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紫一脸惊喜,忙放下手里的羊毫,张开双臂,郑盈撞进她怀里,“大姐,盈儿好想你。”
郑紫摸摸郑盈的头发,“姐姐也好想你啊!”
郑盈撅起了小嘴,“大姐,你回头跟娘亲说说好不好,让她不要再给我议亲了。”
郑紫道,“女大不中留,你既然已经及笄,为何不愿意议亲呀?难道我们盈儿有心上人了?”
郑盈一窒,一抹夕阳熟悉的身影从眼前一闪而过,涨红了脸道,“大姐,你莫要取笑了我,我是舍不得娘亲和爹爹,想要再多侍奉双亲几年。”
郑紫笑笑,郑盈的心思她怎么会猜不到,“听说最进五妹和六皇子走的近?”
郑盈脸色微变,“谁有在姐姐胡说,小心我令人割了她的舌头。”
想起宋远康那张猴子似的脸,她登时怒起。
郑紫瞧郑盈脸色有异,腹诽道难道五妹无意于六皇子,那会是谁呢?‘
她也不再追问,令人上些云片糕来,三位姐妹围着桌子话家常。
郑盈一看到鲜甜可口的云片糕,把刚才的事情一下子跑到九霄云外去,喜笑颜开地道,“还是大姐姐对我最好啦。”
郑紫宠溺地看着大快朵颐的她,“盈儿若是喜欢,待会我令人多上些来。”
郑盈小鸡啄米般点点头,郑紫从不远处的宫人招了招手命人再上一碟糕点来。
郑紫看着郑盈吃的那么开心,心里说不上来的愉悦,这个小妹是排行老小,所以全家人都很宠爱。
她如今已经及笄了,却还是像个不懂事的小孩子。
谁知郑盈吃着吃着突然来了句,“大姐姐,你可知道卫才人昨日薨了?”
郑紫有些疑惑,“怎么会突然薨了?”
“听说是冻死的,啧啧,真是可怜,我大齐富庶昌盛,居然还有人会在冬天冻死。”紫娟已经将另一碟云片糕端上桌子上来,瞧着郑盈嘴巴里塞的满满的,贴心给倒了杯温水,“五小姐,仔细噎着。”
郑紫也有些唏嘘,“不管怎么说也是后宫的嫔妃,竟然冻死了,也不知道那些管事是干嘛吃的。”
“就是就是。”郑盈附和,“不过最伤心的还是晋王殿下,先是皇后被幽禁,现在亲生母亲也没有了。”
郑紫却道,“左不过没有抚养过,又有什么感情。”
郑盈一愣,有些委屈的出声,“大姐,你还是埋怨爹和娘,是吗?”
郑紫从小寄养在道观里,如今说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对镇国将军府没有感情吗?
郑紫自知失言,却是淡笑道,“傻丫头,你说什么呢?爹和娘有他们自己的苦衷,我怎么会埋怨爹娘呢。”
郑盈听了,方转悲为喜,饮了两口清水,用帕子擦了擦嘴边的碎渣道,“我吃饱了。这次多亏了,卿卿表姐,盈儿才有机会入宫呢。”
许卿卿是御封的县主,可以自由出入宫中,而寻常大臣家眷无诏不得入宫。
郑紫瞧了许卿卿,却没说什么。
许卿卿知道因为上次太子妃之事,郑紫一直对自己意见,只是微微点头,以作还礼。
郑盈贪恋风景,酒足饭饱后非要去御花园看雪景,郑紫哭笑不得道,“姑奶奶,今日太阳正好,雪景怕是看不到了,雪水倒是一大片,你看不看?”
郑盈拽着郑紫的衣袖,撒娇道“我从小到大还都未曾在皇宫里赏过雪景呢,好姐姐,你应了我吧!”
着实无奈,郑紫便率许卿卿和郑盈去了御花园,曲曲折折的小路上,兴高采烈的郑盈一蹦三尺高,看看这这,看看那个,把许卿卿和郑盈甩出来老远。
郑紫在后面不放心的喊道,“盈儿,你慢点,当心摔着。”
郑盈头也没回的应了一声。
见郑盈在远处拨弄着地上的雪,郑紫瞧了眼身侧笑意浅浅的许卿卿,“不知今日端瑾县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许卿卿却笑,“大表姐见外了,难道无事就不能过来看看你吗?今日盈儿上相府找到我,央着我和她入宫见你一面,原来是玩性大,想到御花园里来赏雪。”
郑紫望着远处把雪滚成大雪团子的郑盈,欣慰笑道,“本宫也好久没见盈儿。”
二人正说着,郑紫听到一道尖酸的女声,“呦这不是淑嫔吗?”
二人扭头望去,但见不远处一位身着华服打扮艳丽的年轻女子率着几个宫女,袅袅婷婷向她们行来。
此人正是之前与郑紫有过节的莫贵人,前几天刚封了嫔位,赐号宁。
自从封了嫔位以后,宁嫔高兴的失眠了一宿,如今看到比她品阶低,便是一副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的样子。
郑紫冷笑一声,上前迎去,“这不是刚封了嫔位的莫贵人吗?姐姐还要恭喜你呢!妹妹不容易啊,熬了这么多年,终于和本宫平起平坐了。”
宁嫔笑道,“那还不是姐姐的给的机会,若不是之前姐姐身子不爽,皇上又怎么会来我宫中呢!又怎么会给本宫提了位份呢。”
目光落在一旁的许卿卿身上,宁嫔微微诧异,“这位就是……就是端瑾县主,未来的宣王妃吧。”
许卿卿微微颔首,垂首行礼,“见过宁嫔娘娘。”
宁嫔笑盈盈地握住她的手,热情道,“咱们很快就是一家人了。有空来我宫中做做。”
看许卿卿犹疑,她笑着补充道,“你是未来的宣王妃,我又皇上妃子。可不是一家人吗?”
许卿卿心里黑线,没想到这宁嫔攀亲戚攀到这里来了。
她保持基本的礼仪风度,微微一笑,却不应下这话。
宁嫔也不在意,笑盈盈地瞧了她一眼,转头望向郑紫,“前段时间听说太子上吊自尽了……姐姐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郑紫登时心里怒气,训斥道,“妹妹这是何意,太子与本宫又是何干系!”
宁嫔笑道更开心,“姐姐不承认也没有关系,不知道是谁之前一直静心苑里专门挑一些难听的话,说给太子妃听,要不然太子妃要不是气急攻心,怎么这么快病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