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特别不要脸

苏长风忍住额头抖动的青筋,按在她脑门的手由巴掌变成了轻抚,不能再打了,再打恐怕哄不好,念在她心性耿直单纯的份上,他道:“时机不对,二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暂时不能成家。”

“什么事情那么重要?”

苏长风将她扶起来,“不能说的大事。”

苏樱见他神色严肃,也不再多问。

“你带我来酒馆干什么?”

“六皇子在这喝醉了,一直念叨你的名字。”

苏樱抬袖子擦干了眼泪,“进去吧。”

苏长风看着她,神色复杂,“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了,你与他道个别。”

道别?

是道别他去清州,还是做感情规划的道别?

苏樱正要进去,苏长风忽然拉住她,随后她手里便多了一块狼头令牌。

“这是什么?”

“天狼海云家的令牌。”

苏樱眸色骤深,心里扑通扑通的直跳,“能做什么?”

“我与云家二公子是至交,你说能做什么?”

苏樱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但心下隐约不安,“你给我做什么?”

天狼海云家除了有支令人闻风丧胆的军队,还结识了许多江湖朋友。有这个令牌在出身在外,可谓无形中罩了一层保护膜。

他马上就要去清州了,有这令牌在手,便多了一道护身符,这个关头他却把保命的东西给她?

给她她也用不上啊?苏长风又不知道她过段时间要消失。

苏长风面上却是一派轻松,只是道,“把这个东西收好,最好随身携带。但不要在京城外露。”

他语言散漫极了,像是叮嘱她天凉多穿衣服,多吃饭一般。但苏樱听到耳朵里却觉得异常慎重,甚至犹如千金之重。

难不成他此去清州有危险?

知道苏樱疑心重,不等她问,苏长风便道:“进去吧。”

苏樱知道问不出什么了,只能作罢。

萧慕衍这边才查到萧钰凤的踪迹,两人也不急,缓缓走在已经宵禁了的街头。

“殿下,你分明不能吃辣,为什么要逞强?”

“逞强?”萧慕衍眸色幽深,“你没看到她在吃辣椒?”

风雷脑子有些卡壳,想了想后,他恍然大悟道:“苏二小姐她是孕妇,怎么能吃那么多辣椒呢?”

说完风雷自己都呆住了,他心若擂鼓,“所以殿下,你是打算让二小姐将孩子生下来?”

萧慕衍脸上的沉思褪去,眸光变得犀利了几分。“本王的孩子,自然是要生下来的。”

不生下来,怎么牵制她?

竟敢骗他,他怎么可能让她这般糊弄过去。

尝过她的滋味,方知人间绝色,温香软玉,莫过于此,简直让人欲仙欲死。既然已经斩断前路,他自然不会让她退缩藏匿。

风雷心尖止不住颤栗,有些迟疑的问:“苏大小姐知道了,恐怕不会善罢甘休。”

“那就不让她知道。”

风雷目光一滞,跟着的脚步不禁慢了几步也未察觉,“殿下,属下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

“殿下为什么一定要娶苏大小姐呢?”

萧慕衍脚步顿住,倾城的容颜隐隐透着一丝冷意,语气也冷了几个度,“你觉得本王不应该娶她?”

风雷单膝跪到地上,垂在身侧的手紧绞着剑柄,绷紧了头皮,“属下愚见,还恩有很多种方式,殿下若不是真心爱她,大可不必娶她,这样于殿下和苏大小姐都好。也……也可以和苏二小姐双宿双飞。”

一听这话,萧慕衍的脸色寒了寒。“你觉得本王心悦苏樱?”

风雷心尖一紧,这不明眼人都能瞧出来?但他不敢顶嘴,窝囊的缩着头。

心悦么?

萧慕衍抿唇,极轻地叹了口气,他自己都弄不清楚。

“除了她的身子睡起来令人舒坦,她还有什么地方值得本王心悦的?”

风雷哑然。

难道说殿下三番五次纵容苏二小姐,与她纠缠不清,吃醋妒忌,都只是因为贪恋二小姐的身子吗?

若是真的,那这对苏樱来说,未免太过悲凉……

“怎么,你觉得她不错?”

风雷不知为何听自家殿下这样讲,心里微微有些沉闷,他也说不上来苏樱哪里好,只是……

“属下就是觉得苏二小姐比苏大小姐好。”

“好在哪里?”萧慕衍眯了眯眸子,他也时常问自己这个问题,她吸引自己的特质到底是什么?

“苏二小姐人好。”

“人好?她嘴贱,浑身是刺,视脸皮如粪土,不受约束,不尊礼节,也不正经,堕落散漫,狡诈自私……这么多缺点,你觉得她好?”

风雷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没想到殿下数落起苏二小姐来,口若悬河,这些话像是早就存在了他的脑海,随时准备提溜出来的一样。

总结得精辟简短。

风雷半天张不了口,“正……正是因为这样,才显得苏二小姐与别的大家闺秀与众不同,很特别。”

“是很特别,特别不要脸。”

“难道因为她特别不要脸,就要喜欢她?”

风雷:“……”

“怎么不说了?”

风雷鼓着腮帮子,“属下不敢说。”

“说吧,本王赦你无罪。”

箭在弦上不发不是风雷的性格,满肚子的话都憋到喉咙口了,只想一吐为快,风雷也就无所顾忌了。

“殿下你说二小姐嘴贱,浑身是刺,在属下看来二小姐只对道貌岸然,戴着面具,虚伪做作的人才这样。否则被这种人欺负了去,恶心的还是自己。”

风雷话落,萧慕衍头顶像是炸了一个响雷。

这是说他道貌岸然,戴着面具,虚伪做作?

风雷一股脑的说,并未去看萧慕衍变得铁青的脸色,“至于视脸皮如粪土,殿下何时又在意过颜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二小姐不受约束,不尊礼节,属下觉得二小姐只有在殿下面前才敢放肆一点,殿下说她不正经,殿下不就好那一口吗?”

“嗯?”又是一个响雷,他的口味如此诡异重口吗?

“有几个下堂妇能做到她那般坚强的?殿下又不是不知二小姐处境有多困难。”

“她处境困难?”萧慕衍嗤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