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娴点头,将钥匙挂在脖子上,把夏初晴往里屋拖。
但她一介女流,没什么力气,拖得十分费劲。
方梓染看不下去她的龟速,屈尊降贵出手帮忙。
里屋的窗帘也被拉上,散发着酒气的男人躺在床上,十分难受的样子,呻吟连连。
看上去虚弱的夏初晴突然发力,先拽下叶知娴脖子上的钥匙,后抓住叶知娴的手,猛得一送。
叶知娴重心不稳,顺着夏初晴力的方向,倒在方梓染身上。
为了好看,她们的礼服都忽略了灵活性,束缚住了手脚。
“叶知娴,你快起来!”
“学姐,我翻不过身!”
夏初晴冷眼瞧着她们像两只小虫晃动四肢,这下药的桥段真是百用不厌。
她用钥匙打开了门锁,在门外重新锁上。
眼看夏初晴逃出生天,恨意使方梓染和叶知娴冷静下来,解开缠绕在一起的配饰和头发,总算解体成功。
“女人……我要女人……”
床上的男人坐了起来。
虽然他收了钱有任务要做,但是现在他太难受了,他必需先消消火,才有功夫做任务嘛。
眼前的两个女人散发着该死的迷人气息,他忍不了了。
男人通红的眼睛吓坏了叶知娴,她拉拉方梓染的裙子。
“学姐,我们该怎么办啊?”
因为方梓染说夏初晴身手了得,所以她们提前封锁了房间,门一旦锁上,就相当于是一间密室。
她们还特意给男人下了最重的命令,好让夏初晴饱受蹂躏。
“别怕,有学姐在。”
方梓染微笑,看上去毫不紧张。
“嗯!”
叶知娴用力点头,她相信学姐一定有办法能化险为夷的!
男人再也经受不住诱惑,吼叫着向她们扑来。
下一秒,叶知娴感觉自己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她撞到男人怀里,男人兴奋极了,八爪鱼似的抓住她不放。
“学姐!学姐救我!”
男人的臭嘴在她身上肆虐,她尖叫着向方梓染求救。
但方梓染头也不回,转身就跑。
直到看不见方梓染的身影,叶知娴的心渐渐冰凉。
夏初晴整理了一下仪表,不紧不慢地回到大厅,一切如旧。
她轻轻拍了拍手,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
“非常感谢知娴邀请我来参加她的生日会,我这里也有一份礼物想要送给知娴。”
她勾勾手指,就有人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送到她手上。
她打开盒子,里面是一枚钻石戒指。
这枚戒指本身并没有什么太大价值,五六万的小玩意儿,谁家都买的起。
但更重要的是,夏初晴背后的深意。
都说夏初晴远方表弟与叶家女儿走得近,这戒指难道是夏初晴认可了这段关系,准备让两家结亲?
叶见薪诚惶诚恐,急忙让仆人们去寻叶知娴回来。
夏初晴没有怪责叶知娴的缺席。
“今天是知娴的生日,怎么能麻烦知娴跑来跑去的,应该我亲自为她送上这份礼物。”
“我刚刚在二楼看见叶小姐进了过道尽头的房间,好像有些不舒服。”
赵夭夭躲在人群里提醒。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正好顾研医生也在,让他给知娴瞧一瞧吧。”
夏初晴善解人意地带着顾研亲自去找叶知娴,身后还跟了不少准备一起送礼顺便看好戏的人。
“知娴,你还好吗?”
夏初晴脸上期待的笑容在看见房间里赤裸纠缠的两个身躯时当场凝固。
“天呐,那不是叶知娴吗?她身上那个人是谁?”
“没想到她口味这么重!那人都能当她爸了吧?”
“今天这么多人,她能这一会儿都忍不了吗?非要躲起来干这种苟且之事,怕是平常……”
叶见薪额角布满密密麻麻的小汗珠,仆人上去费了好大劲才将床上两人分开。
叶知娴已经失魂落魄,双眼空洞,死了一般。
“方梓染,你在这里做什么!”
终于有人发现躲在角落的方梓染,她逃不出去只能找个地方躲着,一开始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叶知娴身上,才没有发现她。
叶见薪像是抓住救命稻草,质问道:“方梓染,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
方梓染刚要张口反驳,叶见薪就结结实实给了她一耳光。
“你对我女儿做了什么?她今天才十八岁!”
他和叶知娴的好名声算是毁了,但如果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方梓染,陆家不得不给他一个交代。
叶知娴必须得是一个受害者。
“你敢打我!”方梓染捂着脸,瞪大了眼睛,“你女儿自己是个婊子,关我什么事!是我逼着她和人上床吗!”
叶知娴握紧了拳头,空洞的眼睛微闪了一下。
仆人把男人押了上来,他被浇了一身冷水,神智稍微清醒了些。
他一看这么多人围着自己,慌了神,指着方梓染说:“都是她,都是她指使我的,我只是收钱,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和叶知娴无冤无仇,我害她做什么!”
这时候,赵夭夭按下了录音播放键。
“你以为夏初晴是什么好人吗?”
“要是没有仲夏家业,陆家儿媳哪轮得着她,当然是梓染学姐的。”
“她抢走了属于梓染学姐的东西,那便是我叶知娴的敌人!”
“你说,要是所有人都看到她淫荡的一面,比如——和一个糟老头公然滚床单,那场面一定很刺激!哈哈哈!”
叶知娴和朋友的谈话和笑声就这么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
事情一下就明了了:叶知娴和方梓染合作扳倒夏初晴,结果自己栽进去了。
众人对叶知娴不多的同情都被嘲讽取代,嘲讽她不自量力蚍蜉撼树,嘲讽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而对圣约翰的学生们来说,今天是女神滤镜彻底破碎的一天。
他们的女神叶知娴,不仅不再纯洁,还是个心思恶毒的人,亏夏初晴还特意为她挑了礼物。
叶见薪的脸色五彩缤纷,不敢对上夏初晴的眼神。
他的脑子里快速计算该如何全身而退,辛苦培养多年的女儿和事业,他哪个都不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