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卿不自主的攥紧了衣角,“若是这样量,服用时间长了呢?”
明珠慢慢道,“快则三五年,少则半年,人会变的痴傻愚钝。”
许卿卿冷笑出声,眸光一暗,“到时候若是祖母真的痴傻,到时候就可以说祖母年老体弱,又惊吓过度,所有人都不会怀疑到她身上的。”
“我看你能活到什么时候?”
“我看你能活到什么时候?”
雪兰临死前的话,许卿犹然记得,当初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可是雪兰是陈氏的心腹,她必然知道陈氏的一些计划,如今遇到这事,细细想来,许卿卿只觉头皮阵阵发麻,难不成陈氏下药已有段时日了?
明月轻唤了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只见明月道,“不知道小姐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许卿卿眸光复杂,面上的表情让人捉摸不透,周身气势瞬间降到冰点,只觉一股畏惧之感陡然生出。
武安侯世子陈之贤育有三子,嫡长子陈子濯,现任禁卫军中尉,嫡二子陈子文,现任户部员外郎,三子为庶子陈子渊,年十五,听闻三岁会写字,五岁背唐诗,七岁的时候四书五经倒背如流,可偏偏从此小不得武安侯疼爱,陈子渊年岁渐长,如今年十六,不仅荒废学业而且空有一身才华也不出仕,每天只知道饮酒作乐,纵情声色,出入于秦楼楚馆。
晚上,陈府。
初冬的夜晚,暗蓝色的夜幕,冷风阵阵,陈之贤一脸肃然的立于门前,攥着一根长鞭的手背到身后,不怒自威,气势逼人,门口的灯笼被冷风刮的直挣扎,里面的灯火也是忽明忽暗,好像预示这一场黑云压境的欲来风雨。
管家陈仆小心开口,“老爷咱们不然在里面等三少爷吧。”
陈之贤攥紧了手里的皮鞭子,冷声道,“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逆子什么时候出来?”
陈子渊喝的烂醉,酒气熏天,被小厮扶下马车,“下次继续喝啊!”
“给爷笑一个。”
“爷是武安侯府的三公子,爷有的是钱。”
那小厮瞧见了如同门神般立定的陈之贤,身子明显缩了缩,低声提醒道,“三公子,老爷……”
陈子渊明显没反应过来,依旧伏在小厮肩头,“什么?你说什么?”
小厮推推他,又道,“三公子醒醒,老爷在前面。”
陈子渊脑袋昏昏沉沉,歪歪扭扭直立身子,朝前拼命眨眨眼睛,含糊道,“什么老爷?老爷……远着呢!”他上前几步,这才发现在大门的阴影里还立着个人,“嗝”,一股刺鼻的酒气直冲天际,“儿子……儿子见过……父亲。”
但见一条细长的影子投在地上,随着陈子渊一声痛呼,一记长鞭已经打在他身上了,武安侯世子从小学习骑马射箭,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如今也是出了全力去教训这个留恋烟花之地的不孝子。
陈子渊的酒在冷风的拂面和那记重重的鞭子下已经醒了一大半了,他低头看见自己下意识去挡鞭子的袖子已经烂了,往外泛着微红。
“酒醒了吗?”陈之贤从阴影里走出来,“没醒还有一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