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夫人不再煽情,她叮嘱江季:“记得帮弟弟的忙。”
江季:“让他叫我一声哥,我帮他。”
话虽如此,谢闵西知道,昨晚上他们都已经表过态了,都会暗中支持南墨,他的这趟北国之旅不白来,收获了一个各国红人的义父义母,还得了一个爱口头占便宜却是个鬼才的哥哥,谢家的兄长都明令会帮他。
北国,他收获了友情收获了亲情,得到了有力的帮手。
回去的路上,江夫人已在叮嘱,“后天我也去送你,我们一大早就前往紫荆山去送你,记得等我们。”
谢闵西说:“妈爸,干脆明天晚上我把你们都接到谢宅住,后天一大早我们去送,不用你们来回跑。”
合理的安排,都被拒绝。
江季和西子还未成婚,住在谢宅多有不便,让旁人看出去也会觉得江家讨人嫌。
云家嫁女这么久,云父云母多次想念女儿不也从未在亲家住过。
他们宁愿起床早一点,也不会做不合乎礼情的事情。
西子还小这种礼她不知道,她只顾着方便来办事。
江季说:“后天我回来接你们。”
回去的路上,谢闵西对南墨提意见,“小皇子,你回国后,该强硬的强硬,别被大皇子骑在头上拉屎。”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江季下意识的心虚:我把我娇滴滴的小姑娘都养成粗鲁的女汉子了。
“我性格很温和么?”
谢闵西点点头,“你没有一点皇子架势,倒是比我们还接地气,这样的性子不适合当国王,你就得要那种霸气,还有正直,傲视群雄的既视感。你这段时间给我的感觉就是一个好脾气的朋友,在家抱酒儿,在学校规规矩矩的上课,其他时间玩儿手机。”
南墨被赶在后车座,他听着也觉得确实是这么回事儿,“我回去就改。”
开车的江季不说话。
南墨只是在北国这样的温和,在南国,他可是被南国国王最欣赏的一个孩子,心狠!手辣!
南墨最初崭露头角,可是他一手策划。
在北国,他只是做到了那四个字:随遇而安。
将南墨送到老宅,谢闵西又去看了她的房子,基本构架已经完成,外观看着像个宫殿,里边的装修,额……谢爷爷选的金碧辉煌,像个演播大厅。
小姑娘问江季,“这怎么住人啊?在里边开舞会我看行。”
江季转了一个圈,他也欣赏不来谢爷爷的眼光,“许是想让你当公主想疯了吧。”
欣赏过后,她们就回到了家中。
半夜,南墨突然被肚子疼醒。
他捂着肚子,去到谢闵慎的卧室门口,敲门,虚弱的叫唤:“二哥?”
听到细微的动静,林轻轻推推丈夫的肩膀,“好像是小皇子的声音。”
“你睡下,我去看看怎么回事。”
打开门,他就被南墨的脸色给惊讶到,又看到他捂着肚子,他询问:“肚子疼?”
南墨点头,他洗过澡出门,肚子就开始阵痛,慢慢的疼痛难忍。
情急之下,他来到谢闵慎卧室门口找他救命。
南墨就要回家的前一夜,结果在躺在床上扎针输液。除了鱼不熟的问题,还有白天江季自充医生的事情。
他给南墨的药有三种,其中有两个是相克的,还有一个不是治疗这方面的病。
药效在他肚子里一直到晚上才开始攻击他的胃粘膜,导致半夜疼的无力。
江季歉意的看着南墨,“弟弟,对不起啊,以后哥不乱当医生了。”
谢闵慎扎针结束,他才批评江季,“如果生病看说明书吃药就好,你说要医生干什么?”
林轻轻抱着睡醒的雨滴,来到南墨的卧室看他如何了,结果看到满满一屋子的人。
“轻轻嫂子,你也来了?”
林轻轻点头,“怎么样了?”
