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月色下,许浩然还是看清楚了那沉木牌子上的三个有些掉漆的大字,“三省堂”!
未几,许浩然回来时,脸色简直比锅底还要黑,眸色阴冷,沉声道,“吩咐下去,连夜换了这牌子。”
此时,室内只有李艺雪和许浩然二人。
一阵穿堂风刮过,明亮的灯火微微摇曳着,摇的人心神荡漾,春光满面。
李艺雪瞧许浩然脸色还是不太好,温柔一笑,“相爷好不容易得了闲暇,何必跟不该置气了的置气呢。”
许浩然瞧了她一眼,一把拉过她的手,将她拥进怀里,李艺雪身子一颤,却没有了最初的反抗,她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般依偎在许浩然胸前,唇边浮现一丝甜蜜。
许浩然略有粗糙的大手捧着她的脸,只觉皮肤白皙光滑,李艺雪脸颊上染上两坨绯红,目含春水,娇嫩的红唇微微咬着,一副娇羞女儿的模样,瞧得许浩然心神荡漾。
“相爷……”怀中的女子低声细语,轻轻唤了一声。
忽的,李艺雪惊呼了一声,许浩然一下子将她打横抱起,一面向内室走,一面笑道,“雪儿,我们也该入洞房了。为夫等的好苦哇!”
李艺雪双手攀住许浩然的脖颈,娇羞地望着他。
一阵晚风拂过,吹起床边的纱幔微微动着,内室中时不时传来女子低声嘤咛声……
窗外,月色静谧。
翌日,幽竹苑。
最近张氏的气色越来越好了,也渐渐有些精神,不似前些日子整日嗜睡无精打采。
安妈妈心中直纳罕,难不成给那些药老夫人都没喝下去吗?
今日,张氏一大早便起床洗漱,用完早膳以后,还在院子子舒展筋骨,活动了一会儿。
安妈妈端着一碗浓黑的药,立在张氏身侧,温声道,“老夫人该喝药了。”
张氏自然知道这药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些日子她都是趁安妈妈不在悄悄倒掉,她略微沉吟,道,“先放在一边,待会我再喝。”
可是安妈妈不依不饶,手捧药碗,围在张氏身边,叽叽喳喳的,一个劲儿在劝张氏把药喝了。
张氏心中微愠,但是忌惮陈氏的势力,又不能直接表现出来,只能暗自叫苦,她含含糊糊应道,“我有些渴了,你给我倒杯水来。”
安妈妈微微拧眉,心中直骂,死老太婆,屁事真多,赶紧死了吧,早死我也就早解脱。
心里虽然千般不愿意,可是安妈妈仍是温温一笑,“是。”
说着俯身将药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转身去了小厨房。
等她回来的时候,把水递给张氏,打眼望到石桌上空荡荡的碗,不由愣了。
张氏没有看她,神情有些不自然,“这药……你不在我给喝完了……”
安妈妈思忖一时,心中料到定是这张氏趁自己转身倒水之际把药给倒了。
此时院子就她二人,安妈妈一把夺过张氏手里的杯子,“老夫人莫不是自己把药倒了吧?”
张氏不曾想过安妈妈会有此行为,杯子一下子被她夺取,手上也溅了不少温水。
她“哎呀”一声,骂道,“你这是何意?我岂会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