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服被丢在地上。
小侍女弓着背颤抖着退了下去。
好半晌，穆匪歌尽量放轻松语气：“世子不想娶亲？”
厉砚风不说话。
穆匪歌：“是不喜欢新娘子？”
厉砚风还是不说话。
穆匪歌：“那是你有喜欢的人了？”
这次厉砚风回答的斩钉截铁：“没有！”
“哦。那还好。”如果这家伙有喜欢的人了，自己不就成了第三者？万一是那个上官月，这辈子就甭消停了。
厉砚风看她一副万幸的样子，突然皱起了眉：“怎么，你听到我没有喜欢的人，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啊？没……没有很高兴吧。你连我的脸都看不清，不要乱下结论哦。”
“如果我说，现在有了呢？”
“额？”穆匪歌以为他在和自己开玩笑，哈哈笑着，“这么快啊！你该不会喜欢我吧！”
穆匪歌讲完话，屋子里面陷入了一阵沉默。
沉默足足持续了有两三分钟。
穆匪歌才掩饰着咳嗽两下，尴尬地说：“世子，我就随便开个玩笑哈！对了，我会讲笑话，我给你讲一个吧。”
厉砚风依旧不说话，只定定看着她。
穆匪歌清清嗓子，努力搜寻上辈子在网上看过的冷笑话：“夏天如果有蚊子怎么办？当然是养起来啦！毕竟它身上留着你的血！哈哈哈哈！唔……你不笑啊。那换一个。”
穆匪歌模糊的魂魄比比划划：“我是一个超级隐形大富商！隐形到我一直都没找见我的钱在哪！哈哈哈哈！”
……
穆匪歌现代记忆中的冷笑话都讲光了，厉砚风从头到尾一点表情都没有。
“不领情，算了！”穆匪歌一赌气，自己爬回到令牌里面去了。气呼呼的背影很决绝，错过了突然露出大大笑容的厉砚风。
笑过以后，厉砚风才发现，自己好像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笑过了。
目光触及到地上的喜服，笑容又瞬间收敛。
穆家四小姐的画像他已经看过，知道并非是丑女。而且，不夸张的说，京城之内无人能企及。
但是他并不想只娶一个漂亮的王妃，他想要的是一个心意相通的妻子，一个可以携手白头的恋人。
窗外的月光照进来。
将今日的折子都看了，厉砚风将书案上的令牌收起来。
令牌里面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这小女鬼竟然睡得还挺好，当真心大。
厉砚风看着手中的令牌，突然想：若这个小女鬼就是穆家四小姐会怎么样。随即又被自己的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这不过就是一个迷失了的魂灵，即便是有些仙缘，和自己也是人鬼殊途，还是不要多想的好。
转天。
王府已经热闹了起来。
世子的婚事自然是要仔细操办。
厉砚风一个人在屋子里面修炼。厉砚风的灵根等级是二级，在大凉皇族之中算顶级了。但他的修炼依然很刻苦，十多年来从不懈怠。
穆匪歌也学着厉砚风的样子，坐在令牌上，最里面叽里咕噜的念着。都是很小的时候，爹爹哥哥逼着她硬背下来的口诀。
念着念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睁开眼睛，正对上厉砚风好整以暇的目光。
“额……”
“你也想修仙？”
穆匪歌点点头：“是啊，我……说不定潜心修炼也能成为一个鬼仙呢！”
厉砚风揶揄：“不做玉灵了？”
穆匪歌气鼓鼓。
厉砚风又说：“不做桶灵了？”
穆匪歌气得更鼓。喂！被拆穿已经很丢脸，你这样一直说很没有君子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