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救星

刘醒拿着快要半熄的火折子,突兀地?出现在众人视线,曾经受他恩惠的三人,一股莫名的安心感就油然而生。

不?过,被指名的人物就不?这么?想,对方一副想要先声夺权:“你这莫名其妙出现的家伙,张口就是汙蔑……”

右脸颊上,有着浅疤的男人,没有见过刘醒这人,他以为凭借相处情份,大?伙只会站在他这一旁。

哪里?知道,赵元淇还未开口,他最信任的心腹之一,赵虎就猛然对疤脸男怒目而视:“为什么??为什么?!主子,弟兄!我?们哪一个?对不?起你,让你可以不?顾多年的情义,一一葬送掉弟兄们的性命!富贵荣华,又或者是别人应承给你的功名利禄?”

赵虎忽然地?发难,疤脸男好似唬了一跳。

他扯出难看又僵硬的一笑:“虎、虎哥,你可别听信这家伙的胡口之言,一个?见都?没有见过的家伙,谁晓得他是哪一方的人马……”

赵元淇的眸底流泻出失望之色,废话也不?多说,语气出奇平静地?命令:“诸位,拿下他,且搜了他的身,这样是忠是奸就自有定夺。”

后半句的话,主要是不?想让不?明状况的底下人给寒了心思。

这位世?子的御人之道,可以说是愈发进?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赵元淇极少怀疑底下的人,但这次不?行,代价太过惨痛,那?一些为他献出忠诚的人,未出京城的时候,可都?还在怒骂打笑。

倘若,这一些人丧失的性命,是因为他们之中?出了一个?背叛徒,那?么?绝对无法轻饶!

赵元淇的胸腔处,就像眼前火折子上炙燃的火焰。

不?过,愈是压抑地?愤怒,世?子的思绪却是意外地?清醒,就是微微的低烧,都?没有让他混沌了脑子。

世?子紧紧地?握住了拳头。

事实上,赵元淇包括其它两位心腹,比起疤脸男,他们在心中?已有了决断。

因为,没有刘醒三番两次地?出手,他们的命早就没了,连站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还扯一些有的没的。

少顷之间,令人双目喷火的证据,果然就揭露在众人的眼前。

刘醒一点也不?意外,一副老神在在,这叛徒如何处置,他们这一些人自有计量。会背叛的人,从来就不?是所谓的硬骨头,不?过从对方口中?撬出的讯息,几乎令人脸色大?变。

赵虎怒急攻心地?又给疤脸男一个?拳头:“狗杂碎,你是不?是忘了是谁把你从乞讨的日?子,给带来一条活路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

不?料,疤脸男反而觉得自己即将没有一条活路,他貌似变得有些颠狂道:“没事,用我?一人的性命,能拖得这么?多人给我?陪葬,我?这一趟黄泉路也不?算太亏本,哈哈……”

此言一出,别说赵虎怒不?可遏,其它的人亦是满眼凶光。

唯有,另一个?左膀右臂的赵慎,他打破自己的沉默寡言,尚存理智地?问道:“世?子,若照这家伙所说的,他留下的线索,后头的追兵足足会是咱们的好几倍,这该如何是好?”

从头到尾,刘醒一直都?在袖手旁观,宛若吃瓜看戏一般。

终于,在戏曲告终同时,他才懒洋洋地?张口插话:“放心,不?会有追兵的。”

真弄来追兵,他还过来一趟干嘛?

赵慎和赵元淇的眼睛齐齐一亮。

赵元淇才小声地?问上一句:“恩公,你是不?是做了些什么??”

忽地?,划破黑夜的狼嚎声响,打断了满肚子的问题。

深山里?,有野兽聚集不?足为奇,众人起初也有了准备。然而,此时听见远处无数的狼嚎声,正在此起彼落地?一声又一声,照样让人心脏为之一紧。

甚至,赵元淇都?在这样的狼群嚎叫,给弄得他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太过轻忽……太多,真的太多!

大?伙都?不?晓得这深山里?面,会有这么?为数不?少的狼群。

“听到了吗?”在众人头皮发麻,以及惊异的目光中?,刘醒以南辕北辙的反应,忽地?恶劣一笑:“这一些追兵,我?想他们都?是自顾不?暇,你留得线索是不?是这个?数字?那?可真不?好意思,我?把你画在树干的线索给抹了。你应该听过什么?叫做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吧?这些追兵弄不?好正撞到狼窝,不?然狼叫不?会如此猖獗。你说,对方会不?会怀疑你又窝里?反了?毕竟,有一就有二,你觉得你有什么?可信的质量,然后让人家还会再信你一回?”

