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殿下对此可有什么想法?”
秦素素将皮球踢过去,她虽然不懂怎么谈判,但也知道此事不管她再添加什么样的条件,北野这老头都会坐地起价,在她的条件上添加更多的不平等要求。
那不如让他开口,这样她也能了解到,北野君王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北野君王盯了她许久,“我的想法?自然是要大顺彻底臣服于我们北野脚下,以我朝为首。”
“殿下!大顺国土繁茂,子民昌盛,在各国眼里,自然是一块不可多得的肥肉,但是,殿下应知,要真正吞下这块肥肉,也是需要能力的!”
“放肆!”
“你是在说我们北野没有能力吞下你们大顺吗?好大的胆子,我王,让我杀了他,让大顺瞧瞧咱们北野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
秦素素将头偏过去,就瞧见一个大高个子的肌肉男仇视的瞪着她。
眼神再偏一点点,他竟然也在。
她好像突然顿悟到了大顺为何会大败北野的原因。
叛徒,她一直以为他只是单纯的背叛了她,现在看来,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秦素素狠狠的瞪了一眼陆墨尘,才抬头回道,“殿下,何不听我将话讲完。”
“好,说一个朕能让我臣不杀你的理由!”
“谢殿下!殿下,北野之所以频频攻打我国大顺,其由也不外乎是北野贫瘠之地,所产之物不能保证北野百姓安居乐业,北野想要的不一定是大顺的城池,我猜,你更想要的是大顺能够生长出粮食的国土!”
想要根治,就要抓住根本。
瞧着上面老头还算赞成的眼神,秦素素斗着胆子继续讲下去,“起兵打仗,劳财伤命,让本就不算富裕的北野更加贫困,也是因此逼得北野不得不继续进军,可进军就需要粮草,粮草又要从百姓手中夺取,如此反复,长此以往,北野早晚会因为不断发兵而消亡!殿下,您先别激动,我的意思是,我有办法为您分忧,解决此局面。”
北野君王身子前倾,“说来听听!”
“殿下,我想在场的人一定会想,只要攻打下大顺的城池,就能获取更多的粮食,可殿下要清楚,想要让整个北野的百姓都能吃饱喝足,再无饿死之民,所需的粮财可是一座两座城池能够满足的?”
“又说大顺虽然内部动荡,可大顺也不乏将军勇士,真的死守,您确定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大顺攻打下来?又能确定现在的北野的财力足够支撑北野将士将大顺攻打下来?就算举一国之力攻打下了大顺,可殿下又能保证,那时的北野不是下一个战败的大顺?”
“您不能,在场的各位大臣皆不能!”
秦素素讲的激情澎湃,差点将自己都说服了。
她低下头,掩饰了一下眼底胆怯的情绪,再次抬头继续讲道:“殿下何不听我一言?何不将您侵占的大顺城池开放,作为与大顺往来贸易的中央城池,两国百姓商贾皆可自由在中央城池进行贸易往来,让大顺的粮食卖到北野来,让北野的特产卖到大顺去,这样,你我两国既能保持友好来往,不再让百姓颠沛流离,北野也能借此休养生息。”
低下的臣子们已经讨论开去,秦素素余光往后瞧了一眼,心知此计已成一半。
“殿下……”
“父皇,我觉得方大人的提议可行!”翰扎打断秦素素的话,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挑起眉毛,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秦素素快速将头低下,不再开口。
陆墨尘的眉头皱起,在秦素素与翰扎两人之间来回游弋,最后深沉的看向秦素素。
秦素素好似感受到了昨晚梦中被人盯着看时的灼热之感,那个方向,是陆墨尘。
他昨晚去过我的房间?秦素素想起早晨端放在她床头上的药瓶,心中的猜想肯定了七八分。
秦素素提出的条件太过诱人,利国利民,北野君王没有理由不同意。
当出了北野朝堂,秦素素的脚都是发飘的!
什么休养生息,什么局势分析,其实都是她按照她天意鸭货规划来讲的,现代不都有那个什么进出口么,她的理想很简单,就想让自己的天意鸭货遍地开花,不仅要在大顺畅销,还要卖到北野、西岐……等国家去,真正的做到有人的地方就有她的天意鸭货!
好在有惊无险,她顺利通关,只要等回到大顺的时候弄个意外身亡,让怀从带着修订的协议回去就可以了!
回大顺,她要回大顺,已经出来快有半个月了,想死她的大小包子了!
可她无能,不能将他们的父亲带回去。
她要怎么去唤醒一个装睡的男人?
就算费力唤醒了又如何,费力找回的,那还是自己的吗?
男人墨衣飘飘,站在不远的前方。
一眼万年,她们之间的距离好像隔了不止一万个万年。
秦素素很想过去问上一句,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可当触碰到他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疏离眸光时,她放弃了!
算了,就这样吧,她是新时代来的人,不就是离个婚分个手么!
她没关系的,她可以将两个孩子健康抚养长大。
她不是非他不可。
可为什么这里比被刀割过了还要痛,真的好痛,好痛,痛的她的眼泪不知何时掉了下来。
一阵风吹来,吹醒她心尖的迷离,她裹了一下衣服,喊住前面带路的小宫女。
“我想从别的路回去,好好观赏一下北野皇宫的风景。”
大顺的义和使者只凭一张嘴说服了她们的王和一殿堂的朝臣,就连向来不假于色的翰扎王子也对其赞口有佳,小宫女自然不敢怠慢。
“大人,这边请。”
秦素素转身跟上去,握紧的拳头让自己不要回去去看。
她低着头,掩埋住眼中苦涩。
砰的一声,脑袋撞到了什么,脚下一滑,往后倒去。
就在她以为她会摔倒在地的时候落入了熟悉的怀抱。
独特的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她嘴一撇,心头的痛与委屈更甚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