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庄主曾意气风发

船至岸边,大人小孩都欢喜地围上来。

孩童高兴坏了,跑前跑后地围着,“晏大侠,你走的时候还说回来要给我们带糕点糖果呢!你带回来了吗?”

白鹿蓦然将手摸向包袱——之前分发出去的糕点,还在!

晨起的雾重了,将整个小周庄都笼起来,和山间的雾连绵缠绕到一起去。

雾中传来轮椅的响动,渐渐近了,透出一行人影来。

秦素客笑着拱手,“管家来通报我时我还不信,晏兄向来潇洒自在,游玩天下,几年前一别,我们虽再没见过,但也一直对你近来的侠义事迹有所耳闻。以为你贵人事忙,原来你真的会回小周庄来看一看。”

晏玉书忽地不知该说什么,慢慢寒暄了几句,他们才往秦素客的山庄走去。

“能和晏兄相配的,那必定是个风华绝代的佳人,只可惜我瞧不见东西,不能一睹白鹿姑娘的风采。”

“你们能来我当然高兴,只可惜二位恐怕不能在这里待太久了——三日,这三日之内我会好好款待你们,三日过后,我再亲自送你们离开。”

……

似乎又将此前经历过的事情,重演了一遍。

还是那连绵的青山,延展入后山的白雾,青黑的石头和树木园林,其间却冒出了一丛一丛鲜艳的花朵,对比这鲜艳又惹眼的粉黄颜色来讲,古朴的青黑反而被压下去了。

钟灵推着轮椅路过花丛,见着花瓣粉嫩娇艳,不禁心生喜爱,随手采下一朵来,放在鼻尖嗅了嗅,眼眸弯弯地笑了,黑葡萄似的眼睛晶晶亮,转头又将小花递给了秦素客,“呐,秦大哥,送给你。”

秦素客笑了笑,接在掌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地摩挲着,又轻轻嗅嗅,点头微笑,“很香。”

钟灵便更心满意足地笑了。

白鹿看在眼里,不声不响,只是静静地跟在后头。

她想,这个小周庄实在是太怪异了,原书中根本没有提过这件事,后续的情节也不知道会不会再出现。

忽地,一朵小花儿横在了她的眼前。

花茎之下是骨节分明的手指,圆润的指甲捏在茎尖儿上,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将小花儿别在了她的耳际。

白鹿下意识抬起手摸过去,晏玉书却拦住她的手,慢悠悠地笑,“别取下来,好看。”

“你也不瞧瞧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还有心思做这些?”

嘴上说得挺厉害,白鹿却并没将花摘下来,反而是又向耳畔处别了别。

晏玉书见状,轻轻笑了。

他贴近她耳边悄声开口,“你们人间不是讲究苦中作乐?我在你身边,还担心什么?放心吧,一切有我。”

秦素客和钟灵亲自将他们送进了客房,还是同样的两间房,装潢摆设半点不差。白鹿甚至没留意,自己放下包袱时,和上一次落点的位置都是一模一样的。

等到所有人退出去,屋中只剩下晏玉书和白鹿两个人时,她才终于慢慢出了一口气,放松了警惕的神经,瘫在了床边。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什么幻境?但连你都察觉不出来么?”

晏玉书的神色认真了一点,他摇摇头,“我察觉不到。”

依他的修为,连半点蛛丝马迹都察觉不到,除非对方的法力比他高强,否则压根不可能做到。

说到法力比晏玉书高强,白鹿蓦然间就想到了钟灵。

她半坐起来,“那你说,我们现在看到的这些人、这些物件摆设,都是真的么?”

晏玉书沉默片刻,还是摇头,“我也不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接下来,他们该干什么来着?

啊,是了,该出去在海边闲散漫步了。

海面仍然是一望无际的海面,天也还是那个碧沉沉的天。白鹿抬起手,张开五指,可以感受到海风从指缝间拂过来的温度。

这么真实的触感,怎么会是假的呢?

另一只手趁虚而入,也是五指张开,穿过了她的指缝,和她的手交握住,晃了晃,自然而然地就牵了起来,“你你在想什么?”

白鹿忍不住叹气,“我在想,其实我真的是想和你好好过日子的,可是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烦扰,叫人没有办法安生下来。”

从前在二十一世纪过惯了太平日子,现在猛然遇到了这般的困境,才猛然惊觉,原来之前普普通通的日子是多么的令人心安。

他们之间,横亘着太多的不确定和阻碍,不过白鹿蓦然深吸一口长气,眉眼舒展得开阔,“事到如今,走一步看一步。我既然选择了你,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忽地,天色暗了下来,照在白鹿眉目上的金灿灿的日光,也倏尔消失不见了。海面上涌起风浪,无数渔船摇摇欲坠。

晏玉书松开白鹿,抬脚打算上去救人,却见那众多岌岌可危的渔船忽而平稳下来——

是相较于海面上这猛烈的风浪来讲的平稳。

渔夫们个个都是出海打渔多年的老手,经验老道,很快就控制着船只,让它稳了下来,甚至是乘风破浪。

年轻一点的汉子立在船头上,任由风浪将他们的裤脚打湿,身形摇摇欲坠也毫不在意,个个英姿勃发,豪气冲天。

晏玉书不禁一挑眉,怎么会?