这一回,刘醒可真让人感受到他的缺德。

几句话而已,他就让背叛的家伙,口吐鲜血双眼一黑。

哪怕这位有幸一逃,疤脸男暗自投靠的一方,不?说信不?信任,弄不?好对方只会想把他挫骨扬灰。

两方人马,无论是谁,可都?把这位当成?叛徒来看。

实际上,深山腹地?的狼群原本也没有这么?庞大?,主因还是刘醒和陆秋到来,那?时候饿狠的夫妻俩太过凶残,导致原本窝在石水村附近的狼群,不?得不?迁移了位置。陆母曾经告诫狼群一事,也不?算有错,只是老太太活了大?把辈子,可能都?没有想过,有人可以让吃人的凶猛野兽搬了个?家。

孰不?知,野兽为了生存可聪明着。

刘醒的黑眸闪烁着不?明情绪。

眼见三言两语,刘醒就让人气急攻心,大?伙在震惊之余,不?得不?说还是挺畅快的。赵元淇还想要躬身一揖,然而染了风寒的身子骨,却忽然摇摇欲坠。

好在身旁的手下,及时眼尖地?扶住主子。

刘醒视及姓赵的情况,淡淡道:“既然这里?躲雨的情况,有和没有一样,左右都?是淋雨,你们现在干脆扶着你们主子,一起和我?走。要不?然,等到脑子真被烧出胡涂,你们可就要后悔莫及。再说了,状况有异的人,好像也不?只有一个?吧?”

赵虎若说是有满腔热血,赵慎却才是真正能够做主的第二把手。

赵慎没有犹豫,他像是代替主子一般,微微一躬,道:“一切悉听尊便。”

顾明舟来到刘家,接回重要贵人的时候,已经是七、八天后的事情。

一见到门口来人,裕永宬好像见到天降救星一般:“舅舅!”

刘昱阳轻啧一声,赶在人家舅舅注视过来前,就把手上的柴棍给随手往一旁扔掉。裕永宬眼见好友欲盖弥彰,大?少爷眼角抽了又抽,偏偏这位还不?能告状。

妈呀,为什么?以前的他,都?不?晓得这家伙能这么?的阴损!

少年热热闹闹的烟火气,让从灶房走出来的陆秋,难免抬头淡淡一瞥天上的明朗晴空。

片刻,她才浅笑地?发出感叹:“你大?哥和永宬这孩子,感情可真是好。”

正陪伴在亲娘身侧帮忙,刘昱砚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一抽,他挺言不?由衷地?回道:“是啊,我?也觉得他们俩的感情不?错。”

二儿子的反应,让做娘的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光辉。

俗话说得好,看破不?说破,这日?子过得才能感到乐趣无穷。

顾明舟不?懂外甥心里?的苦,当舅舅的人,还在以为是太久没见,亲外甥想他这舅舅了。顾明舟一点也不?晓得,裕永宬在伤还没好前,这个?外甥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舅舅。因为,时不?时能够见到心上人,这位过得其实挺乐不?思蜀的。

这一对舅甥,只能说没有默契二字。

裕永宬抛得暗示,虽然是白抛的。

但是,顾明舟在寒暄几句,还是得需要一个?领路人,所以同样成?功地?把刘昱阳这凶残货给带走,也算是意外之喜。

裕永宬脸色喜意太过明显,只能说这大?少爷想得还是太过天真。刘昱阳临走前,可是抛出一道意味不?明的眼神,正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刘昱砚瞧得分明的人,忍不?住为裕永宬这家伙,默哀了三秒。

谁叫这小子不?懂兔子不?吃窝边草的道理。

“顾叔,你的事情办完了?”事关?家里?的安危,刘昱阳还是想问一个?仔细,他面上带着困惑地?问道:“还有,怎么?不?先去找赵公子?”

“放心,你们不?会再有后顾之忧。”顾明舟有了大?义的理由,办起事来畅行无碍,他麻烦刘家的人这么?多,几句问题而已,他亦有足够耐心:“赵世?子,我?自然会找他,只是一些小事部份,还是得先问一下底下的人。”

语毕,顾明舟就在大?厅处找到了赵世?子二位心腹。

这一找,倒是没见到会见到古怪的景象。

赵虎这家伙还罢,向来持重的赵慎,怎么?也缠着孩子死命追问不?放?

