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叹了口气,软在椅子上,“此事就说来话长了。”
父女俩正说着,只听外面丫鬟传话,说夫人和二小姐回来了,许相听了,忙跳起来出去迎接,许卿卿紧随其后。
只见陈氏扶着一脸惊魂未定的许月瑶,身后跟着几个丫鬟,许相忙上前,细细打量着自己的二女儿,“月瑶,你没事吧!你的脸上?”只见许月瑶原本白皙的皮肤上有道细长的泛着红的伤口,许月瑶下意识用袖挡住,支吾道,“没事,没事。”
“月瑶!”许相扶着她的肩膀,“你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何会半路会被人劫走?”
许月瑶瞧了眼身边的陈氏,眼泪飞出,哽咽道,“劳爹爹挂心,月瑶……路上贪恋景致,所以忘了时间。”
她一张小脸,面无血色,两腮尤挂泪痕,许相有些迟疑道,“当真?”他不信。
许月瑶刚才回来的路上跟自己母亲吵也吵过来了,闹也闹过了,虽然心有不甘自己不仅没参加上琼华宴而且还被惊吓了一次,但是自己毕竟要维护自己的母亲,此事断断不能牵扯母亲。
她点点头,心里恨着许卿卿,若不是她的马车比自己的华丽富贵,自己何苦设计骗了她的马车,不仅搅了母亲的局而且许卿卿如今安然无恙的站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容貌受损,虽说不大但是若是日后留下疤痕了,怎么办!
正说着,有小厮通报说王大夫到了,是陈氏回来路上请来的太医院的医正王大夫,提着药箱站在门口,一行人忙去迎着,请到落月阁里,王大夫细细端详,问道,“此伤当真是柳枝划伤的?”看起来是被利器所划伤,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一种毒药,虽然只是一道细长的疤痕,怕是不能完全痊愈。伤口表面细长泛着粉色,里面已经开始隐隐泛黑色。
陈氏上前,忙道,“是春季树枝划伤,只是正是花开时节,不知道是否会沾上其他花粉?”
王大夫垂眸不再问些什么,从陈氏和许月瑶支吾的表情里,一向给皇宫妃嫔把脉医治的他隐约可窥深宅大院里的争斗,他道,“这花粉着实奇怪,只是许二小姐脸上的疤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老夫给二小姐开药,先看看效果。日子久了,怕是会完全消掉。”
王大夫走后,许月瑶又摔打翻茶杯,又摔凳子,又气又恼,最后捡起地上破碎的铜镜片,果然看到了那细长的疤痕,又狠狠一掷,镜块再次碎成四分五裂。
许卿卿!你给我等着!
长乐居里,暖玉笑道,“大小姐果然高明!那陈子佳一觉醒来,哪里会想到自己竟被指了亲事!”
蓝烟在一边嗑瓜子,道,“谁让她想害咱们小姐,那碗下了春药的琼花汤就该给她喝!”
暖玉道,“那药可是咱们明珠亲自熬制,下药极重,怕是那陈家小姐到现在还没醒呢!”
许卿卿淡道,“只是她自食恶果罢了。”
话音刚落,只见院子来了个丫鬟,是落月阁许月瑶那边的,那丫头垂首说许卿卿院子里月季正好,二小姐想要些回去,一双眼珠子却是乌溜溜的满院转。
锦兰给她移了些,送她到门口时,没注意门槛,脚下趔趄了一下,只见一个白色小瓷瓶从她怀里掉出来,骨碌碌的滚到那丫头脚边。
她低呼一身,往院子里瞧了眼,急忙俯身捡起来,她这一伸手,那眼尖的丫头立刻发现蓝烟之前不小心烫伤的原本狰狞的烫伤竟然淡去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