谢闵慎为他配好药,用针管插在一个软瓶子中,抽出部分空气,挤在垃圾桶内,又插进去……如此一来二去的,他的女儿看的入迷,雨滴黑亮的眼珠,跟着谢闵慎的手移动。
碍于是江季这货出的差错,晚上就由江季留下来照顾南墨。
本以为情深的西子会主动邀请陪他留下,江季正要说:“西子,你回去睡觉,不用陪我。”的话。
怎知,小姑娘抱过去侄女儿,她说:“走,今晚陪小姑姑睡觉,反正你姑父不在。”
雨滴是比较好带的,谢闵西抱着她走,她一声也不吭。
林轻轻:“西子,我给她喂个奶你再抱走。”
床上南墨输着液,看着留下来的男人。“我不需要你照顾,我自己可以。”
江季:“弟弟,在哥哥面前别逞能。”
“哎呦,我说你能别自称哥哥,叫我弟弟么?听起来很怪异。”
娘里娘气的。
江季走到南墨床的另一边,脱鞋,躺下。
兄弟二人,同床共枕。
南墨靠在床头,他朝床边咧了咧,“你在床上睡吧,我去沙发上输液。”
江季:“站住,躺下。”
他正郁闷呢,自己白天一个普通的药丸,怎么就相克,还让他半夜输液,最重要的是,白天的自己,毁了夜晚她的一夜千金。
“不是,你一个男人,你躺在我床上,你不觉得很别扭么?”
江季本身不觉得别扭,但被南墨一说,还真是……哦。
他烦躁的起身,下床拉过一个凳子坐在输液瓶的旁边,眼睛盯着里边的液体,一滴一滴,慢极了。
江季:“把开关开最大。”
“这已经是最大了。”
江季着急,急着回温柔乡,南墨比他更着急,眼前有个江季让人头大,觉都不敢睡。
一直到凌晨两点,江季才得到解放,他打了个哈欠,去了一趟西子的卧室,为她和雨滴盖了盖被子。
又去将卧室的窗户关小一点,出门。
周六的清晨,天气雾蒙蒙,来了萧冷之意。谢家的人都衣着整齐的出现在客厅,谢夫人买了许多的北国的特产,“A市没有土特产,我就给你们准备北国各个地方的所有好吃的好玩儿的你们带回南国,落个纪念。”
老夫人捏着女儿的手说:“等你科目三考过,拿到驾照了给妈妈报个喜。”
谢夫人紧紧拉着母亲的手,她答应下来。
南墨坐在沙发上等江季去接老江和江夫人到来。
停机坪 上放着一架蓝色的飞机,计划七点飞走。
现在也是清晨五点半。
南墨突然说:“爷爷,我能带走一张照片么?”
谢爷爷问:“什么照片?”
他指着照片墙上挂着的一张有他的新年照,“我想带回去,珍藏。”
管家了然,他走到照片墙上,取下它。
底片还有很多,现成的照片就这一个,现在洗也来不及。
酒儿感知到一个帅哥要走了,她在谢闵慎的怀中哼声醒来,接着主动投入南墨的怀中。
小家伙也被晃悠醒,他打了个哈欠,手扣着爸爸的表链子看着满屋子的熟人。
大约一刻钟,江氏夫妇到了,他们也给南墨准备了许多的礼物……
人生的相逢,便意味着注定有分别,或早或晚。相隔或远如千里,或远隔天涯,幸好他们都还年轻,还有再次相逢的喜悦。
……
南墨登机前,酒儿这个小花痴还抓着他的领口,不愿意离开南墨的怀抱。
林轻轻恐吓她,“你和叔叔去了南国,以后就见不到妈妈和爸爸了。”
酒儿眨着大眼睛,她继续盯着南墨不让走。
南墨也喜欢这个女娃娃,除了声音大一点,其他哪儿都好,“叔叔以后回来看你好么?现在叔叔要回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