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两人各自怀着心事在黑夜里等待天明。
叶南栀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只是她刚睡着就开始做梦。
梦里算是她母亲车祸的画面,她当时拿着甜筒,亲眼目睹了车祸的发生。
奇怪,以前这段记忆很模糊都,但是现在却异常的清晰。
她看到了车子里坐着的司机,竟然是沈书渊,他踩着油门,目光狠绝,看着车子从母亲身上撞了过去。
她吓得尖声叫了出来,“不要!”
她这一叫,把本就没睡着的沈墨泽给叫醒了,然而她自己却还在梦魇中。
“南南,你怎么了?”
“不要,不要……”叶南栀闭着眼睛,整个人因为害怕,身体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南南,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妈妈,不要,不要离开我!”
原来是梦到她妈妈了,沈墨泽心下微动,将她紧紧抱住。
“沈书渊,你为什么要杀我妈妈!”
上一秒,沈墨泽还沉浸在叶南栀共同的悲伤中,然而下一秒,当场僵硬了。
“南南,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梦魇中的叶南栀根本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也听不清沈墨泽在说什么?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妈妈,我好难受,为什么会这样?”
“妈妈,对不起,我对不起你……”
这一夜,叶南栀一直在梦中痛苦,直到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眼睛哭肿了,声音也有点哑。
最重要的是,没有看到沈墨泽的人。
“桂嫂,墨泽呢?”
“少爷一大早就去书房了,一直没出来过。”
书房?
一大早就有工作吗?
“杨叔也进去了,都好久了,两人也没出来。”
“不会是公司出事了吧!”
“应该不会,少奶奶,您就别操心了,明天你们可就要婚礼了。”
明天就是婚礼了,这么快……
“怎么了,少奶奶,你精神看起来很差,是不是太紧张了没休息好?”
她是没休息好,却不是因为紧张。
“其实你不可不必紧张,少爷全部都安排好了,你只要负责美美的就好。”
桂嫂还什么都不知道,一心以为她是因为紧张才精神不好的。
叶南栀笑着没解释。
“等会儿下午婚纱就送过来了,您可要……”
“桂嫂,早餐好了吗?”叶南栀打断了她。
要是再不打断她,估计她可以一直说下去,这几天因为婚礼的事,桂嫂也是格外的兴奋和激动,所以一遇到这种话题就说不停了,
“已经好了,我去给你盛。”
桂嫂总算停下来了,然而叶南栀看着早餐却没了胃口。
此时,楼上的书房里。
“少爷,昨晚连夜调查,关于叶雅的车祸,实在是过去太久了,查起来很费劲,目前看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昨晚沈墨泽听到叶南栀的梦话后,便连夜让杨叔查了这件事。
“南南是因为见过那个白志强后,才开始说这种梦话,应该是和白志强和她说的内容有关,将他带过来。”
“我一大早就已经去抓他了,没想到……他已经跑了,好像已经出国了,估计一时半会儿抓不回来。”
看样子是有准备而来的。
“继续派人去找,还有,叶雅的车祸继续查,从老爷子那边下手查。”
昨晚听叶南栀的梦话,提到了老爷子,还说老爷子是害死叶雅的凶手,或许应该从老爷子那边查一查。
“好,我知道了。”
交代完杨叔,沈墨泽就下楼了。
今天的别墅里特别热闹,佣人们都在忙碌着准备明天婚礼用的东西。
叶南栀看着这些忙碌的身影,却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手机响了,是唐亚白打来的电话。
“南栀,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好的吧!”
“信我已经给你送出去的,结果如何,就看造化了。”
“好。”
“还有个坏消息,要听吗?”
“现在还有什么坏消息是我不能听的?”
最坏的消息她都已经知道了。
“昨晚,我连夜给你查了一下蔡志强这个人,他本姓白,是白家人。”
白家人,也就是白茹珍的亲戚。
昨晚沈墨泽说他姓白的时候,她还没反应过来,现在想一下,他很有可能就是白茹珍的人。
如果是白茹珍的人,那其目的就难说了。
“但是……根据他说的那些内容我也查了,他应该……没有说谎。”
啪~
叶南栀的手机从手里滑落,摔在了地上。
她的最后一丝希望,也破灭了。
“我找到一些当时车祸现场的照片,除了你母亲乘坐的出租车,你舅舅的车,还有一辆小货车和另外一台越野车。”
“当时车祸的现场很混乱,因为是多车相撞,事故五最终认定的责任车是小货车,那台小货车我查了,好像挂靠的是沈家。”
沈家的车……
“当时开车的是沈家管家的儿子,管家是跟了老爷子很多年的人,也是他的亲信。”
沈家管家的儿子……这世界上不可能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与其说是巧合,不如说是人为。
以前叶南栀从来没往这上面想过,所以对于车祸,她从来没有去查。
却不想,这个真相……被隐瞒了这么久。
“南栀,你还好吧!”
这个消息,算真正的坏消息了吧!
“我,我没事!”
“其实,这只是我调查的初步结果,其中还有很多的细节不能确定,也或许……有误,并不能百分之百保证一定准确,而且,他是白茹珍的人,说的话说不定有水分。”
再怎么有水分,母亲的车祸也是事实。
“白茹珍一直记恨你让她女儿出国不能回来,说不定就是故意报复你的,她留下来,恐怕就是为了结不成婚。”
“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和沈墨泽说清楚,你们两人一起再去查一查比较好。”
“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叶南栀挂上电话,却好像丢了魂,所有的思绪都被当时车祸的一幕幕拉走了。
在她模糊的印象中,和从舅舅那里听到的零零散散的版本,她对母亲的车祸一直停留在意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