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皮特没能及时赶到,如果黎寒的电话晚打来一会儿。
傅修北不敢想,会发生什么。
“你回f国做什么?”
黎歌裹紧了他的大衣,声音低低的,“我找你。”
“你找我不告诉我?”傅修北脾气没控制住,有些往上涌。“叶雄是什么样的人你了解吗,敢直接往里闯?”
“我不了解,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黄瑶说你在金榜,我就过来了。”黎歌委屈再次往上涌,心里都是酸涩。
她这个样子,堪称我见犹怜,傅修北那点脾气顿时被浇灭,他调高车内温度,脱下她身上的大衣,“伤哪了?”
白裙是特意挑选的,此时上面都是斑斑血迹,傅修北把她抱进怀里,仔细检查了一番,确认没受伤,才松了口气。
“血是叶雄的。”
傅修北圈紧她的腰,半张脸埋进她的脖颈,声音闷闷的,“抱歉。”
黎歌想要挣脱,声音沙哑:“我把事情搞砸了,害你丢失工程,惊喜也没有制造成功,我太失败了。”
男人却抱得更紧,他掐住她的脖颈,逼迫她扭头和自己接吻,“成功了,你在我身边就是惊喜。”
劫后余生的吻,热烈一触即发。
傅修北身上很烫,他用力吮着她,黎歌无处可躲,急促的呼吸在车厢内蔓延开,她推拒,“这里是车里。”
“车里不好吗?”
她满脸绯红,褪去了商场上女强人的外衣,私底下完完全全是小姑娘模样,经不起逗弄,堪称是柔情万种。
傅修北闷笑,想起方才进包厢,她委屈得不能说的样子,掐着她腰窝的手用了力。
黎歌闷哼一声。
“我刚才看见黄瑶脸色不对,你说过她?”
提到这个,理智才渐渐回笼,傅修北埋在她颈窝,死死抵着她。
“你出事,她有责任。”
黎歌坐在他腿上,往车窗外看了一眼,黄瑶正好往这里走来。
她敲下车窗:“金榜的大厅屏幕上,已经投放了叶雄的亲密视频,等到明天,整个圈子里都会知道这件事。叶夫人大怒,赶来时手里握着刀。”
她一边说,一边下意识看向男人身旁的黎歌,她唇色冽滟,已经没有了方才的苍白。
傅修北只嗯了一声。
黄瑶拿不准他的态度,小心翼翼道:“今天是我不够谨慎,让黎小姐险些遇险,任何责罚我都可以接受,只求黎小姐息怒。”
她看向黎歌,等着她开口。
可话落好一会儿,黎歌也没有说话,她靠坐在座椅上,把玩着傅修北的大手,仿佛事不关己。
黄瑶一时有些难堪。
傅修北拧眉,“你先回去吧。”
车窗升降,隔绝了黄瑶的视线。
逼仄的空间,傅修北长腿一颠,诱哄道:“生气了?”
黎歌有一搭没一搭握着他手,“你这位助理,心思不简单。”
“好像闻到了吃醋的味道。”
黎歌气急,“我才没有吃你的醋!”
傅修北忍着笑,嗯了一声,掐着她腰靠近自己,接上刚才的吻。
半个小时后,司机匆匆赶回来,“傅董,买回来了。”
里面是一条白裙,和黎歌身上那条如出一辙,等她换好的空隙,傅修北靠在车旁,点燃一根烟。
皮特恭敬站在一旁:“地铁工程随时等着开工,我们直接撕毁跟叶雄的合约,是不是太冲动了?”
“整个国内不止他一家材料商,若不是顾忌着叶家老一辈的面子,这份合约我早就撕了。”否则也不至于被傅南州用这一招掣肘。
“董事和委员会那边?”
“我会处理。”傅修北用力吸了一口,“通知黄瑶,即日起她前往分公司,总部这边不用回了。”
皮特心头骇跳,没想到黄瑶会遭到这么严重的处分。
黎家别墅群内灯火通明,傅修北将车辆稳稳停在花园内,牵着黎歌的手下车。
黎洛从里头不紧不慢走出来,打趣道:“哟,还知道回来呀,黎总。”
傅修北颔首跟他打招呼。
黎洛同样颔首。
黎歌小声道:“大哥没生气吧。”
“托你的福,十点准时休息的大哥,到现在还没睡。”
黎歌一脸生无可恋,傅修北摸摸她的头,“我陪你进去。”
黎寒在书房,手边的茶水换了三四遍,他一口没喝,方才电话里傅修北的回话让他觉着不对劲,若不是黎洛拦着,他已经派出人手去找黎歌了。
黎歌被绑架的事还让他心有余悸。
门口有响动,黎寒面无表情抬眼,恰好是他心心念念的妹妹。
黎歌小声:“大哥,我回来了。”
“原来你还知道回家的路。”黎寒凝视她,将手边的书掷出去。
没砸到黎歌身上,被一只大手稳稳接住了,傅修北从她身后走到明处,“是我的问题,走错了方向,和黎小四在路上耽误了时间,大哥要气,尽管找我。”
黎寒眯了眯眼,起身走到待客区,“她小女孩心思糊涂了,你也跟着糊涂。”
这语气显然没有刚才那么生气了。
傅修北含笑,牵着黎歌走过去坐下,“只要她在我身边,不管多晚我都会送她回家。”
终究是给他面子,黎寒为其斟茶,对黎歌说:“爷爷还没睡下,过去看看。”
黎歌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我这就去。”
走到门口,又回来探头,“大哥,你别为难他。”
很快跑走。
黎寒气笑了,“这么快胳膊肘往外拐,修北,你魅力了得。”
“没有,大哥说笑了。”
两人是同辈,从前都是直呼其名,现在他随着黎歌的称谓叫。
“认真的?”黎寒看着他,郑重问了一句。
傅修北清楚他什么意思,“这些年,就没有不认真过。”
“黎歌看着心思活络,碰上感情就容易糊涂,她有心结,你能接受?”
傅修北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不动声色,“她的心结已经解了。”
“你那位弟弟是f国出了名的花花公子,给女人砸的钱没八位也有九位,他这样的身份尚且有这种资本,却从来没听说他真的给谁名分,真的爱过谁。”
黎寒望着他,“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