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卿卿将二人的一举一动尽收眼里,只觉黑乎乎的药散发着刺鼻的中药味,不禁蹙眉道,“这是什么药?”
“回大小姐,是王大夫开的安神药。”
张氏瞧着许卿卿,又瞧了眼许卿卿手里的药,“每次喝完这药就嗜睡,有的时候能睡一天一夜,今日卿丫头来了,先放到一边吧。”
喜鹊道,“老夫人还是早点喝下较好,天这么冷,药也凉的快。”
许卿卿瞧张氏,只见她微微摇头,自己再看看那药,一种不祥预感从心里升起,许卿卿浅笑,“既然祖母不愿意喝,那就待会再喝吧。”说着递给了蓝烟,蓝烟把药放在桌子上。
祖孙二人又聊了会家常,许卿卿讲些好些的事逗张氏,张氏精神头渐渐好些,笑容也多了些。
喜鹊立在一侧,低声道,“老夫人,该喝药了。”
许卿卿张氏对视一眼,张氏点点头,“把药给我吧。”
“是。”喜鹊从桌子上捧起药碗,正欲往前行一小步,只听她“哎呀”一声,她身形不稳,手一翻,药全都洒在许卿卿的外衣上,一大片黄渍散中药的苦味,格外难闻刺鼻。手里的白碗也“砰”地掉在地上,滚落在一边。
“你这是做什么?"许卿卿怒道。她忙是接过蓝烟递来的毛巾,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药汁。
“大小姐饶命!”喜鹊扑到在地,“刚才奴婢明明感觉到有人绊了一下自己,所以不小心把药洒在大小姐身上了。”
“绊你?谁绊的?”
喜鹊指指蓝烟,低头不语。
蓝烟怒道,“你这蹄子,怎么学会冤枉人了,我在这里站的好好,我绊你干嘛。暖玉,你见我绊她了吗?”
暖玉摇摇头。
蓝烟双手抱拳,冷笑一声,“怕是有人做错了,害怕像雪青姑娘一样受惩罚,所以想嫁祸给别人吧。”
喜鹊脸色一白,背脊直凉,“没有,我没冤枉,就是有人绊了我一下!”
“你说蓝烟绊了你一下,可有人亲眼所见?”
喜鹊求助似的望着安妈妈,只见安妈妈摇摇头,她也没看见。安妈妈开口求情,“大小姐,你就看在喜鹊这么多年尽心尽力服侍老夫人份上,饶了她这一次吧。”
“本来是可以的。”许卿卿淡淡瞧了眼地上惶恐的喜鹊,话锋一转,“可是她信口诬陷我的侍女,企图嫁祸给别人……”
“奴婢真的没有说假话,真的,请大小姐相信奴婢这一次。”喜鹊连连摆手,想到晚霞和雪雁的下场,她就一阵头皮发麻。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小惩一下。罚你去挑水挑三天。”
“谢谢大小姐大人大量。”喜鹊松了口气,还好不是什么大的惩戒。
因为要回去换身衣服,喜鹊走了后,许卿卿也离开了幽竹苑。
“如何?”许卿卿瞧着正在垂首细闻自己衣服上药汁的明月问到。
明月又细细闻了些,“这药有些不对劲。”她瞧着许卿卿道,沉思道,“里面有些安神的药物不假,但是对于五十岁的老夫人来说似乎量太重了,远远超过了老夫人身体承受范围。安神安过,便是嗜睡,像老夫人这样睡上一天的,恐怕早不是什么安神的药了,而是……”她顿了顿,继续道,“慢性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