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beornottobe,that\\\'saquestion。”
蓝妙妙捧着莎士比亚选集,为下周大英的表演做准备。
白然托着腮坐在书桌前,无意识的用手指划着手机屏幕,觉得这句话实在是太应景了。
宋依彤又戴着耳机在摇头晃脑的哼歌。
【逃了面试跟我去看演唱会!】
没什么兴趣的演唱会和有程淮的慈善晚宴,白然真的比较想去演唱会。
可是用什么借口推搪呢?
虽然之前和程淮把话摊开了说,白然还是有些忐忑,且不说程淮在目睹了原主种种骚操作后会不会信她,白可玥会这么轻易同意吗?
她仰头叹了口气,得找个好的理由——-
重新低下头的时候,屏幕上不知道怎么就显示了正在通话中的页面。
白然一愣,反应过来大概是刚刚不小心按了接听,连忙凑了过去。
“喂,没打扰你睡觉吧?”
白然后牙槽有点儿痒痒的,这人非要每次都这么阴阳怪气吗?
她忽然灵机一动,连忙掐住鼻子,哼哼唧唧的开口:“嗯......没事。”
程淮明显顿了顿:“你捏住鼻子做什么?”
???这男人在宿舍装了摄像头吗?
稍微有些习惯的白然秉承“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政策,心不慌脸不红,压着嗓子:“没有啊,我感冒,吃药躺下了。”
程淮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周六有慈善晚宴,别忘了明天从学校回来。”
白然正准备给程淮表演个咳嗽三连,宿舍的门忽然被打开了,葛华舒搓着手进来:“妈哟,好冷好冷,这几天肯定得下雪。”
“等会,有电话进。”程淮说了一声后,电话里的声音就断了。
白然回过头,葛华舒正给舍友们分热烤奶。
宋依彤摘下耳机:“下雪好啊,平安夜初雪,和文曜一块看,多浪漫啊。”
葛华舒砰的一声关上门,目光落在宋依彤的床边:“你真打算把小然的这幅画带去应援Sky啊?别人带灯牌,就你举一幅画,陆文曜能看见吗?”
“VIP区啊,怎么看不见了!”宋依彤喜形于色,“我看过体育中心的场地图,我们坐的位置离舞台超级近,正好在伸出来的T字旁边,说不定我还有机会把画递给他。”
“那你得给画镶一串彩灯,五颜六色特别浮夸那种,不然肯定亮不过人家的灯牌,”葛华舒咬着吸管,“我跟你说,演唱会可以看,千万别去追车啊,人挤人,容易出问题。”
白然走到阳台,把门拉上,又等了好一阵子,才听见那头传来程淮的声音。
白然用嘴呼着气,假意咳了两声:“我感冒了。”
程淮的笑从那头传来:“区区感冒,你就病得爬不起来了?是谁早上跑完一千米,下午又龙精虎猛。”
白然有点尴尬,她清清嗓子:“重感冒,老虎都得变病猫。”
“所以?”
白然掐着鼻子,小心的说:“我真的不太舒服,脑子都有点晕晕的,去了影响也不好。”
她等了两秒,又大着胆子:“而且,如果我不去,你也比较轻松吧?”
白然说完后,屏息凝气等待那头的回复,然而她竖起耳朵等了好久都没人说话,直到怀疑是不是什么时候被盖了电话时,才又听见程淮的声音,以及笔和纸张摩擦的声音。
“记得你上回答应我什么吗?”
白然有点心虚:“感冒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
“那你就别大冷天出去玩,省得病倒,班导又给我打电话。”
白然惊讶:“你同意了?”
程淮笑了笑,声音里有揶揄:“你不想去,难道我还拿绳子把你绑了。”
白然暗暗松了口气,没想到居然这么容易蒙混过关。
不过程淮向来对原主没什么好感,自己不出场说不定他还更高兴,不过现在还有个问题——-
“姨妈那边,你能不能帮我说说?”
程淮又笑了,这回带上了几分嘲讽:“看来你真是把我当成监护人了。”
白然窘迫,虽然程淮不好相处,但是她还真是特别不想和白可玥说话。
每次她只要提及程淮的事,白可玥就恨不得她当时就和程淮扯证,第二天摆酒,第三天干脆把孩子生下来,如果可以的话,说不定第一步和第三步换一换也没关系。
“我跟你在家里说话的分量,你又不是不清楚嘛,”白然捏着鼻子,说话声自带了种隐约的撒娇感,她自己倒是没察觉,用嘴巴吸了吸气,“要是我在晚宴出丑,不也是丢你的脸,再说,万一感冒传染给你,不是影响你工作嘛。”
“好话赖话都让你说完了。”
白然见他的态度稍微有些松动,连忙趁热打铁:“你看,我不去的话,你可以带你喜欢的女孩子去啊,就算没有,说不定就在宴会上遇到呢,我就不挡着你的桃花了。”
她隐隐约约记得,程淮和女主的相遇似乎也是在什么宴会上的,可惜的是她实在想不起什么地方什么时候,连女主的名字都不记得。
程淮嗤笑:“哦?你当慈善晚会是相亲派对?”
白然觉得自己还是闭嘴比较好,免得又要被嘲讽。
“行了,病了就好好养着,”程淮顿了顿,“你姨妈那边我会说的。”
“谢谢!”白然一欣喜就松了手,连忙又按住自己的鼻子,听了听电话那头的动静,“你还在公司吗?”
“嗯,刚开完会,没别的事,挂了。”
季以诚提着衣服袋子走进总裁办公室时,正好遇上程淮若有所思的挂掉电话。
“衣服我拿到了,是送去家里还是?”
程淮没有抬眼:“退了。”
“退了?”季以诚微微有点吃惊,“白小姐不去了?”
程淮微微叹了口气:“小屁孩,幼稚。”
季以诚觉得奇怪,程淮平时即使嫌弃白然,也不过皱眉不谈,而且就算白然比他小好几岁,他也不会这么称呼她。
这语气听起来倒不像厌恶......
季以诚还在琢磨,程淮递给他一张纸:“重感冒,不去了,下班之后帮我查点东西,明天给我。”
季以诚接过纸张,扫了上面的名字和一些话语,脑子里飞快搜索了一遍,有点困惑:“公司最近合作的方向,好像没有关于这方面的。”
“下班了就跟公司无关,这是私事,”程淮站起来,穿上外套,见季以诚表情有点发愣,走过去拍了拍肩膀,“喜欢听歌吗?”
季以诚被问得有点莫名其妙,他突然发现,程淮的脸上出现了久违的促狭表情,上次看见,好像还要追溯回多年前的大学时期。
那时的程淮,虽然也比同龄人早熟,爱玩的天性倒是还没完全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