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自安抬头，“黎总，你怎么来了。”
“作为合作伙伴，我来看看不是很正常吗？”
周自安按太阳穴，“抱歉，因为我的私事连累帝盛了。”
“现在说这些已经晚了，孩子真的是您的吗？”黎歌坐下。
“……是。”
“我跟何轻雾确实在一起过几年，但由于我这边的原因，没能有结果，她没告诉我她怀孕，一直到孩子出生，她才联系我。”
黎歌明白了，何轻雾有点手段，既找到了归宿，又用孩子绑住了一辈子的靠山。
“您夫人对她……”
“豪门底下无新事，你懂的黎总，她不在乎。”
联姻组成的家庭，确实不会在乎这种事，只要不影响利益，就行。
“从前可能不在乎，但是现在……”
周自安表情一顿。
“按照您的想法，这件事有可能是贵夫人做的吗？”
周自安想了想，“这件事除了我跟何轻雾，没人知道。”
“可何轻雾的丈夫知道了，您被人设计了。”
周自安沉吟。
“能联系上何轻雾吗？”
“现在大批媒体盯着，估计需要时间。”
黎歌闭了闭眼，“舆论发酵的这么快，如果f国那边知道了，对我们的合作影响很大。”
周自安倾身，双手交握，焦头烂额，“按黎总的意思，现在该怎么办？”
黎歌沉吟片刻。
如今的状况，孩子是周自安的是板上钉钉，再做狡辩也没有用。
“尽快发一纸声明，撇清关系。”
周自安挑眉。
离开字节，黎歌接到祝晚意打来的电话：“怎么回事，你被人下降头了啊，接二连三这么搞。”
黎歌叹了口气，“你也看出来了？”
“那狗仔拍摄的角度那么刁钻，一看就是刻意设计，是谁？”
黎歌脑海中印出人影，摇摇头，“我不知道。”
“这波新闻，环球不发头条，尽量帮你把影响降到最低。”
“多谢你，麻烦了。”
这么大的新闻，只要参与就能获得巨大的流量，祝晚意选择收手，确实是对她的一种帮忙。
挂断电话，黎歌展开手里的一张纸，上面是周自安列出来的名单，一些有可能走漏风声的人。
黎歌交给郑镏，“半天时间，我要得到他们所有人的背景关系。”
“是！”
不到半天的时间，字节发布一则声明，内容大概是何轻雾婚前，确实跟周自安有过一段，但后者并不知道她怀有身孕，一直到孩子降生才知晓。
他表明，会对孩子尽到抚养之责，但其余的诋毁一概不认。
也算是没撒谎。
可声明不能解决问题，舆论讨论度依旧居高不下，何轻雾的老公恨不得一天发八百条wb。
“调查过了，何轻雾的老公在商界有一定的名气，跟字节是对家，新闻一出，他公司的市值飙升。”
难怪，不惜赔上妻子的名声，也要爆出来。
“目前不只是我们的直播间，整个字节的平台都被舆论裹挟，根本没办法进行正常的电商交易。”
背后推手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黎歌头疼，这些新闻再发酵几天，就没办法止损了。
郑镏将名单调查了出来，交到黎歌手里：“何轻雾身边的助理，嫌疑最大。”
这位助理跟了何轻雾五年，从籍籍无名到火遍大江南北，她是何轻雾最信任的人。
可她，以前竟然在霍氏工作过！
黎歌捏紧手心里的纸张，冷笑一声。
郑镏蹙眉，“黎总……”
“我没事，我只是不敢相信，捅过我无数刀的男人，在这个时候还会捅我一刀。”
她说完便往外走，没想到刚好撞上了胡董事，他欣喜：“黎总，怒气冲冲的去哪啊？”
黎歌瞪他一眼，“不劳胡董事操心。”
“字节出事了，黎总焦头烂额吧，我早就说了，这些新兴行业都是泡沫，一戳就破，不听劝。”
黎歌强迫自己站定，“就算是泡沫，后果我自己担着。”
“担得起吗？别忘了我们的赌约，我赢了，黎总可要引咎辞职，从此不能再出现在帝盛！”
黎歌攥紧手心，一年来从未有一刻出现过这么大的压力。
字节是她最要紧的项目。
“说这些为时尚早了，我们先走着瞧吧。”
黎歌背影利落，胡董事盯着她，吐了口口水，厌恶至极，不过他想起城东那块地进展不错，又开心的哼起歌来。
两天时间，关于何轻雾的新闻持续发酵，连周自安的家底也很快被扒了出来，他夫人娘家有权有势，嫁给他是联姻，这会儿泼上脏水，脸面很不好看。
大家都等着她那边的回应。
这两天都没反应，黎歌猜测，周自安大概没搞定这位夫人。
“黎总，能行吗，她在圈内是出了名的难缠，况且丈夫出轨，私底下没什么，被搬到台面上，有损颜面。”
黎歌手指敲打方向盘，“郑特助，你很有经验。”
郑镏低头，“过去处理这些处理得多。”
“那你应该也知道，他们这种关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女人出现在别墅门口，预备出门去，黎歌适时下车，走到她面前。
“是周夫人吗？”
这位周夫人快四十，可保养的像三十，风姿绰约。
周夫人站定，扫视她一圈，“你是谁？”
“我姓黎，您可以叫我黎歌。”
闻言，她绕过黎歌离开，“周自安的合作伙伴。”
黎歌跟上：“您认识我？”
“我在他的文件上见过你的名字。”
“那您应该清楚……”
“不用说了，我不会出来发声明说什么，共度难关，他有本事养外室，就应该有本事解决干净！”
周夫人坐上后座，示意司机开车。
黎歌直接扣住车门阻止，“养外室的人，只有他吗？”
周夫人当即抬眼，“你什么意思？”
“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咖啡厅一叙，如何？”
十分钟后，咖啡厅内。
两位女人坐在靠窗的阳光下，各有各的风姿。
周夫人靠在沙发上，“要说什么就说吧，我的时间不多。”
黎歌也不打哑谜，从包里取出一叠照片，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