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来消遣供陪床的,懂吗?你真当季家的人都是瞎子,会不知道季景琛对你做的事儿?”
玩物?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有季家在背后撑腰,怪不得余茗雪能这么无法无天!到底是她瞎了眼!
温芊筠蛮力挣扎着,水灵的双眼中含着薄怒,巴不得将这面前人戳出个血窟窿。
佘茗雪看着温芊筠的面颊倒是生起玩味,她探着身,指腹摩挲着她的眼睑,表情耐人寻味。
温芊筠的双目是典型的桃花眼,像是嵌了两颗价值不菲的黑曜石,一颦一蹙都惹人疼爱的紧。
“温芊筠,你倒是生出一双好眼眸,可是……它会被你心爱的人亲手取给我!你注定要被我死死的碾在脚下,你所拥有的一切都该是我的,包括这双眼睛!”
她指头的力道渐渐收拢,眼里藏了不少歹毒。
“嘶——”伴着一声倒抽气,囚在病床上的温芊筠倏然发了狠,腕口连着磨破了几层皮才从粗糙的麻绳中挣脱。
她单手制着佘茗雪的左肩,不过转手一敲,便将针筒易主。
“温芊筠,你干什么!”佘茗雪急急喘着气,那近在咫尺的针尖叫她不敢妄动分毫。
“干什么?”温芊筠冷笑,浑身寒意顷刻间展露无遗,“佘茗雪,这二十七个日夜,拜你所赐我受过的所有恶心的罪,现在全部还给你!”
“你敢!”
针尖提起,一道冷傲的声线袭来。
季景琛推开大门,深邃的眸子似是倾覆了层寒霜,气势压人。
感受到那悬于颈侧的力道一滞,佘茗雪眼里隐隐弯起笑意。她双手摇晃着,表现得又急又恼,“不许你伤害芊筠呢!”
少顷,她猛然一僵,神色恍惚蜷着肩膀,宛若被恐惧触及,巴掌大的脸被泪水浸湿,抖若筛糠,“你别碰我……别过来……这里好黑,茗雪害怕……”
季景琛一怔,恍似追忆到些什么,薄唇抿成直线,脸色铁青,倾展开的气势叫人透不过气。
他转看向温芊筠,话中沾染上几分厌恶:“放下。”
温芊筠指节一僵,眼眶熬得通红,“如果我不呢?”
“你有什么资格拒绝?”季景琛深剜她一眼,怒斥道:“茗雪若是被伤了分毫,你在监狱被凌辱的照片下一秒便会传遍整个A市。不妨你猜猜,你的父母会不会有幸看到?”
“你在用我爸妈逼我?”温芊筠身体微颤,饱满滚烫的泪珠顺着曲线滑落。
“你大可一试。”他颔首,语气凛冽。
温芊筠只觉着身上的气力被寸寸抽走,若不是恨入骨髓,只怕连针筒都快要抓不住。
果真如此吗。
她受下的每一次折辱,每一回绞痛,不过是遂了那佘茗雪的心意。
温家四口人的尊严与性命,在他眼里算些什么!
“这二十七个日夜,六百多个钟头,每一秒都难熬得要命。”温芊筠执着针尖,极轻的从佘茗雪的脖颈上划过。她的双眼空寂无物,瞧着悲凉。
“腹上的鞭痕有七条,腕上针眼更是不计其数,你说温家无权无势,怎么就能劳你们兴师动众的来施罪?”
她把玩了一会,将针管放下,玉手稍一施力,便将人儿推走。
佘茗雪借着机会,施施然的躺倒在季景琛的怀中,独特而强烈的男性叫她阵阵安心,她猫着身子,贴得又牢又紧。
季景琛欺身而立,目光打开始便锁在温芊筠的身上。
他不言,眸光冷冽得要命。
温芊筠探出那条覆满针眼的胳膊,从推车上讨下一把尖刀,银质的手感在白炽灯的淬洗下闪着星点寒意,她将刀把转了个圈,使锐利那头朝向自己。
“季景琛,”温芊筠歪头一笑,眸中悲切显而易见。
微顿,她面容迭然下沉,玉手倏地将刀锋转向眼球,在他冷冽的目光下,手起刀落,迅速划下一道长痕。
“这眼睛,谁都别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