岸边忽然传来了脆生生的欢呼,钟灵看着渔民们不惧风浪的样子,开心坏了,双手作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喊,“周伯伯,你们实在是太厉害啦!打好了鱼就赶紧回来吧!”

于是渔船纷纷返航,船上堆着不少鱼,好些都翻着肚子,露出腹部最亮白娇嫩的肉。

老渔民拍着胸脯,得意又骄傲,“我们在海上打鱼这么多年了,虽说很少见过这样大的风浪,但它还难不住我们!”

钟灵笑得很灿烂,仿佛是被渔民们的骄傲与快意感染了,她重重一点头,“我本来还担心大家以后不能出海打鱼了呢,现在看来,原来是我小瞧你们了!”

白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啧,又变了。

有些事情变了,有些事情却还未变,海上的风浪依旧翻涌着、奔腾着,天边暗沉得像是墨云堆积,随时都会下起一场倾盆大雨,并没有任何要停歇好转的意思。

晏玉书愣了愣,只好踏着海浪飞身到海面上,强硬地将风浪压了下去。

这一次,他仔仔细细向下探看,脚下的海面涌起浪花时变得混沌,黑沉沉一片,像是被海下的力量搅混了,卷起阵阵漩涡。

可漩涡下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他来不及查看,海浪就悉数平息,水面如镜,半点波澜也无,平静得像是什么都不存在了。

岸边,秦素客和老管家已匆匆赶来。

老管家手中拿着件披风,恭敬又客气地递给了晏玉书。

秦素客侧耳听着海面,面容沉沉,隐有忧愁。

到了吃饭时候,他再度提出,要钟灵和晏玉书、白鹿护送村民离开。

钟灵老大不乐意,拧着眉头将筷子一放,“秦大哥,不过是海盗而已,之前他们也不是没来过,我之前都能将他们顺利打跑,保护好整个村子,为什么这次你要我走?”

秦素客眸光空洞,“以防万一,为保万全。小灵,我们不能用一整个村子的人命去赌。”

“即便如此,也该是你护送他们离开。你是小周庄的主人,而我不过是你身边的一个小小丫头罢了,大家怎么会听我的呢?”

秦素客抬眸,眼中一片虚无,什么都望不见,但他却在心中描绘着钟灵的模样,像是小时候那般,抬手揉揉她的脑袋,“你秦大哥现在这副样子,怎么能走得了?再者说,我不是没有功夫和法力,或许可以抵挡得住。”

钟灵的目光暗下来,似有些难过,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秦素客抬手挡回去。

秦素客将轮椅转了个向,以身体不适为由,告罪离开了。

钟灵怔怔望着他的背影,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却在“情”之一字上尝尽了幽怨。

“唉,他总是这样——”

老管家在旁边看着也揪心,钟灵和秦素客都是他看着长大的,两个小年轻都比他的亲生子还亲。一个原本该天纵英才,却没想到飞来横祸;另一个天真烂漫,却为情所困。

“灵丫头,你也知道,庄主他不是心里没你,只是,只是他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儿啊!”

晏玉书心中蓦地想到什么,开口问道:“我能不能冒昧问一句,庄主他为何会是如今……”

老管家叹了口气,才开口,“早年间,庄主原本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和友人结伴外出去捉妖,却没想到那妖怪实在太过厉害又诡诈,用计将庄主骗进了阵中,所以才——”

钟灵闷闷地一推碗,桶里的馒头也没吃几个,便再也吃不下了。

“其实我从没介意他什么,倒是他自己,介意来介意去的!我是喜欢他这个人,又不是喜欢他的眼睛、他的腿!”

啧,又变了!

秦素客的指令已经传达给各家各户了,村民们都是世世代代生长在这里,死在这里,现在猛然要他们离开,每个人心中都是满满的不舍;但同时他们也清楚,庄主必然不会害他们,他这么做,必定是有缘由的。

心里即便是再不情愿,众人也都还是老老实实地拾掇起了家当。

杀鸡的杀鸡,挖酒的挖酒,翻箱倒柜的、晒鱼干撒盐巴的、准备干粮的……家家户户都忙碌起来,忙碌之中带着背井离乡的苦闷和惨淡。

钟灵即便是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老老实实按照秦素客的指示,护送村民离开。

但她已经默默下了决心——等到保证村民们到了安全的地方,她就偷偷跑回来,帮秦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之前说过,这单元主要写梦,所以会把生猴子的小剧场融到正文里去

啊……但是我突然有点卡,所以今天先更这么多,明天再写写吧

再放上来一个预收文案。我真傻,真的,应该在上夹子之前就把它们整理出来,现在整理到吐血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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