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卿轻轻推门进去,屋内是简单的摆设,迎面扑来有股淡淡的霉味,房间干净整洁,却也往外冒着寒气。
外室、内室空无一人。
身后忽传来一阵悉率的脚踩叶子上的声音,许卿卿转身,但见宋远安一身朱色华服,正向她走来。
“今日我已来过了,皇兄不在。”
许卿卿道,“难道晋王殿下知道太子行踪?”
宋远安道,“他不过想一人静静罢了。太子妃云氏薨后,皇兄每日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他不是逃了,也不是想不开,他只是去了个地方。”
许卿卿疑惑不定,“不知晋王殿下是何意。”
宋远安笑道,“卿卿,本王之前便同你讲过的,太子心里只有云氏一人,现在云氏死了。虽然御医说云氏是感染风寒,未能及时治疗,加重了病情后来长时间心情郁结导致身亡。太子与云氏相识所年,又是她的枕边人,他又怎会不知?”
许卿卿惊愕,“殿下是说,太子去找钟宁宫了!”
宋远安摇摇头,“不止他,还有风无澜。”
“风无澜失踪数月,怎么会突然现身?”
“风无澜并非失踪,是太子把他藏起来,以期他日自己能东山再起。可是云氏故去后,太太子的想法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许卿卿心中一惊,粉拳紧握,“你是说……太子去钟宁宫给太子妃报仇?”
话脱口而出,许卿卿自己都震惊不已。
太子竟然对云溪如此痴情。
宋远安的目光似乎落在许卿卿身上,似乎望着虚空,他悠悠道,“以本王对皇兄的了解,他对云氏之痴情天地可鉴。”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杀人放火。
暮晚的钟宁宫,远处传隐约的扫地声。
郑紫刚刚睡了一会儿,这会子刚醒,紫娟挑帘进来,瞧郑紫有些憔悴的面容便知郑紫约摸是最近夜里难寐,所以白日里昏昏沉沉嗜睡。
紫娟倒了杯水,“娘娘,要不要喝杯水?”
郑紫抿了两口,忽又觉得一阵烦躁,她挥手,“下去。”
紫娟走后,空荡荡的内殿便又恢复了安静。
郑紫缓步走到梳妆镜前,望着黄铜镜子中那张美丽却有些疲倦的容颜,呆怔了一会儿。
她翻开鎏金红木的梳妆奁,从里面拿出一白色的精巧的红脂,白净的瓷面上有两只飞鸟,郑紫不由自主地落在那飞鸟上,一时竟然忘记自己拿起胭脂是要做什么了。
黄铜镜的镜角慢慢的显现一个模糊的黑影,郑紫讶然回头,却发现自己身后不知何时站定着一人。
那人身形挺拔,目光幽冷,低声唤她,“紫姑娘。”
郑紫悚然清醒,愕然抬眸,一双幽冷的但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眸子映入眼中,郑紫惊的站起来连连后退,拉动椅子发出声音。
“你……你怎么来了?”
宋远青一瞬不瞬盯着她大惊失色的面容,阴森道,“云溪,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是!她是病死的,与我何干!”郑紫紧紧攥着那白净的瓷盒,指尖泛着青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