刘昱洵面上的表情,像极了刚才的裕永宬,好似见到救星一般地?大?喊:“大?哥!”

话多的小孩,真没有想到会有被人问懵的时候。

三弟懵逼的样子,刘昱阳知道弟弟不?是被人欺负后,他才有心思注意到其它的疑点:“你们没事拿着这把长弓做什么??”

曾经放在旧宅屋子的长弓,早在有了新屋子后,就被刘醒和陆秋换到了大?厅的墙上位置,权当纪念旧人的装饰品。

一直无人关?注的长弓,今日?却意外地?引人注目。

赵慎的神色有一些激动:“我?们只是想知道这把长弓到底从哪里?得来?”

刘昱阳一脸不?明所以:“这把弓是老铁爷爷去世?留下来的。”

“老铁?”这下子,反而换赵虎有一些激动:“是铁叔!绝对是铁叔!”

“你们这是怎么?回事?”顾明舟同样莫名其妙:“还有,这把长弓有什么?奇怪的?”

赵慎只把长弓藏字的部份递到了对方的眼前,道:“其它人或许不?明白,但顾大?人一定明白这字的意思。”

顾明舟的瞳仁紧紧收缩:“这字还有笔迹……竟然是刘陵!”

顾明舟那?一辈最惊才绝艳的人物,莫属于赵元淇的亲舅舅刘陵,甚至顾明舟本身与刘陵亦有不?错的交情。

在顾明舟的心里?,刘陵宛若是一名异姓兄长的慈和人物。

然而,再惊才绝艳的人物,若是碰到权利倾轧下的背叛,依然落不?得太好的下场。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只见,牛皮筋弦的底下位置,赫然藏着一个?熟悉的字迹——刘陵!

赵元淇的左右心腹,原先是赵元淇外祖那?一边培养的底下人,他们换主子效忠,可不?是背叛,而是老国公地?托付。

赵虎和赵慎就是刘陵给捡回去的孤儿,而曾经培养过他们短暂时日?的人,还有一个?名为铁叔的男人!

只可惜,一道赶往边疆的折子,令他们人生真正脱胎换骨的恩人,就这样再也见不?着人。铁叔在把刘陵的骨灰带回去给老国公,他的人也就再也没有一个?消息。

赵虎和赵慎,只恨那?时候的年纪太小,被遗忘许久的故人,却没有料到能在这样的小地?方,再次听见旧人的消息。

意义非凡。

孰不?知,顾明舟在想起刘陵的同时,亦是想起了刘昱阳问他的场景:“啊!对了,顾叔的人脉比较广,你可曾见过有人戴上相同的玉佩吗?又或者,见过玉佩上的图徽也行。”

之所以,一直没把二边联系在一起,实在是故人去世?太久,两边又差距太大?。

一边是新皇的母族,老国公若不?是独子战死,心灰意冷,他曾经亦是威名赫赫的人物;一边呢?山野之地?的平民?百姓,同姓之人这么?多,顾明舟没往这上头去想也不?奇怪。

半晌,顾明舟微微一叹:“昱阳,你把腰间的玉佩再拿给顾叔一瞧,可好?”

在知道恩公与外公本是一个?家族的时候,赵世?子都?显得极为错愕。

左右心腹,紧急敲门找他,赵元淇想过诸多理由,独独没料到表哥私底下寻找的人,倒是让自己……瞎猫碰到死耗子?

当得知到消息的时候,别说这位年轻世?子一脸吃惊,陆秋都?感到极为惊奇不?已:“这、这也太过凑巧了吧?”

刘醒暗骂一句糟心,他一脸不?爽道:“老子已经救了这小子三次,照理说是他得做牛做马来还债,但这小子刚才的模样,该不?会是想让我?为他做牛做马吧?”

陆秋差点一乐,不?怪她男人这么?想,这位世?子还真有种?强烈想请她男人出山的感觉。

媳妇闷笑的样子,刘醒觉得不?行,他要扳回一城!

