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浩然一面拉着她进了外室,一面温声问,“刚从皇宫回来,想着来你这坐坐。不知谁苛待雪儿?”
李艺雪一阵脸热,心中惊喜,笑着摇摇头,还说什么,只见许浩然已然看见桌上的吃食,脸登时拉下来,“你素日就吃这些?”
只见云雀插嘴道,“相爷,你看看,我们家小姐再怎么说从小锦衣玉食,身娇肉贵的,老是吃这个身子怎么受得了。后厨的管事还不管!这明明就不是人吃的!”
说着掩面哭泣起来。
许浩然望着她,“这丫鬟此话当真?”
李艺雪垂首咬了咬唇,“妾身未出阁时,母亲主持中馈,妾身深知自己持家不易,柴米油盐酱醋茶事事都要精打细算。想必是最近经济紧张吧,妾身理解夫人的难处。”
她瞧了眼桌上的饭菜,打趣笑道,“在御史府里吃惯了那些海参鲍鱼,美味珍馐,偶尔换换清淡也是好的。”
许浩然脸色铁青,雪儿在御史府里享不尽的荣华富贵,怎么到相府怎么会受到这般苛待!我相府脸面何在!
那个女人,他怎么会不了解!什么经济紧张,无非就是妒忌使然。
许浩然冷声道,“吩咐下去,即日起在李姨娘这里开设小厨房,每月按正妻礼制领食材。”
李艺雪愕然,心中一阵狂喜,表明不动声色,愁眉道,“既然府中经济紧张,也何必在妾身这里大费周章?夫人,她虽然不喜我,但是妾身也要为相爷考虑。”
许浩然瞧李艺雪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样,心中更是又恼又心疼。
“本相岂能眼睁睁瞧着她苛刻雪儿,雪儿本就是官宦千金,嫁入本相为妾本就委屈了。本相与李御史又是多年挚友,岂能亏待你!”许浩然扳住李艺雪的上身,认真而严肃。
李艺雪怔怔望着面前如此认真的男人,不由眼圈红了,一把扑进许浩然怀中,紧紧环住许浩然的腰,有些哭腔道,“妾身谢过相爷。”
云雀瞧了,转悲为喜,捂住偷笑,忽的似乎又想起一件事来,道,“相爷对李姨娘的好,奴婢看在眼里,只是奴婢还是一事相求,求相爷应允。”
说着双腿一弯,欲跪下去,许浩然忙扶起她,问道,“何事?”
云雀瞧了李艺雪一眼,坚持跪下去,“求相爷给我们姨娘把牌匾摘了。”
“这是为何?”
云雀指着沉黑的外面,“那牌子刻着三省堂,这着实不是家眷所居之地,若传出去,岂不是让别人笑话。”
三省堂?
许浩然知道这院子本是自己书房,三省堂也是自己亲手取的,但是如今新妇入住,怎能还用三省堂三字!
不知的,怕还以为雪儿是外客,暂居此地呢!
“我与夫人讲了几遍了,任凭嘴说破了,夫人也不肯改!”云雀愤愤不平。
只见李艺雪脸色微变,急道,“相爷处理公务已经疲累不堪了,怎么你这小蹄子还给相爷添麻烦?”
眸光却见许浩然大踏步迈出门去,不由得意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