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子夫迎来刘彻,大喜,知道这是今日她向皇后投诚皇后给的见面礼了。她迎上去,眼中满是不敢置信的喜悦和脉脉深情,柔声道:“妾身没想到陛下会来,没有准备,还请陛下恕罪。”
偏殿晕黄的烛光下,刘彻瞧着娇艳可人的卫子夫,又找到了前日在平阳公主府那一刻心动的感觉,他的手贴在她凉凉的脸颊上,微笑道:“你有什么罪?”
卫子夫抬起头来,脸庞怯生生的,还有几分未脱的稚气,只让人想捧在手心好好疼爱,刘彻不由心中一荡,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吻,卫子夫嘤咛一声,满脸通红,刘彻笑道:“替我宽衣。”
卫子夫低低应是,替刘彻解开外衣,解开中衣,解开内衣,突然“哎呀”一声,问道:“陛下背上怎么有这么多细细长长的伤痕?”
“我怎么不知道?”刘彻闻言很是纳闷,叫卫子夫再拿一块铜镜来,他站在两块铜镜之中,好不容易才在铜镜模糊的镜面上看见了那十几道淡淡的红痕。唉,陈阿娇说再不抓他,不还是抓了?他不由脸一红,想起这两日突然开了窍的陈阿娇在床上的旖旎,面上正经,心里却好像一只喝了酒的青蛙,只想餍足的呱呱叫。
他轻咳了一声,道:“皇后挠的。”
卫子夫顿时小脸煞白,心道:“长公主说的果然没错,皇后剽悍善妒,连皇帝都敢打,白日说的那番话怕都是唬我的。”
刘彻没在意她惨白的脸色,笑道:“咱们睡吧。”
卫子夫放下心思,低低应了一声,娇羞的投入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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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人物好感度升高2,现在好感度为58。】
【目标人物好感度升高3,现在好感度为61。】
【目标人物好感度升高2,现在好感度为63。】
【目标人物好感度升高4,现在好感度为67。】
……
谭意浓翻了个身,觉得刘彻简直是个变态,不,应该是变态中的变态,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在和一个女人睡觉的时候对另一个女人升高好感度?
谭意浓低低叹了口气,看看系统显示的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十五分。她叫来守夜的蝶予:“你派人去长信殿看看掌没掌灯。”
蝶予应了一声,一会儿回来道:“太皇太后刚起身。”
谭意浓道:“反正我也睡不着了,去外祖母那儿坐会吧。”
蝶予应了一声,一面侍候她更衣,一面笑道:“娘娘可是因为陛下不在,不习惯才睡不着了?”
谭意浓心道:“我还真是因为他睡不着,但不是不习惯,是被吵的。”她笑着道:“这话可不能说出去。”
蝶予不解道:“为什么?告诉陛下,不正好让陛下怜惜娘娘吗?”
谭意浓道:“我是皇后,他是皇帝,他怎么可能只有我这一个女人,我不习惯他不在我身边,不是说我不能容人吗?”
蝶予不解道:“娘娘从前不是这样的。”
谭意浓道:“那是我想不开,我明明是爱他的,却和他弄得不可开交,把他的心推的离我远远的。现在我大度了,你看他是不是对我也和气多了。”
蝶予替她委屈:“娘娘这样太委屈了。”
谭意浓笑道:“委屈的还在后面呢。”
委屈的果然还在后面,不过一个多月,未央宫里就进来十来个美人,都是卫子夫似的绝色美人,弱柳扶风,远山一样的眉眼,溪水一样的神|韵,谭意浓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带着这么一长串美人去请安,还笑称自己带了一串美人粽子。一开始刘彻是受宠若惊,就怕这美人粽子后面是什么惊天陷阱,后来见谭意浓毫不在意,才渐渐放下戒心。但是这青菜豆腐在美味,天天吃也腻了,偶尔会想念红烧肘子的味道。他往椒房殿跑到次数反而多了。
六月下旬,淮南王刘安携女刘陵来到长安。刘安好读书鼓琴,博闻强识,能言善辩,刘彻十分喜欢这个叔父,从前就常常写信给他,并且怕自己文采不够,每封信都要叫大才子司马相如润色。现在刘安来了,和太皇太后因为儒家和黄老起冲突的他又不大能碰政务,便日日与刘安厮混,与他谈论文学,还和刘陵眉来眼去,打得火热。
谭意浓很喜欢刘陵,没见面之前,她对这个历史上著名的女间谍是十分期待的,而刘陵一点也没让她失望。太皇太后也很喜欢她,许是因为常和她聊天,勾起了对小女孩相处的兴趣,常常叫各家贵女进宫陪自己聊天,如修成君金俗之女赵氏,窦婴之女窦氏,田蚡之女田氏。田氏乳名田甜,相貌随她父亲,挺丑陋的,但是她性格很讨喜,嘴巴也甜,很得太皇太后喜爱,偶尔太皇太后还会叫她自己进宫陪自己聊天,并许诺说要给她找个好夫家,这话一出,就把田氏羞的不行。
这日刘彻打猎回来,拿着几条狐狸皮对谭意浓显摆,这几条狐狸通体雪白,浑身上下一丝杂毛也没有,他得意道:“我看这几块皮够做件小披风的,你穿上,冬天站在雪地里,雪白的披风,雪白的地面,一定很好看。”
谭意浓比了比,笑道:“我看啊,用它给我做披风还是小了点,倒是可以给咱们的孩子做一件披风穿。”卫子夫前几个月刚怀孕了,他们先前已经说好,等她生下孩子,就抱到椒房殿来抚养。
刘彻道:“孩子有孩子的,宫里还缺狐狸皮吗?只是这几条格外好看,给他们用太浪费了,我看还是你用好。”说着笑嘻嘻的拿起来一条围在谭意浓的脖子上,谭意浓顺势亲了他一口,气氛正好,突然一个宫女匆匆赶来,在殿外仓惶道:“回陛下,娘娘,卫姬娘娘早产了。”
“哐当”一声,谭意浓手中的茶杯掉在地上,摔成了好几瓣。
她眼前立马浮现了两个血红大字:宫斗!
