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跪倒在地上用被扯得稀烂的衣服遮掩躯体,额角的青筋蜿蜒出一道道痕迹,她瞪着猩红的双目,泪水从眼角眦下,神情麻木绝望,似是行将就木。
可她仰起头看向温正杰的时候,却柔柔一笑,好像背后斥满了璀璨,她抬手擦拭着嘴角的血痕,温声道:“正杰乖,姐姐没事,听姐姐话,把眼睛闭上,脏……”
温正杰喉咙费力的挤出些许气流,呜呜咽咽,却是什么都听不清,那双斥满猩红的眼眸同样流下晶莹。
他的腰部被捆绑在轮椅上,他伸出双手拼尽了全力想要前倾,轮椅歪斜成线,却再也不能……
温芊筠劝说着温正杰,忽而双手握拳,“噗”的一声,腥涩的血水自温芊筠的口中喷涌,那片鲜红顺着脖颈染红床单,晕作一团,栽倒在一旁。
在头顶荧亮的水晶灯光的打磨下,妖冶得像朵盛开已久的红玫瑰。
温芊筠长睫如羽翼微扇,她看着温正杰,就算再疼,依旧不断泛着柔柔的笑意。
从监狱出来,季景琛就没有为她治过胃,那些铁物依旧存在她的体内,每一个动作,都像是触碰神经末梢的痛点,如彼岸花枝布满神经。
终于……要结束了……
“咚!”
“芊筠!芊筠你在哪!”卧室大门豁然被撞开。
视线之中,一名神态疯癫,身穿纯白色罗裙,肩披华贵棕色皮草,身材曼妙的女子胡乱挥舞着双臂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
“听说你回来啦?我看门口有好多医生,我害怕……听人说你跟狱警做了羞羞的事情流产了,医生大哥们是来照看你的吗?”
那人猫着身子,就着管家的搀扶挽住温芊筠的胳膊,五根染上豆蔻红的长指甲不着痕迹的嵌入她的皮肉中。
温芊筠眉头微蹙,麻木的看着面前人,一字一顿说得极其费力,“别演了,佘茗雪,很恶心。”
佘茗雪撇着嘴,如小鹿般的圆眼睛湿漉漉的,她胡乱摸着拍着,顺势搭上温芊筠的脸,“芊筠,他们说你生病了,我扶你坐起来好不好?以前你生病都是茗雪照顾你的!”
说罢,她的左手虚意一晃,右手作枕靠插入温芊筠的发梢,硬生生提着她的头皮将人丢在了床头,再压着身子,貌似亲昵的附在床边朝她耳语。
“温芊筠,即便我是装的又如何?现在人人都以为我痴傻疯癫是拜你所赐,你以为,还会有人信你?还有哇,是我安排的一出戏,你入狱那天,温正杰来找你,是我把他引到了树林……”
颔首间,刹那的阴狠被娇憨的笑所取代,声音细软又好听,“芊筠你要乖乖哦,要按时吃药,痛痛就都飞走啦!”
温芊筠看着她那张人畜无害的脸,恨意掀涌,怒吼道:“既然这么盼着我好,那你代替我去死呀!”
佘茗雪视线一凝,她面对床沿,嘴角倏然勾起得逞的笑。
在温芊筠诧异的目光下,紧贴其小腹的左手轻轻打了个转,一股蛮力便倾覆上去。
“唔!”温芊筠倒抽了口气,后背震得又疼又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