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72

夏洛克中枪了,在他对川上进行推理的时候,被走投无路的川上打了个三枪。

万幸的是,夏洛克早有防备,这几下打在不致命的地方。

严格的来讲,川上不是个适合犯罪的人。他留下的破绽实在是太多了,多的夏洛克一时半会都说不完。

他放在鞋架上的运动鞋还没有清理,鞋底上粘着泥土,混合着食物残渣。

他的精神有些涣散,估计刚刚吸完毒没多久。

明明没有伴侣但沙发上有掉落的女性头发,那些头发来自不同的女性。

他放在厨房水池里的茶杯上有口红的痕迹,垃圾桶里还放着一小罐奶粉和奶瓶。

这些线索几乎是直接把真相摆在了夏洛克的眼前,他甚至可以肯定在这个房间的某处,就藏着一个昏睡的婴儿。

川上的父母小有资产,他也算的上是一个富二代。

原本他只是个普通人,但一次来英国旅游的时候,他跟同行的几个人一起尝试了毒/品。

川上的家教甚严,他的父母严格控制他的花销。平日里这些钱足够他享受生活,可对于瘾君子来说,固定的零用钱远远不够。

最后他选择跟着自己的伙伴一起,做些小生意。

“你们为什么要扔掉那些孩子?”杰瑞好奇的问道。

华生正在一旁给夏洛克紧急处理伤口,刚刚夏洛克被射伤的时候,杰瑞还准备把大表哥扔出去。

但一向没什么威慑力的华生,就像是打开什么开关一样,直接冲着川上扑了过去。

靠着蛮力和身体的冲撞顺利将川上控制住。

警察还在赶来的路上,川上被绑在沙发上,他冷着脸怒吼道:“你们多管什么闲事,是那些女人自愿把孩子给我的。”

“孩子呢,你把他放哪了。”夏洛克说话间扯动了伤口,他疼的倒吸了口凉气。

“孩子就在这里?”华生诧异的问道。

夏洛克点点头,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川上。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还掌握一个把柄,川上低声说道:“确实有一个孩子,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女孩。她妈妈是个意外怀孕的女学生,没有能力抚养这个孩子,就找到了我。现在她还活着,但时间久了,可就不好说。你们把我放了,我必须确保我自己安全,否则你们永远都别想找到那个孩子。”

杰瑞都怀疑川上是不是刚刚倒地上的时候磕到头摔傻了,他叉着腰恶狠狠的警告道:“你得意个什么劲,有福尔摩斯在这里,还需要你说孩子在哪。”

说完他回头崇拜的说道:“夏洛克,我说的对不对,你是不是知道孩子在哪。”

夏洛克眼睛死死的盯着杰瑞,抬手指了下卧室的方向。

杰瑞刚想过去,夏洛克注意到川上胸口幅度略微变大,似乎是松了口气。

他抬手叫住杰瑞说道:“在卫生间,你进去翻翻浴缸或者浴室柜。”

浴缸还好说,但浴室柜是什么玩意。

杰瑞很相信夏洛克的判断,他只是不敢相信居然会有人把婴儿塞进浴室柜里。

可事实就是这样。

杰瑞是在浴室柜的抽屉里找到那个婴儿的,她被塞进一个塑料袋里,肢体严重变形。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亡多时。

怪不得他们一直没有听见孩子的哭声。

杰瑞小心翼翼的抱着小小的尸体,怒气冲冲的走到客厅。

夏洛克也没想到孩子死了,他皱紧眉头看向川上,“你之前不是不会杀死那些孩子吗。”

川上的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他耸耸肩说道:“我只是收钱处理这些孩子,拜托我感觉我已经很善良了。那些人不想要孩子,原配想处理掉小三的孩子,已婚男人想处理情妇的孩子,意外怀孕的学生想处理掉孩子。在加上天生残疾父母不愿意养的,非法代孕出来的孩子身体不健康的。这世界上没人要的孩子太多了,总该有人出来处理。”

杰瑞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用这种语气说这件事,听着就像,你只是在处理过期的食物。”

“真不懂你在说什么,是那些人主动找到我的。他们花钱让我帮忙处理这些麻烦,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川上对着死婴侧侧头道:“今天早上一个高中女生给我送过来的,她还那么年轻,孩子只会成为她的拖累。事实上,我觉得我没有做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我只是受人委托,帮他们消除掉这些小麻烦。”

杰瑞低头看了看死去的婴儿,又抬头看了看义正言辞的川上,忽然觉得这个世界怎么就那么魔幻。

夏洛克老老实实的坐在沙发上让华生处理伤口,听完川上的话,他嗤笑一声对杰瑞道:“他磕嗨了,监狱会让他清醒起来。”

