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打狠一些

阎洲第一次主动提到了“苗医堂”,欧阳双杰眯起了眼睛,阎洲为什么要提及“苗医堂”?阎洲是何等精明的一个人,就算“苗医堂”真的与他有什么关系,他也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虽然警方借助了一些力量对“苗医堂”施加压力,可是那都应该是在“苗医堂”可承受的范围之内,几方职能部门的联合检查暂时也没有发现任何的问题啊。

欧阳双杰一时间无法判断出阎洲的意图,他说道:“‘苗医堂’的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不是我干的,无论是谭家还是段家,和我们家都有着很深的渊源,谭丛波虽然不在了,可是现在‘苗医堂’是段大旗在掌舵,况且我和谭晶晶也有姐弟的情份,我怎么会做这样落井下石的事情呢?”

欧阳双杰说出这样的话时,还是多少有些内疚的,这主意是他出的,但他也是为了破案,从内心而言,他还真没有半分想要故意针对谭家和段家的意思。但他也知道,万一他的怀疑有误,这样做真会伤了彼此的感情。

可偏偏此刻阎洲竟然就提到了“苗医堂”。

阎洲听欧阳双杰这么说,他说道:“希望真像你说的这样,欧阳,麻烦你想想办法,让禁毒大队那边别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相信这对你来说应该不算是什么难事。”他一下子又回到了这个话题上,“苗医堂”的事情不再提了。

“我只能说试试,我可不敢打包票。”欧阳双杰说完,阎洲说道:“你必须办到,否则……”

他没有说完,欧阳双杰叹了口气:“阎洲,我们见个面吧,我真的有很多的话想好好问问你。”

阎洲显然没想到欧阳双杰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他愣了一下,半天才说道:“见面就算了,说实话,我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你,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们就人各天涯,相见不如怀念!”说完,阎洲就挂断了电话。

欧阳双杰呆在那儿,他在想着阎洲说的人各天涯,相见不如怀念。

看来自己的推测没有错,阎洲这是要逃。

阎洲已经“死”了的,要找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并不容易,当然,如果能够抓住他很多问题就迎刃而解了。可是目前这对于他们而言很难,除了已经跳出来的阎洲,所有的一切都依旧是那么的扑朔迷离。

阎洲打这个电话来,说明自己的这一套组合拳总有一处伤及了他的筋骨,不过从阎洲的态度来看,还是很强硬,压根就没有摆正姿态想和自己坐下来谈谈条件。欧阳双杰在计算着下一步,下一步应该怎么走?

欧阳双杰去了冯开林的办公室,冯开林还没有离开,这个案子让他也整日里寝食难安,一下子协调了好几个部门展开对“苗医堂”的调查,最终他冯开林还是要给人家一个说法的,还有假如那个制毒的基地真是在林城,能够破获固然是大功一件,可是要是这个案子给办砸了,让犯罪分子逃之夭夭的话,那么他这个警察局长估计也就到站了。

虽然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的职位,可是他在意的是这份荣誉,他更希望在他退休之前能够办一件漂亮的案子,作为从警这一生的一个圆满的总结。

欧阳双杰轻轻敲了下虚掩着的门,里面传来冯开林的声音:“进来!”

欧阳双杰这才推门进去。

“冯局!”欧阳双杰走到冯开林的办公桌前,冯开林站了起来,让欧阳双杰在沙发上坐下,又给他散了支烟:“是不是阎洲那边有消息了?”冯开林也一直在等着阎洲那边的动静,见欧阳双杰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他心想多半是阎洲已经和欧阳双杰联系了。

欧阳双杰点了点头:“阎洲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了。”接着他把电话的内容说了一遍,冯开林听了很是兴奋:“他坐不住了就是好事,看来我们一定是触及到他的某根神经了,你觉得他是在惧怕什么?”

欧阳双杰说暂时还摸不透,阎洲很狡猾,他一下子透露给自己很多的信息,这些信息自己一下子还没能够完全消化,从表面上看来他是让欧阳双杰阻止禁毒大队的雷霆行动,但他还提及了“苗医堂”,虽然他并没有说让警方协调停止对“苗医堂”的调查,但是他提到“苗医堂”肯定是有深意的。

阎洲与自己通话原本就是很冒险的事情,通话的时间也捏得很准,不会让警方锁定他的位置,所以说他应该是不会耗费时间在没有意义的话题上的,那样无异于是给自己找麻烦,以阎洲的精明应该不会做那样的傻事。

“你是说他是故意提到‘苗医堂’的?可是他释放的到底是一个什么信号呢?至少他并没有在‘苗医堂’这个问题上提出任何的要求啊!我也问过了,联合调查组在‘苗医堂’并没有查到什么违法的事情,会不会他是故意想要转移我们的视线。”冯开林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欧阳双杰说道:“也不无这样的可能,冯局,我来就是想请你再努把力,现在看来他还没有真正被逼急,他不愿意坐下来和我好好谈!说明我的手上还没有足够让他坐下来谈的砝码。”

冯开林笑了:“你的意思是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

欧阳双杰“嗯”了一声:“是的,再打狠一些,把他打痛,那样他才能够真正想要坐下来和我们谈。”

冯开林有些担心:“可是你父亲还在他们的手里,我怕……”

欧阳双杰淡淡地说道:“如果一直任由他掌握着主动,我父亲的安危就更成问题,再说了,那样他知道我们投鼠忌器,我们能够妥协一次就能够妥协第二次,第三次,我们就永远都要被他牵着鼻子走,这不是我们想要的结果,只有我们强硬起来,他才会有忌惮,就算他手上抓着我的父亲,我也谅他不敢乱来,他是聪明人,自然也能够读懂我的用意,不管怎么说,现在都还没到鱼死网破的时候,他若是真不计后果,那他就不是阎洲了,这么多年的隐忍为的是什么?他能够忍这么多年,他的心思、智慧以及耐性都不会差,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