她的脑海里飞快的浮现几个嫌疑人——
第一是卫子夫,早产是她自己动的手,为了陷害谭意浓或者别的妃子,这个可能性得看她活不活的下来,孩子保没保得住。不过就西汉这医疗水平,谭意浓觉得可能性很小,生下刘彻第一个孩子的价值比她在这里做手脚有价值多了。
第二是李姬,这位李姬不是后世那位著名的“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的李延年的妹子李夫人,而是李夫人的姑姑。那位倾国倾城的李夫人现在还没出生,但她姑姑的美貌也担的起倾城倾国的名号了,只是缺乏平阳长公主那绝妙的包装。她比卫子夫晚进宫十余天,和年纪尚小显得十分稚嫩的卫子夫相比,她已经是风华绰约的绝色少女了,她在后宫中和卫子夫平分秋色。只是萝莉卫子夫已怀胎六个月大,她却始终没有消息,为了第一个生下孩子,不是没可能对卫子夫下手。
第三是刘嫖,虽然刘彻已经当着她的面答应卫子夫这个孩子要抱到椒房殿,但是被谭意浓的预知梦吓到的刘嫖一直十分介意这事,并且常跟她提不可养虎为患,还是早日除掉卫子夫的好。不过谭意浓觉得是她的可能性也不大,因为她要下手也会等卫子夫生下孩子来再说。
第四是刘彻其他妃子,原因和李姬相同,并且还可以使一招借刀杀人。
她的思绪纷乱,但身体已经动起来:“赶快宣太医,再挑几个机灵的人去向太皇太后、太后报信。卫姬身边伺候的人看守起来没有?仔细别有人畏罪自杀了。早上她还好好的,怎么现在突然早产了?”
宫人道:“已经叫太医入宫了,太皇太后娘娘和太后娘娘那里也派人去了,奴婢这就去找侍卫看住卫姬娘娘身边的宫人。”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刘彻闻言,心中咯噔一下:“你是说有人对她做手脚了?”
倒不是刘彻天真烂漫不懂后宫阴司,只不过从他记事起大小王夫人就艳冠后宫,他见识过母亲和姨妈对别的妃子见不得光的手段,但是在怀孕期间被害还是头一回听说。
谭意浓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自卫姬怀孕后,太医每三日就给她把一次脉,何况今天早上她去请安还好好的,还说昨天晚上感到孩子踢她了,哪会这么容易就早产。”
刘彻沉着脸,看起来像只发怒的狮子:“朕倒要看看究竟是谁敢对皇嗣动手。”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谭意浓招来芸姑,让她设法将此事悄悄通知给刘嫖,便急急赶去卫子夫住着的猗兰殿。
猗兰殿最早是文帝的宠妃慎夫人的住处,那时候还叫崇兰阁,后来是王太后的住处,刘彻也是在此出生的,现在这地方是卫子夫的,只凭这点,也能看出刘彻对她的喜爱。猗兰殿四面群绕各式玲珑大石,石块上缠绕着各种奇草仙藤,垂檐绕柱,苍翠欲滴,人走在其中,风动花蕾,异香扑面,是未央宫中最雅致的一处,只该整日煮茶抚琴,吟诗作画。
只是今日猗兰殿的风雅已经荡然无存,谭意浓还未见到猗兰殿外的玲珑奇石,已经先听到了惨叫声。那声音十分凄厉,如同泣血的杜鹃。饶是谭意浓问心无愧,也不由怯了三分,很想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