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芊筠,”季景琛眼神寒得似把冰刀,俊逸好看的脸上覆满讥讽,“你别忘了,是谁像条母狗似的求我放过温正杰。”
母,狗?
“哈。”温芊筠费力颔着下巴,视线来来回回在那二人间辗转多遍。
她皱着眉,拼命的笑,喉间的那股腥甜复涌上来,只怪这灯光亮眼,刺得人难受。
季景琛目光沉沉,恍若在看一滩死物。
好冷……
温芊筠侧趴在床上,像只大虾般弓着背,浑身痉挛抽搐,只依稀能瞧见一对黑影,像被置于冰窖。
大把大把的血顺着喉管涌出,及到被面,漫上脸颊。
要是死了该多好。
“她病毒发作了。”意识倾塌前,她听见方才进门的医生这般道。
那道冰冷的声音却说……
“去准备手术。”
……
冰冷的镣铐似是地狱的来物,温芊筠蹙着眉,被腕间的异样疼醒。
裸露在外的纤细脚腕被银色铁拷锁着,她被置于一张巨大的床上,粗麻绳捆住了双手,犹如待俎鱼肉。
“我还以为你会睡死过去。”寡淡的声线袭来,斥满讥诮。
佘茗雪穿着价值不菲的手工皮革,悉心打理后的栗色卷发随性的垂在两侧,脸颊精致皮肤白皙,好似人间洋娃娃。
她站在病床前,将手中针筒内的空气一点点推尽,眼角的得意一览无遗。
“……怎么是你?”温芊筠费力道,腕上的针眼正滋着血,看模样在她昏厥那会佘茗雪也没叫她好受,难怪那股令人作呕的感觉又来了。
“要不是我,你就被毒死了,可就自己个儿把衣服扒个干净求人上你注射解药呢,我这么帮你,还以为你会高兴。”
佘茗雪用针头极缓地从她俏丽的脸上划过,眼里不加掩饰的毒辣像要将她拆骨食肉。
温芊筠掀开眼皮子,一股寒意自尾骨上窜,她蓦然一瞪,“你没有瞎?”
“瞎?”
佘茗雪挑起尾音,笑得花枝乱颤,“温芊筠,我真不知道是不是该可怜你。我还真要感谢你婚后就出国,给了我机会。”
她把玩着手中针筒,纤纤细腰恣意扭着,看模样心情大好。
温芊筠眼眸一震,回国那时的余茗雪已经痴傻并且成为瞎子,她被季景琛禁锢,薄情的季景琛要让她付出一切代价,可三个月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日日遭受余茗雪的凌辱,她知道余茗雪根本没疯!
这一切都是她的算计,可为什么季景琛会变得薄情寡义如此陌生?
起初她还为他找借口!可当怀孕两月的她被折磨大出血,站在雨夜中祈求他救救他们的孩子。
得到的却是肚子上猛然一踩,“温芊筠,你不配怀我的孩子!”
男人的怒骂,侮辱,彻底瓦解了温芊筠十年来的爱意,不管发生什么!这辈子,她都要季景琛为这个孩子陪葬!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做!”温芊筠捏紧了拳头,双目赤红瞪向与余茗雪。
“为什么?”余茗雪勾起残忍的笑,望着温芊筠的眼神越发嫉妒恨意漫天。
“说到底还是你温芊筠不配,连你婚后百般孝敬的季禛威也觉得,你这家世配不上他的宝贝儿子。也只有我,我佘茗雪,是他钦点的季家儿媳,你呢?不过是条下贱的玩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