陆秋却淡定地?拍掉他的狼爪,提醒他有正事在身:“不?行喔,你还得去叫老族长才行。”

刘醒一脸悻悻然:“我?觉得不?只得叫老族长,我?还得把刘华这小子给叫过来,想让我?做牛做马?没门!窗户也不?给一个?!这烂摊子,本来就是老五的责任,我?才不?接手。”

陆秋还是站在她男人身边的:“行行行,不?接手就不?接手。”

顺手而为可以,但长期掺合在权利斗争就没有这个?必要,她和她男人,又不?图这一些事情,几次出手都?只是为了不?被人破坏平静的日?子。

刘醒不?悦的心情立即转好,他就知道媳妇最懂自己。

男人的心情一好,心里?的鬼主意却没有减少。

在刘醒来看,姓赵的小子与其想着中?用他,还不?如想着中?用小弟刘华。

否则,他的一番盘算,岂不?成?了无用功?

不?行!这可不?行!

刘醒许久未用的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还是派上用场。

论起通篇鬼话,唬人功力,赵元淇终究还不?是敌手。

何况,刘华比起刘醒是稚嫩了一点,但绝对赢过大?部分的人,句句都?是言之有物,心性也是极为通透。

刘醒的眼神向来毒辣,刘华差得真的只是阅历时间,因为比起大?儿子,这位便宜小弟才是与媳妇是同一类的人。

媳妇为他一改仁善,那?时候的变化,几乎是一天一个?模样,进?步极为惊人。

刘华天生的通透,是一个?极强的优势,更?别说便宜小弟,还有着极为强烈的家族责任心。

刘醒的推荐还是极有用处,双方这一接触,赵元淇的心中?好感立马大?增起来。

原因在于,刘华给这位世?子一种?熟悉的感觉。

先前没有多想,然而如今知道双方的关?系,赵元淇一瞧刘华本人,就彷佛有一种?见到亲舅舅在世?的感觉。那?时候,他的年纪哪怕还小,但琼枝玉树,耀如春华的感觉,却还是在心中?存有印象。

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让刘醒露出非常满意的表情。

陆秋站在他的身侧位置,感到好笑地?问道:“大?麻烦扔出去了?”

刘醒理直气壮地?回道:“可不?是吗?”

刘醒就知道不?该救这小子,接二连三的赔本买卖不?说,竟然又是一个?想要让他上贼船的家伙!

刘醒才不?愿意为别人劳心劳力,好在这小子就要滚蛋!

于是,就在某人的心心念念中?,赵元淇返京的日?子到了。

随他一行的人,不?只有五房夫妇,还有几个?出人意料的族老。

毕竟,京城才是嫡支,尤其是嫡支人地?牺牲,才换取他们旁支人地?存活。

惦记大?半辈子的事情,终于也到了有一个?结果的时候。

官兵维护的马车,真把村里?的人看呆了眼,尤其听见刘氏一族,在京城还有一个?本家族人,别说村里?的人,连刘氏的族人都?摸不?着头绪,惊诧不?已。

因为,这阵仗好像有一些大?。

当然,避免言多必失的缘故,除了刘家二老,就只有四房一家子知道详情之事。

几个?儿子都?不?算白教,至少他们不?像其它人一样,只见得着好处。

在马车远离之时,刘昱阳实在忍不?住蹙眉问道:“爹,我?们这样不?就算是站队了吗?”

刘昱砚只在乎一家子,他也察觉里?头凶险:“爹,会影响到咱们家吗?”

“放心,不?会影响到咱们家的,你爹就挺相信你们小叔。”刘醒一副大?言不?惭道:“亏你们小叔对你们这么?好,你们好歹对他有一些信心吧?”

几个?儿子谁信?就是老三刘昱洵都?一副狐疑脸,小平安听不?懂,但不?妨碍他学着几个?堂哥挑眉质疑的表情。

陆秋被几个?孩子逗笑,她也不?说破男人的鬼话连篇,与其说对小叔子刘华有信心,倒不?如说夫妻俩是对自己有信心。

再大?的困难,有她和她男人在后面守着,外面再凶险都?牵连不?到夫妻二人的小家。

小叔刘华,终归没有辜负众人冀望。

永光四年。

老皇帝把儿子当养蛊一般的做法,终归是自食其果,一个?勾结外人的蠢货,听说就是老皇帝最为宠爱的儿子。

相比几个?太聪明的成?年儿子,难得出了一个?不?太聪明的,老皇帝也就另眼相待。不?过,也是这份独特,这才助长蠢货的野心。

反正,老皇帝正式驾崩,蠢货儿子似乎是占了大?半原因。

小弟寄回来的信件,刘醒随便一瞄,他也就就把事情摸出了七、八成?出来。

总之,新旧政权正式交接,刘华也因为从始至终都?是站在新皇一方,以致于朝廷地?清洗,不?只与他毫无相干,他更?是成?了京城难得的新贵人物。

刘氏一族,正式稳了!

