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梨去拿挂在包厢里的包,夏濯去和任梓儒他们道别,不醉不归是不可能的,他们明天还有戏要拍,叮嘱了几声早点休息,就打算撤退了。
夏濯推门迎面就撞上了陆伯言,两个人互相点了下头,没什么敌意,也说不上多熟。
陆伯言懒散的杵在门框这边不让唐梨进。
“扫一扫就能进喽。”漫不经心的耍无赖样子真是叫人无奈,唐梨懒得多嘴,只想早点回去休息,没办法只得加了他好友再进门拿东西。
其实要是陆伯言一个唐梨也不怂,明显就是套个近乎,但是王导这边不依不饶,纵使是冲着她来的,她也只是夏濯的客人,这么一瞻前顾后,就变成了不好得罪。要说问题倒也不大,王导就是唱白脸不放她走。
“还早着呢,就走了呀,不地道啊。”王导自以为很给面子了,名利场混久了的人总会有那么几分眼色,陆伯言表示得够明显了,他先前也同张导打听了一下,唐梨只是个没后台的小新人,纵然夏濯现在风头正盛,但是总归要听资本的话。
再说陆伯言这条金大腿,也不是什么花花公子,大家抢着都抱不上,王导才不管什么甲之蜜糖乙之□□的鬼话,要他看小陆总就是香饽饽,是唐僧肉。
“不好意思啊王导,明天一早的飞机,真的是失陪了。”唐梨压下心里的恶心,拿起旁边的酒杯:“我敬王导一杯吧。”
话说的潇洒不硬气,她一向都是很随和的人,要是转了一圈给夏濯得罪了一票人,心里属实过意不去。但气氛如果闹得尴尬了,实在是她的错,不管别人的目的如何,总不好留下了任人宰割。
只是这酒杯乍一端起,娅茹姐就皱着眉头朝唐梨摇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也不敢直白的插话。可惜唐梨没看到这一幕,她正随了王导的意同他碰杯。
出了门还没觉得怎么样,只是一路走到酒店,脸更红了。
“你是不是酒量不行啊,怎么脸这么红,我去给你倒杯水。”夏濯瞧着唐梨有几分不对劲,以为是小姑娘酒量不太好,几杯就醉了,赶快扶她坐下。
“夏濯,我有点热。”唐梨说是有点热,其实脸已经烧了起来。
一个反手将其握住,软嫩的触感一贴上来,夏濯就懵了:“嗯?热?”
手背贴上她的绯红的脸颊:“你喝了几杯啊,都上脸了。”
“夏濯,我觉得那杯酒不太对劲,我太热了,不是喝酒的热。”
唐梨说话的声音不自觉变得软糯娇嗔,比往常更加勾人儿,一句话甚至能拐好几个弯。自己由是不察觉,夏濯听着倒是火辣辣,似乎能将人身体里不安分的因素调动起来。
“诶你别脱衣服......”没能拦住某人的手已经抚上了额头,唐梨也嘟囔着:“太热了,脱掉脱掉!”
还好是冬天,衣服穿了好几层,不然夏濯根本没时间将窗帘去拉得严实一些。
“你要不要去冲个冷水澡?”某人提议。
此时的唐梨半清醒半迷糊着,抬头眯眯着眼睛朝夏濯傻呵呵的笑着:“好~~啊!”
浴室水声哗啦啦的响,夏濯给娅茹姐发着V信,问清楚是怎么回事。
【喝了几杯酒】
【她最后那杯酒有点问题】
【王导在旁边,我不好提醒】
【使了眼色,唐梨没看到】
【她还好吗?】
【王导还跟我打听唐梨的房间号】
【我没告诉他】
夏濯斟酌着这几句话,面露愠色,心里还有些复杂,他从小到大的生活算是一帆风顺,按部就班的照着父母安排的道路走,既不曾遇到过使绊子的人,也没人在他背后搞事情。最叛逆的事情莫过于进了娱乐圈,即便如此也都是算非常幸运的,遇到了不少贵人,一炮而红。可以说巴结他的人,远超过使绊子的人。
但是没吃过猪肉,这回也算见识到了猪跑,娱乐圈下作的事情听说的不少,这回算是遇上了,偏偏还是半个被他罩着的人,这叫他更加愤怒。
冲过冷水澡的唐梨清醒了些许,从雾蒙蒙的浴室里走出来,带着几分懵懂和迷离的问夏濯:“你在干嘛呀?”
夏濯道:“我感觉得送你去趟医院。”
“嗯?”唐梨好看的眉头皱成一个结,甚是不解:“去医院干什么?”
