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璇来了啊,看看我修剪的这盆牡丹花怎么样?”老爷子声音里里带着几分笑意,视线自始至终都放在盆栽的身上。
凤妙璇缓步缓上前,望着开得极好的白色牡丹花,笑着说道:“谢爷爷将这盆琉璃冠珠开得极好,修剪之后,花叶更是相得益彰。”
白牡丹象征着高洁端庄,富贵繁荣。这白牡丹的花色为白,花型雍容华贵,就像是一个身着白色华服的女王,给人富贵之感,而且白牡丹的花瓣纯洁,不沾半点儿杂质,就像是刚刚出生的婴孩儿一样纯洁。
“阿璇你与这盆琉璃冠珠,不遑多让。
谢肆那个臭小子,是自己身在福中不知福。”老爷子说着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剪子,伸手拿过一旁备好的湿帕子擦了擦自己的手。
刚刚搬到林之初对门的谢肆,突然打了两个喷嚏,正在帮忙整理东西的清辞紧张地问道:“boss你该不会是昨天晚上着凉了吧?”
谢肆没有说话,直接开门走了出去,按响了对面的门铃。
盘腿坐在沙发上,手肘撑着沙发的扶手,抵着额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本纸张泛黄的书,林之初正看得津津有味儿。
一阵门铃声打断了她的阅读,眉头微微皱起。
可是,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找她?
该不会是敲错门了吧?
林之初没有理会,继续低头看书,可门铃声并没有如她想的那般,就此终止,反而带着几分起而不舍的感觉。
揉了揉还没有干透的长发,林之初懒散地穿上拖鞋,疑惑地打开房门,看到面前站着的人时,她顿时愣住了。
谢肆穿着黑色长裤,一双腿笔直修长,上身搭配着一件白色衬衣,最上面的两颗扣子没有系上,露出隐约可见的锁骨,浑身散发着禁欲的气息
那双清冷疏离的眸子,在看见门开的瞬间泛起丝丝波澜。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林之初往后退了一步,将门打开。
毕竟是认识,而且人家都站在家门口,请人进来坐也算是人之常情了。
“boss,今日也算是乔迁之喜,要不要做顿好吃的庆祝一下?”不知道自家boss为什么站在门外,清辞笑着从对门里面走了出来,结果就看见自家boss站在别人家的门口。
林之初原本想伸长脖子看一看那是谁在说话的,毕竟这个声音听着耳熟。
原本站在门口没动的谢肆直接大步上前,顺手将门给关上了,彻底地隔绝了清辞好奇的视线。
林之初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手腕儿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抓在了手里,“对面的房子,是你买的?”
“嗯。”谢肆点了点头,手上的触感令他微微皱眉,这手腕儿也太过纤细了吧!
有种,大风一吹,就会折断的错觉。
“所以呢,你过来敲门的目的是什么?”
林之初抬起葱葱玉指,将几缕调皮的长发勾着耳后。
“想请你吃饭啊,庆祝我乔迁之喜。”谢肆低头打量着她,有些紧张的抿着唇。
林之初一怔,想起之前在京都濮阳长空与蒙舒说的话,还有她亲眼看见的,直接摇了摇头,“谢家若真的是乔迁的话,我自会奉上一份贺礼。”
“绾绾,我们之间一定要这么生分吗?
我知道,当初说的话,没有做到,不管是什么原因,是我的不是,可……”
林之初嘴角带着勉强的笑意,“我已经不在乎了!
不管是当初,还是现在,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好吗?
先不说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就单单说你现在的身份,我高攀不起,同样,我也不希望你出现在我面前,更不希望因为你让我在乎的人受伤。”
她知道,这些话如此轻而易举的说出口,当真是几分冷酷无情,可她现在只是浔阳市的一名学生,没有那么多的能力与资本,可以去和京都世家大族凤家相抗衡。
谢肆的出现,对于她来说,是个麻烦。
而她不希望因为他的原因,令自己家人受到任何的伤害。
“所以,现在的我对于你来说,只是一个麻烦?”谢肆明灭晦暗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她,渐渐变得深邃。
他抬脚朝着她又靠近了些,林之初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整个人都靠在沙发的靠背上,身子一点点的朝着旁边移动,“我、我没有这么说,那是你自己说的。”
他双手抵在靠背上,恰如其分的落在她的身侧两旁,笔直的身躯弯下,那张如丹青笔墨描绘出来的脸缓缓地靠近,强烈的压迫感也随之而来。
林之初没有说话,紧绷着身体,就这么看着他。
“绾绾,我知道你现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与我相处,这些都没有关系。
谁让我们分开了十年,但是不要躲着我。
真的要论起来的话,你这个小不点儿还是我养大的呢!”
林之初心里有些震惊,她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有说,谢肆却能将她的心思彻底的摸清,然听见最后这句不要脸的话,眼睛瞬间瞪大了,“我怎么算,也算不上你养大的吧!”
“小的时候,谁眼巴巴地抱着我的大腿,喊美人儿哥哥的?
谁对着我卖萌撒娇,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的?
谁说重要的事情说三遍,然后一连三个最喜欢美人儿7、哥?
还……”
这旧账翻得,真的是没谁了!
林之初赶紧伸出自己的爪子,捂着他的嘴,小脸微红,有些害羞地说道:“别说了,别说了,哪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谢肆有意无意地提起以前的事情,终于将自己与小姑娘之间的距离给拉进了一点点,“那哥哥今天中午邀请你去吃饭,去不去?”
林之初转头看了一下自己干净如新的厨房果断的点了点头,有饭不蹭,脑子有病!
谢肆眼中带着点点笑意,揉了揉她蓬松顺滑的长发。
中午,林之初一脸好奇地站在干净简洁的厨房门口,看着那道欣长的身影站在琉璃台前修长的手指握着一把菜刀,熟练的将土豆片切成均匀的土豆丝,然后将清洗干净带着点点水珠的青椒切成丝状。
“谢……肆、肆哥,你是怎么学会做饭的?”林之初说这话的时候,早就转移了自己的视线,自己什么德行,还不知道吗?
看见好看的东西,就有些走不动道儿,特别是像谢肆那双漂亮的手,还有那张挑不出半分瑕疵的脸,她只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的有些不受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