只是,在瞧出朝廷动荡暂告一个?段落,刘华同时也朝老家寄出一封信件,里?头的内容只有一个?,那?就是——大?儿子可以上京了!

老皇帝驾崩,自然是要守孝。

然而,此次落马的官员不?少,朝廷急需补充新血,估计守个?一年半载,新皇就要找一个?好借口来加开恩科。

否则的话,新皇可不?好放开手脚,更?快地?掌握住整个?朝廷。

刘醒的两眼在扫完内容,他就把信扔给了大?儿子:“你的机会来了,瞧你小叔的意思,恩科考上的进?士,极有可能立马得到新皇的重用。这次想要你提前上京,主要是他想要抽出空余时间来教导你,你的想法呢?”

前一年,刘昱阳就已经高中?举人。

这几年,刘醒一房的好事是接二连三,众人都?有一些麻木。老二刘昱砚,虽然晚上几年才能考试,但他亦是一考就中?的秀才公子。

这一家子的读书人,可真是不?少。

刘昱阳本以为要考进?士还是好几年后的事情,却没有想到意外赶不?上变化。

刘昱阳思忖半晌,他总算有所决断:“爹,我?要上京。”

长成?的大?儿子,脸上的少年稚气已经愈发减少,英气的五官倒是愈发成?熟。

刘昱阳的想法也很简单,他是四房的长子,刘家的长孙,他没办法做到像小叔一样,为整个?家族撑起一片天空。可是,他却极有自信,为整个?四房、弟妹,以及诸位堂姐来撑起一片的天空。

大?儿子不?畏前路的刚毅表情,刘醒哪怕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但仍然控制不?住地?嘴欠一句:“既然你已经做下决定,那?么?事后想要反悔都?没有机会,你确定不?会哭鼻子吗?”

刘昱阳:“……爹,我?已经不?是孩子,我?自己住在县城读书的时候,你看过我?哭吗?”

亲娘真是能耐,就亲爹这副臭德性,真没有人能够忍受得了。

“不?过,娘肯定会舍不?得我?。”比起舍不?得亲爹,大?儿子还更?舍不?得亲娘。

刘醒做老子的人,却不?乐意道:“臭小子,你娘有我?就行了。”

刘昱阳撇了撇嘴,亲爹的占有欲真是十年如一日?,每次都?是同样的老话。

事实上,大?儿子的决定,陆秋还真的挺舍不?得,京城读书可不?比县城读书,一年到头是真的见不?了多少面。

几个?儿子都?是她一点点拉拔长大?。

然而,雏鸟成?鹰,终归是有展翅翱翔的时候,做娘的可不?能拖了孩子的后腿。

陆秋终究没有露出任何愁容,从头到尾都?是用着春风拂面的笑靥,让大?儿子毫无后顾之忧地?乘着马车离去。

夜晚,唯有刘醒,他读懂媳妇轻轻地?喟叹。

刘醒默默地?牵起媳妇的手:“我?早就说了几个?臭小子都?不?可靠,陪伴在妳身边的人,永远只有我?。”

陆秋感受到大?掌传递过来的力量,有一部分的寂寞,好像瞬间又给填了回来,她轻轻地?回握住男人的大?手:“我?知道,只是当娘的,还是会舍不?得孩子,你不?也舍不?得吗?”

刘醒:“……哪有,我?才没有舍不?得臭小子。”

陆秋听出他顿了一下,她在心里?暗暗闷笑。

陆秋也不?戳破开来,她反而举起两人握住的手掌,间接地?表白道:“这一次,我?们应该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了吧?”

黑夜中?,刘醒给得答案,却是忽地?翻转了身子,让陆秋可以看出他黑眸里?面的答案。

那?是一片亘古不?变的深沉的情愫。

作者有话要说:呃,有点老套的结局,但蠢作者挺满意的,因为就是想写一个甜苏爽的感觉。(^ω^)

一定会有刘三丫、刘四丫、刘五丫、何锦娘、陆家的番外,其他人的话不确定。(─.─||)

不过,可能要等下星期一才开始写,因为现在只想好好大睡几天,真的感觉快要爆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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