“你那杯酒可能被下药了。”
唐梨拿着毛巾胡乱的擦着头发,发尾的水滴一点点打湿睡衣,她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脑子纵然清醒着,也猜不透夏濯的憨批想法。
“你把衣服穿好,我叫个车。”
“你是不是疯了?”
夏濯不解,诧异的眼神看过去,明明疯的人是你,好死不死非要敬王导一杯酒,他们是那般好相与的人么,是惹得起的人么?!
唐梨言之凿凿:“夏濯你真的疯了,你带着我去医院,跟医生说我吃了春-药?”
她盘腿坐在床上,正向面对着夏濯,一点不夸张的说此时的她像一个大姐大:“热搜会炸的,这么晚了他们为什么在一起,那个女的为什么吃了春-药,吃了春-药去医院这种操作,是不是夏濯有毛病?什么脏水你都得接着,可能会毁了你,你,承担得起么?”
画面静止了,夏濯沉默了,良久他抬起头:“我......”
“我承担不起。”抢在他说话之前,唐梨表达了自己的观点,她没必要,也没理由去为难一个对她友善的人,当然她也只是想表达一下此时此刻他们两人的处境之艰难,甚至是在心里吐槽夏濯八成是个猪脑子吧。
酒店的空调开的温度并不低,冷水澡的作用也只是片刻的安宁,唐梨依然觉得口干舌燥,由内而外的力量似乎想要冲破一层屏障。睡衣的扣子被她七七八八扯得半开,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由衷的叫嚣着,挣脱着,快要失去理智。
“夏濯你过来。”半天不见有动静。
“夏濯你在干嘛?”依然没有回响。
唐梨一个起身,丢下了多余的睡衣,裸露着皎洁圆润的肩头,盈盈一握的腰肢,以及胸前圆润夺目,不敢直视的大好春光,从背后去捞夏濯的手机。
迷迷糊糊中看到几个字,唐梨声音瞬间变得高亢而尖锐,纵然看人家手机不太对,但是唐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
“我特么被下药了,你在哪给我百度,你是不是男人啊你!”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眼前这个人莫不是傻子吧!呵!坐怀不乱,清涟不妖,真是对得起他的名字。
正在百度“春-药怎么解”的蠢人正是夏濯,他自认是正人君子,从不恃强凌弱,不做那等趁人之危的事,也有些禁不住唐梨的一再撩拨,如果真的做了些什么......吃亏的虽然不是他,但是总觉得没脸再面对唐梨。
“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不行?”
唐梨双手捧住夏濯的脸,有些强势的让他对视着自己,高高抬起的下颌,让肩颈的弧线看起来更加诱人,饱满娇嫩的唇嘟起,一时间晃得夏濯有些移不开眼。
她平日里真的不是这样,不知道是喝酒的关系,还是那药的影响,整个人都是放飞自我的架势,和以往温柔可爱的假象形成鲜明对比,甚至会让人怀疑,这货莫不是被妖精附身了,怎会如此慑人心魂。
暧昧的气息变得更加复杂,整个房间里都是荷尔蒙的味道,呼吸声变得急促而沉重,某人隐藏的小精灵也愈发急不可耐,似乎想要一跃而出,证明自己的实力不俗。
“唐梨,你确定要这样做?”夏濯还保留最后一丝清明,声音难掩压抑的嘶哑。
“别啰嗦。”
倾身吻上那瓣蜜桃色的唇,谁挑的衅谁就自己承担,谁勾起来的火谁就自己来灭。唐梨只觉得这把火越少越旺,烧到极致的时候,等来了狂风和暴雨,任其肆虐和蹂lin,尽已丢盔卸甲。
不行?不举?有毛病?!这样的词岂能和他相关联,简直是侮辱!出自谁口,自然是要证明个透彻和明白。
不知道该说药劲儿挺大,还是说某人的不甘示弱更为贴切。唐梨整晚脑子里都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嘿!”
最先清醒过来的是唐梨,她感觉身体像是被车碾压了一般,且头痛欲裂,久久不能平静。看着眼前赤luo着半身,睡得正熟的人陷入了混沌中,昨天似乎发生了什么,但是记忆又很模糊,唯独清晰的就是他欺压上来的那张脸,温柔中带着霸道,一时间还有点摄人魂魄。
唐梨摇摇头,甩掉脑子里的回忆,想来也不知道当下该怎么面对。木已成舟,熟饭出锅,后悔倒是没觉得,也不知自己是否又欠了他一个人情,可是说来还是自己吃了亏呢。
一眼瞟到角落里替换下的床单,上面斑驳点点,有时候说放下也就放下了,也许夏濯是不一样的,毕竟他的美色让人垂涎,还是可以原谅一下的,唐梨如是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