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不觉得蹊跷吗?

黎歌扫了一眼声明的内容,和计划中大差不差。

无非是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周自安并不知情,知情后也尽到了抚养的责任,为表歉意,她选择无限期退圈。

周夫人作为正宫出场,不用两个小时就把何轻雾拿下了。

黎歌松了口气。

周夫人在这时打来电话:“孩子我接到了。”

“恭喜周夫人得偿所愿了。”

“你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做到,有我的压制,何轻雾这辈子不可能再出现,你尽管放心。”

黎歌弯唇,走到落地窗前,俯瞰滨城风景。

“您怎么劝服何轻雾的?”

周夫人有些百无聊赖,“一个母亲最大的弱点就是孩子,我告诉她,如果周自安倒台,她的孩子也没有出头之日,两权相害取其轻,她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当然,我给了她一笔钱,足够她这辈子衣食无忧,前提是她跟这个孩子永不相见。”

“双赢的局面,周董会很感激您。”黎歌顿了顿,“相信周夫人慈悲心肠,不会为难孩子。”

周夫人笑了一声,“你拿我当什么了。”

“黎歌,这件事看似我帮了你,其实是你帮了我,日后有什么需要,你随时找我。”

黎歌答应,挂了电话。

秦画不解:“黎总,周夫人为何这么说?”

“有了孩子,就拿捏住了周自安一辈子,日后不管他如何腾飞,风筝的线都在周夫人手里,你说她该不该谢我。”

秦画了然,“确实该谢。”

楼下车水马龙,一辆显眼的保时捷从帝盛驶离,黎歌目送他越来越远,心里没有一点波澜。

她甚至想不通,当年为什么会痴迷霍靳城到那种地步,他分明,不值得。

如今更多的,都是厌恶。

字节的事情很快了了,舆论被别的新闻顶上,一切恢复平静,周自安大喜。

夜深,黎歌躺在床上在小群里聊天。

——还是觉得不太对劲,霍靳城虽然有手段,但是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是他的风格。

蒋依依第一个反驳:“姐姐,你不是吧,霍靳城那种人什么事干不出来,他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人。”

祝晚意: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也是。

黎歌正要继续说,就看见甄辛发:也许吧。

群里沉默了一会,祝晚意私聊黎歌:完了,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忘了甄辛她……

甄辛家境不好,一直在黎家的资助下长大,难免敏感。

黎歌安慰她应该不至于,然后便看见甄辛在群里继续发的话:

做一件事总要有目的吧,帝盛跟字节合作,碍不着霍氏什么,他为什么堵死你的路?你不觉得蹊跷吗?

一语中的。

黎歌终于明白哪里不对劲了。

“是啊,霍靳城为什么这样,难道他在……”

这条语音没来得及发出去,黎歌的手机进来一个电话,归属地赫然是f国。

她欣喜接起:“修北哥!”

傅修北听到她充满活力的声音,闷笑:“还不睡。”

黎歌的语气是按耐不住的雀跃,“还不困呢。”

“让我猜猜,是解决了字节的隐患,高兴得睡不着?”

黎歌有些意外,这些事情被按下了,应该没有传到国外才对,“是周自安告诉你的?”

傅修北没承认,“我自有我知道的办法,你就说是不是。”

“哎呀,算是吧。”黎歌揪着怀里玩偶的耳朵,“我不想告诉你,是怕你分心。”

“嗯,我们黎小四有自己解决的能力。”

他的声音磁性,通过电波传来,加上亲昵的语气,让黎歌红了半张脸。

“那你呢,那里顺利吗?”

顺利吗?

黎歌问这话的时候,傅修北正坐在鼎力的办公室内,阳光倾洒,黄瑶端来咖啡和吐司。

不过几天时间,傅修北雷霆之势架空了傅南州的人脉,整个鼎力几乎洗牌一遍,无人敢轻视这个未来继承人。

“一切都好。”

“那你千万不要太劳累了,那个傅南州如果为难你,你告诉我,我还替你教训他!”

明明是恶狠狠的语气,听进去却显得奶声奶气,傅修北失笑,“上次两包泻药,已经让他恨透你了,将来若是看见你,怕是要动手。”

“我不怕他。”

声音通过手机流泻出来,黄瑶听见女人的话,动作微顿。

根据她多年的阅历,能够看出来,黎歌是一个很有力度的女人,够聪明有胆识,又不失女人特有的柔软。

显然,傅修北沉溺其中。

“双十一之前,我会赶回去。”

黎歌意外:“那鼎力呢?”

“来得及。”

“你回来,是为了我吗?”

这句话一问出口,黎歌忍不住闭上眼睛,紧张等待回复。

傅修北一笑:“不然?”

黎歌血液滚烫。

他叮嘱她早点休息后,便挂了电话。

黄瑶忍不住开口:“鼎力事务尚未解决,双十一前,怕是有点赶。”

傅修北悬挂的笑意收敛,“黄助,你的话有些多了。”

黄瑶当即低头,“我一定配合傅董的工作。”

“霍靳城那边如何。”

“您猜得没错,他没亲自动手,动手的另有其人,还在查。”

实际上,字节一出事,傅修北就收到了消息,并且很快查到了始作俑者,但一直按兵不动,毕竟人在国外,鞭长莫及。

黎歌有解决问题的能力。

“盯着他这条线,我倒是很想看看,他背后到底有什么秘密。”

黄瑶颔首,突然想起:“昨日夜里,您父亲见完您母亲后,终于去医院看望了宋清艳,对方直接认错,没有哭闹。”

傅修北意料之中,“我这位宋阿姨,这么多年不就是靠得这一招拿捏我父亲的吗。”

愧疚产生不了爱意,但会心软。

“您父亲还在气头上,一时半会,傅南州怕是回不来了。”

傅修北从笔筒里抽出一根钢笔,“迟早的事,血缘关系在这里,不会真的将他放逐。”

黄瑶审视了一番面前这个清正挺拔的男人,他做事永远在明面上,干净直接,但私底下藏着的心思,实则深厚阴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