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觉得面上微烫,心里又有点侥幸,不过也好,多留给自己一点时间缓缓心情。主仆二人也不再说什么,陈氏向内室迈步,想要小憩一番。
喜鹊这边从东苑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了出去,按着纸条上写的,顺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相府后面的后山处。
她环视四周除了掩映的层层树木和灌木没有其他,小心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金色小瓷瓶,走上一步压低了声音,“昔日,我曾见过夫人把这东西拿出来过。”
对面的是一个身强力壮比她高出一头的汉子,汉子用黑布蒙着面,从怀里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钱袋,低声道,“你收拾好东西,今晚子时三刻,城东芙蓉坡,自有人接应你。”
说着伸手欲去,却抓了个空。
喜鹊咬着唇,犹豫了一下没有将解药给那人,有些忐忑地望着黑衣人,“我祖母呢?”
“她会和我的人一起等你,到时候会有两个高手贴身保护你们祖孙平安到达并州,相府再也不会有叫喜鹊的这个丫鬟。”
喜鹊放心了,松了口气,将那解药奉上,掂掂手里的沉甸甸的银子,大概有两三百两,够她祖孙二人一生衣食无忧了。
黑衣人收好药,转身欲走,只听身后一声低唤,脚步止住,“怎么了?”
喜鹊望着他,“还不知壮士鼎鼎大名……”
罗文望着她,哈哈大笑两声,“喜鹊姑娘,在下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事你们祖孙安全出城。”言罢,一个黑影闪过,眼前原本有人的位置早已空荡荡了。
蓝烟泣血的第一日日中,罗文便把药送了过来,蓝烟服着药渐渐好转起来,许卿卿吩咐其他人不要把蓝烟病好的事情宣扬出去,反而要大肆宣传蓝烟缠绵病榻快要病死的消息。
明月皱着眉头,有些不解。
蓝烟脸色苍白,手里还端着一碗浓黑的药,笑了笑,“小姐,莫非又想到了什么对付夫人的计策?”
许卿卿含笑道,“还是蓝烟更懂我的心!”说着半笑半瞋地瞧了明月一眼。
明月气的直跺脚,不满地嚷嚷“小姐和蓝烟联合起来欺负我!”
边上的暖玉和明珠忍了忍,终于还是“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被众人笑话的明月愈加羞愧,脸色涨的通红,“你们……”
一跺脚,掀帘飞奔了出去。
蓝烟放下手里的药,欲下床叫住明月,却被许卿卿制止了。
许卿卿纤细的手指按住蓝烟皙白的手腕,瞧了眼安静的院子,脸色阴沉下来,“素日里就是太惯着明月了,才会让她恃宠生娇,没大没小的!”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脸色发白,皆都噤声。
一年一度的万寿节将至,礼部尚书陆正凯整日泡在礼部,忙的团团转,一大早天还蒙蒙亮出门到了三更半夜才回府。
华灯之上,月色朦胧。
百官从恩泽门按着品阶入席,先是朝贺一番,然后按次序入席。无品阶的女眷公子则从明德门有序进入场地,队伍前列的陆元儿一双美眸左顾右盼,神情染上几分焦虑。似乎在寻什么人。
忽的,她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般松垮下来,想起来了,他现如今封为户部主事,从另一道门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