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的，现在下定论还太早了！”
说完，皮特一拳抡过去，两人再次缠斗起来。
“咳咳……”隐秘处，黎歌感受到温暖，神思清醒了一些，她睁开眼睛，看见抱着自己的人。
“你……”
察觉她想抽身，霍靳城紧紧按住，“你身体太冰了，随时有失温的可能，不想死别动。”
黎歌确实无法动弹，她清楚形势，一时没动。
“今晚的事，是你干的吗？”
霍靳城震惊：“你怎么会这么想，我在你心里就这么龌龊？”
“谁知道呢，刚刚那些人为难了我很久，始终没有联系过你，但是你却知道我在这里，不是很奇怪吗？”
他几乎佩服，在这个时候，黎歌还有思考的能力。
霍靳城抱紧她，“日后告诉你，总之不是我，如果是我，我没必要来救你。”
抱紧了，还是冷，霍靳城想冲出重围，可他一个人尚且可以，带个人却没那么容易，只能委身藏在角落。
黎歌躺在他怀里，迷蒙间望他。
“……不太一样。”她突然说。
霍靳城蹙眉靠近，“什么？”
黎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竟然会想起当年的事。
“那一年在机场，你让我一眼万年，可现在我看着你，找不到一点当初的影子，仿佛，你们根本不是一个人……”
寻常时候，还是有点像的，可这个角度，一点也不像。
闻言，霍靳城眉心闪过一丝慌乱。
“这么多年过去了，人都是会变的。”
黎歌闭眼，“可能从一开始，我对你的认知就是错的。”
这一句话让霍靳城慌了神，他攥紧她的手臂，“黎歌，如果没有那次相遇，你后来还会爱上我吗？”
黎歌身体回暖，精神也好了一些，嗤笑，“如果没有那次相遇，我们就不会认识啊。”
谈什么爱不爱。
一句话，让霍靳城的心落入谷底，他明白，关于那次的真相，绝不能坦白。
车子急刹的声音突然冲破天际，随之是凌乱的脚步声，黎歌艰难爬起来，看外面的形势。
为首的男人步伐极快，面色阴翳，他身后带着的人，竟然都是警察，其中一人鸣枪三声，“都给我住手！”
全场立刻寂静。
“修北哥……”黎歌小声，视线落在为首男人身上。
傅修北表情难看至极，十分钟前，一队警察驱车赶上，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要一同前往。
这些都不重要，他眼神逡巡，找寻黎歌的下落。
豹哥握紧刀刃，方才他和皮特一直围绕黎歌的位置打斗，所以此刻他离她非常近。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朝霍靳城投掷匕首，咻得一声。
霍靳城瞳孔放大，下意识侧身躲闪，就是这个时候，豹哥翻滚上前，直接扼住黎歌在身前。
“谁敢过来！”
“黎小四！”傅修北为首的人皆上前一步，“住手！”
霍靳城也欲上前。
豹哥露出穷凶极恶的表情，“霍总，他们拦我也就算了，你也要拦我吗。”
“你胡说什么！我不认识你！”
“那你认识梁建成吗！这片工地的承包商。”
闻言，黎歌惊诧看向霍靳城，眼看他闪过一丝慌乱。
“梁建成？他指使你这么做的！”
豹哥掐住黎歌的脖颈，一边说：“我亲眼看你们碰过面，他出五百万要我做了黎歌，你不知情？为何来坏我好事！”
黎歌为了争取喘息的空间，扒着豹哥的手臂。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把人放了！”
豹哥似乎没想到他居然不承认，目光阴恻恻的，“你不仁，别怪我不义。”
说完，他挟持黎歌朝向众人，“我知道我手里这位身份不简单，让主事之人跟我谈！”
齐局率先上前一步，“罗豹，我们局里曾对你发出数封通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敢出现在滨城，你胆量见小，如今需要挟持一个女人来讨命，我看不起你！”
“是齐局啊，真是好久不见，当年若不是那小子，你们就算派一百个便衣也抓不住我！就是可惜，我到现在还不知道那小子叫什么，你转告他，真男人就出来再跟我打一场！”
黎歌感受窒息，一边想，这豹哥还有点血性。
“想见他，跟我们回局里，我让他亲自审判你！”
“废话少说！给我准备三辆车，放我们出境，否则我立刻杀了这女人！”
他一个用力，黎歌脸色惨白。
傅修北攥紧拳头，“给他准备，齐局。”
齐局一时没说话。
他身后的警察说：“傅董，你不知情，这罗豹身上背了好几条人命，是我们重点通缉对象，身手了得，一旦让他离开这里，很难再抓住他！”
“我管不了这么多，黎歌在他手里，我要她活命！”
傅修北怒斥，“让人去准备！”
众人犹豫，齐局抬手，笃定道：“去准备。”
准备的过程需要时间，豹哥一直挟持着黎歌，不敢有半分懈怠，额头都是冷汗。
“罗豹，刚刚来的路上，我听说了你的故事。”傅修北克制着脉搏的剧烈跳动，扯扯唇角，云淡风轻，“十七岁出来混社会，十九岁就做到了团伙里的头头，二十岁那年开始做要命的生意，有一回出了差错，被丢进海里喂鱼，你硬是凭借强大的毅力游回了岸边，这份求生的本能，我钦佩。”
他将他的事迹流畅而出，豹哥有些意外，“你是谁，我没见过你，警局新来的？”
“我只是个臭做生意的，刚刚听你讲，收五百万来做了这个女人，觉得有些不划算，以你的本事和资历，区区五百万，应该不至于让你回到滨城犯险，更不至于对一个女人动手。”
傅修北目光凌厉，直击要害。
黎歌大气不敢喘，她明显感受到豹哥收紧了臂膀。
“你倒是了解我的血性！”
“派你来的人，应该对你很重要，要么对你有恩，要么捏着你的把柄，按照你的血性，我更愿意相信是前者。”
傅修北丝毫不慌，甚至还点了根烟，微微仰头看着他。
霍靳城蹙眉。
黎歌感受到，豹哥还真动摇了些许，“小子，你很对我的脾气，可惜了，我们成不了朋友！”
“我也很欣赏你，我愿意坦诚，你手上的女人，是我的妹妹，你把人给我，我保你平安回边境，日后发生什么——”
傅修北扫视一圈，“谁能预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