对于女婴的死亡,杰瑞久久无法释怀。

夏洛克找到凶手的速度很快,他们明明已经在系统给出的时限范围内完成了任务。

“你还没有回答我之前的问题,你会直接杀死每一个你要‘处理’的婴儿吗。”杰瑞不甘心的问道。

在经过最初的惊讶后,夏洛克就猜到原因,他微微皱眉,开口想要转移话题。

川上嘲讽了笑了一声,“事实上我并不会那么做,我没有那么残忍。我一般会把他们放进垃圾袋扔到偏僻的小巷里,等到时间就会有垃圾车或者流浪狗和老鼠送走他们。我没把事情做得太绝,我没有杀死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我只是把他们放在那里,上帝会决定他们的命运。”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上帝要他活下来,他就会被流浪汉或者路人发现送到警察局。如果他注定要死,那我也没办法。我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他们的母亲抛弃了他们,而我,我甚至给了这些孩子第二次生存的机会。不是有一个孩子活下去了吗,我在新闻上看到了,一个流浪汉捡到了他。我不是个好人,但我也算不上坏人。”

他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是在陈述一个非常简单的事情。

“那些人不想要孩子,又不想让自己的手沾血,就把孩子交给了我。”川上自顾自的说道:“我也不想杀人,所以我把他们轻轻的放在垃圾堆里,再把选择的权利交给上帝。”

杰瑞深深地吸了口气,他气得想要直接拧掉川上的脑袋。

一直躲在他挎包里的小胖探出头来愤怒的对川上挥着小爪子,又被大表哥一脚踢下去。

大表哥点了根雪茄,撑着下巴平淡的说道:“别急,我会找机会做掉他。”

听到大表哥这么说,杰瑞心里就舒服多了。

一直等川上说完,夏洛克才开口道:“你会因为这件事进监狱,这件事曝光后你父母公司会因此受到很严重的影响,就算你不懂法律也应该想到这一层面。”

川上的表情终于起了一丝变化,他摇摇头说道:“我知道,但我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与我无关,就像他们从来不管我的死活。”

他说着,忽然抬头看向杰瑞,他脸上带着些笑容,“至于你最开始问的问题,你确定你要知道答案?我可从不打算杀人,但你们今天来的实在是太突然。我没有时间把孩子藏好,所以我就掐死她,胡乱塞进浴室柜里。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

夏洛克脸色一沉,他以为川上只顾着抒情已经忘记这个问题了。

尽管夏洛克一直觉得杰瑞的智商和桌椅板凳没什么区别,但他已经被夏洛克划分到了自己的阵营。

他嘲讽的笑了笑说道:“那个把孩子送过来的女高中生以为你能把她养孩子,她带来了奶瓶和奶粉,还给婴儿准备了几件衣服。你骗光了她手里所有的钱,准备今晚把孩子随便扔进哪个垃圾堆,就像是随手把奶粉扔进厨房的垃圾桶里。人都杀了,你还装什么大义凛然。”

杰瑞抱紧怀里的孩子,心情有些复杂。

他倒是没有因为川上的话产生什么负面情绪,开玩笑,他才不觉得自己来错了。

在警察把川上带走的时候,杰瑞小声对大表哥说道:“他往我身上泼脏水,你一定要好好收拾他。”

大表哥叼着雪茄,随意的说道:“别担心,我是专业的。”

小胖还在旁边傻乎乎的举手,想要和大表哥一起去,被大表哥打了一拳后就不出声了。

夏洛克被强制送去医院,华生只来得及和杰瑞说上几句话,就跟着救护车离开。

杰瑞怀揣着激动地心情,忐忑不安的回了家。

他推开门探头看进去。

汤姆正趴在地毯上睡觉,还是一滩猫而不是一个人。

听见开门的声音,汤姆迷迷糊糊的抬起头,懒洋洋的冲着杰瑞喵了一声。

杰瑞跑到汤姆面前,一把将它抱起来,激动的说道:“你开不开心,兴不兴奋,准备好了吗汤姆,你准备好了吗海绵宝宝!”

汤姆被他摇的头晕,它抬爪按住杰瑞的嘴,“你疯了吗,蠢东西。”

“夏洛克破案了,我蹭到经验了!”杰瑞捧着汤姆道:“带上夏洛克,破案简直太快了。最重要的是他肯跟我组队,艾尔他们都不跟我组队。虽然他不喜欢和我讨论,但这又有什么关系。汤姆,你准备好变人了吗!”

汤姆愣了愣,它指了指自己,杰瑞认真得点点头,把它拉到镜子前面。

大表哥和小胖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头看着他们,杰瑞从系统那里要来一个小瓶子。

“和汤姆猫道个别吧。”杰瑞说道。

汤姆接过小瓶子,握在手里还有种不真实感。它回头静静地看着镜子里的大猫,留恋的舔了舔自己的肉垫,轻轻地喵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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