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良善谈,脾气温和,微微一笑道:“对,就在这酒楼附近。”
“为什么要转手?”
钱文良喝了一口热茶,慢慢道:“那店铺有两层,楼下卖文房四宝,楼上是一些名家字画,本来生意不错,可惜……”
“可惜什么?”苏樱耐着性子询问。这钱掌柜是二哥介绍的,二哥于他们又有救命之恩,想来是靠谱的。
“上月有人上门闹事,说我们卖假字画,我着人一查,才知是店小二不小心弄脏了原画,叫人仿冒了一副赝品,那赝品惟妙惟肖,小二便抱着侥幸心理,没想到会穿帮,这事儿一闹出来,‘墨韵斋’几年的名声算是毁了,为了不牵连母亲名下其他产业,我们便商讨着将那处店面卖了,若苏姑娘有所顾忌,也可去看旁的铺子。只是这‘墨韵斋’地段确实是好,为这事,价格压得也低,卖与旁人总觉得有些亏了。”
说着钱文良拿出一份商铺图纸递给苏樱,“你可以先看看铺形。”
苏樱本还在犹豫,视线落在图纸上的那一刻,便移不开了,这铺形,格局,大小,完全就是她梦寐以求的饰品楼啊,苏樱心里暗喜,伸手摸上图纸就听钱文良道:“店铺就在酒楼的斜对面,苏姑娘若坐得住,不妨在这里看看人流量。这个位置,若是拿来开一家女子的头饰店,想来也是稳赚不赔的。”
苏樱十分心动,她按捺住窃喜,表面一派稳重,“店的位置确实好,你们为什么要卖?又为什么不转做其他营生?”
苏樱若弄不清楚这两个问题,是不敢下手买的,她怕欠人情,更怕别人另有所图。
墨韵斋虽然关门了,可店面好,只要经营得当,做什么都能赚,为什么他们要把这个香饽饽扔了?
商人若不唯利是图,怕是所图的只会比店面更值钱,她身上有什么比店面还值钱的能让他们惦记呢?
钱文良垂眸给她倒茶,不敢看苏樱,因为他知道苏樱并不好糊弄。
他惨然一笑,“说来惭愧,墨韵斋这次让我们赔了不少银子,而我母亲又打算扩大钱氏染坊,庄庄处处都要花银子打点,所以便打算放弃这处商铺了。”
“没有其他人竞价?”苏樱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钱文良手心出了一层薄汗,“苏侍卫原是想托我们打听有没有适合的店面出售,我母亲听了后,便想到了墨韵斋。望苏姑娘不要误会。”
苏樱松了口气,她微扬起头,眉眼盈盈,“我真怕你们是看在我二哥的面上,卖我的。”
钱文良瞧着她顾盼神飞的眸子,莫名觉得口干舌燥,“苏姑娘说笑了。”
苏樱瞧着他面有异样,不停擦汗,随口关切道:“钱公子,你是身子不适吗?”
钱文良有些难耐的撑住了额头,手也无意识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是莫名的有些热……凉水,凉水有吗?”
苏樱将凉掉的茶水递给他,连忙问,“你是患了什么病吗?身上可有带药?”
茶水下肚,钱文良不仅没有觉得凉快,反而更加燥热起来。
“好些了吗?”
苏樱拍他肩膀的手,猛地被他拽住,他力气大的惊人,通体发热,刚才还能控制意识,现在他发现手脚都开始不听大脑的使唤了,“苏姑娘……”
“你说!”
苏樱见他挣扎半天,一脸憋得通红,起身便要喊人,却被钱文良死死拖住,“不要叫人。”
“可你这个样子……”苏樱见他急不可耐的想要靠近自己,却又生生的控制住,眼前这般景象蓦地与原主生前的记忆吻合,她记得那晚萧慕衍对原主施暴之前,似乎也是这番模样,心中一沉,“你这是中药了?”
“走……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