声音。
一支迷香悄无声息地捅破窗户纸,在寂静的夜色中,生出几缕青烟。
未几,门被人悄悄推开,一抹人影冒着腰蹑手蹑脚地进了房间,走到床前,趁着窗外明亮的月光,蒙着面的祝赫努力把眼前月光下睡意正酣的中年男子与那幅画像上的中年男子的容貌进行比对。
似乎有几分相似,松垂的皮肤以及花白的胡子都是一模一样的,身材也相差无几,可是他又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祝赫攥紧了手里的匕首,思量再三,还是缓缓举起手里的匕首,在清幽的月光的照耀下,刀锋泠泠发光。
刀尖轻轻抵到额头的那一瞬间,那原本紧闭双眼的男子毫无征兆地睁大了眼睛,惊恐万分地望着面前的抵在自己额头上的刀尖。
“不!不!不要杀我!”片刻时间,他的额头就因为恐惧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浑身微微发抖,“好汉饶命。”
刀剑又往皮肤里深了一些,祝赫冷笑,“侯爷你莫要怪我,是我家小姐要取你项上人头。”
“不!我不是陈正!”那男子恐惧地盯着那锋利的匕首,全身都不敢动弹丝毫,生怕下一秒那削铁如泥的匕首就让自己脑袋开花。
“什么?你不是武安候?”祝赫微微皱眉,手下也不由一送。
那男子僵硬着脖子,用手小心翼翼地将匕首移开,看见祝赫收回匕首,他长松了一口气,惊魂未定的抹了抹头上的汗珠,翻身下床,“我不是他,只不过是因为与他身材长相有几分相似罢了。”
祝赫手持着匕首,依旧不放松,警惕道,“那真正的武安候呢?”
面前的男子虽然与画上的武安候有几分相像,却是一副老实本分的样子,试问哪个征战沙场多年的将军会在面对刀尖抵额的时候第一反应是求饶。
“侯爷远在楚南,听说武安候府因自己率兵造反而围住,早就察觉到是有人陷害自己的,所以便命我假扮他。若是真的有人陷害,那么那人一定不希望看到他成功抵达盛京见到皇上。”
祝赫大惊,“上了你们的当!”
“可惜迟了!”随着几声得意的大笑,等待多时的秦峰率随从从黑暗的角落了里缓然走出,月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可怕,“我等就等着瓮中捉鳖呢!”
祝赫心中暗叫上当了,窗户看样子已经封死了,握着匕首的手又增加了几分力度,伺机而动。
秦峰道,“说,你家主人是谁?”
“武安候官场得意多年,得罪的人不计其数,我家主人也不过是其中一个罢了。”
“你们为何要陷害侯爷,造谣他逆反?你可知这是株连九族之罪!”秦峰握紧剑柄,大步向前一步,厉声质问。
祝赫冷笑一声,“谁让武安候府得罪了我家主人呢。”
“若是你老实交代,我可以放你一命,如何?”秦峰一瞬不瞬地望着祝赫,威胁道,“你若是想活命。我劝你还是老实交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