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一个人呆呆的坐在床沿上,她面无表情,目光茫然,今日是他纳妾的大喜之日,作为正室夫人的她独守空房,心里空落落的,思绪神游,就连自己的贴身丫鬟端水进来,一向机敏的她竟也未曾察觉。
“夫人。”雪兰站在内室门口,轻轻唤道,“夜深了,早点洗漱歇息吧。”
她回神过来,掩去眼里的怅意,问,“相爷已经去了?”
雪兰默了一瞬,把毛巾递给她,“约一个时辰前去的。”
雪兰瞧陈氏攥着毛巾出身,好言劝慰道,“老爷图个新鲜而已,过段日子肯定就会厌倦那个新来的萧姨娘了。老爷和夫人一起风雨十几年,在老爷心里夫人才是最重要的。估计过不了多久,老爷就会主动到咱院子里来。”
陈氏瞧了她一眼,面色稍缓,见那丫鬟继续说道,“目前最重要的是还不是这个新进门的姨娘,是那个怀有五月的祝锦儿。她若是诞下相府长子,怕是夫人以后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陈氏微微一默,手里的力度不由自主的加大,目光阴狠,声音冰冷,“那个贱人我早就准备好如何对付她了!”
第二日,前厅,香草扶着脚步虚浮的萧若琳来给陈氏等人来敬茶。
她跪在软垫上,接过香草手里的茶,高举过头顶,低声道,“夫人请用茶。”
陈氏从上向下一扫,扯了扯嘴角,并未接过去。
“请夫人用茶。”萧若琳的手已经有些发酸了,手腕微颤。
“嗯。”陈氏应了声,雪兰领命接过去,哪知才触到杯子,只听雪兰惊呼一声,“哎呦,烫死我了!”也不知有意无意,手一扬,滚烫的茶水尽数倒在萧若琳身上。
“啊!”萧若琳尖叫着起身,头发、衣服上都被水打湿了,还挂着嫩黄卷边的茶叶,一张小脸烫的通红,极是狼狈。
“大胆!”陈氏大喝。
萧若琳刚要跪下请罪,只听陈氏喝道,“雪兰,你好大的胆子!怎可对姨娘如此无礼!”
雪兰瞄了眼狼狈不堪的夏若琳,唇角浮上几丝讥笑,委屈道,“回禀夫人,姨娘敬的茶那么烫,她是要烫死夫人。”
“住嘴!哪里容你多话!”目光转向一侧的香草,“还不带姨娘下去换身衣服再来见我!”
香草应命,搀着萧若琳下去。过了一会儿,换了身衣服的萧若琳的眼眶微红,看来刚才感觉到陈氏对她的敌意,换衣服的时候哭了。
她勉强扯了扯唇角,再次跪下敬茶,“请夫人用茶。”
“嗯。”陈氏接过茶,小酌一口,只觉茶味苦涩,雪兰奉上一个精致的楠木木盒,“刚才的事还请姨娘不要见怪!萧姨娘,这是夫人送给你的见面礼,难得和田玉镯子呢!”
香草接过盒子,萧若琳心里冷笑了一声,道,“多谢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