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安徒柳青就醒了,惦记着东关坡的兵//械//库,不去看不放心。看着一边睡熟的江夏,不由心满意足地笑了,终于把这个大‘美人’娶回家了,还句正言顺的拜了堂,哈哈,想到以后再也不怕他跑掉了,脸上不由一阵坏笑。
伸手轻轻挠了他下颔,滑滑的、暖暖的。
“别闹,还没睡够呢。”江夏推开他的手,闭着眼。
“小娘子,你家王爷现在要出去,你乖乖待在房里,等本王回来再和你去母亲那问安。”安徒柳青调侃着他。
“你要出去?”江夏一下睁开眼:“去哪?”
“东关坡有个兵//械//库,我得去看看,那个地方重要,不可疏忽。”安徒柳青穿着衣裳。
“可是,可是你母亲来了怎么办?”江夏放心不下。
“没事,我快去快回,回来之前你不要再处乱跑。”安徒柳青向他眨了个眼,信心十足:“回来后带你去母亲那拿赏。”
“柳青……”江夏跳下床,搂住安徒柳青的脖子,静静地看着他,轻轻在他唇上一点。
“你……”安徒柳青被他的主动愣住了。
要知道,他们虽然同房已久,但从没碰过江夏,江夏也从没碰过他。就连昨晚的洞房,也是各睡各的。现在他主动一吻,是不是对自己……
想到这,安徒柳青乐开了花,反抱起他回到床上,对着他就是一阵狂亲。
两人如此耳鬓厮磨了半响,安徒柳青才停下来,把他拥在怀里,轻抚着他的脸:“江夏,你是本王心心念念的人,把你娶回来,本王开心一辈子。”
“柳青,我喜欢你,愿意和你一起。”江夏依在他胸前。
“你是我柳青唯一认可的人,今生今世你都别想跑了。”安徒柳青在他耳边轻语着。
“好啦,你虽然是王爷,但也被我这个小人物死死捏在手心,有事就快去吧,我等你。”江夏坐了起来,为他披上长袍。
“等我。”安徒柳青走到门口,又给了他一个飞啵。
……
来到东关坡,见余裕光一直在守着,院子附近的也增加了不少的禁军。吩咐余裕光让周围的百姓都撤走,住在兵///库附近不安全。
然后又把整个大院巡视了一番。巡视完已是响午时分,安徒柳青匆匆赶回府,想着江夏还在等着自己,直奔房中。
“江夏,你家王爷回来了,快给我换衣裳,我们一起去母亲那讨赏银。”安徒柳青推开门直走到床前。
床前空无一人,床上被褥折得整整齐齐,衣物用具等等的一应具在。
“江夏,快出来,别躲着了。”他又喊着。
“……”没有回应。
“不是又怕蛇藏起来了吧?”安徒柳青抬头四处看。
没人,去哪了,不是让他在屋里等着吗?
“本王的新娘子呢?”安徒柳青走到门口,问守在门外在丫鬟。
“王爷,一直都没有人出来。”丫鬟回复。
“没出去?”安徒柳青觉得奇怪,一个大活人没出门又不在屋里难道飞了?
“有没人进过屋子?”安徒柳青问。
“没有。”丫鬟回答。
“夫人有来过吗?”又问。
“夫人一直在等你们过去问安呢,已催了好几次了。”丫鬟说。
真是奇了怪,到底去哪了?安徒柳青在屋里来回走着,眼睛的余光无意中瞥见敞开着的窗门。
按道理,他自愿嫁到王府,没理由会逃跑啊?莫非戏班有什么重要的事非走不可?但也不用爬窗啊,有门为何不走?莫非???
想到这后背不由一阵阵发凉,一种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
“你们确定一直守在这里没有离开过?”安徒柳青不放心地又重问守在门口的四个丫鬟。
见她们全都点头称是,才匆匆离开屋子赶去安徒如月的房子。
“母亲……”远远地,安徒柳青就扯开嗓门喊着。
“你这儿子,都成亲的人了,还成天大呼小叫的,也不怕下人们笑话。”安徒如月一脸责怪地迎上来。
“怎么不带你的小媳妇给母亲问安?你看,母亲的赏银都准备好了,一人一袋的珠宝。”安徒如月指着檀木桌上的两个钱袋。
“母亲,新娘子不见了……”安徒柳青的声音有些颤抖,他从没像现在那样心慌意乱,手足无措。
“哦?”安徒如月淡淡地说:“开什么玩笑,陪了你一晚的新娘子怎么会不见?”
“真的,母亲,儿子一早就去兵//械//库查巡,刚回来,屋里没人,问了丫鬟都说没人出去。”
“难不成飞了,怎么可能?是不是新娘子和你玩抓迷藏?新婚夫妇喜欢玩闹也是常有的事。”安徒如月一点也不急。
“哎呀母亲……”安徒柳青无心说笑,急得转身走了。
“阿福……”
“阿福……”
院府中,安徒柳青大喊大叫着,心头不祥的感觉越来越严重,他绝对不相信江夏会不辞而别,更不相信此时江夏还跟他玩什么抓迷藏。
他一定出事了!!!
“王爷,来了。”阿福一路小跑着出现在安徒柳青面前。
“让人把府中全找一遍,一定要把江夏找出来。”安徒柳青气势如虹。
“江公子?”阿福有点奇怪,王爷的新娘子又不是江夏,为何急着找他?
“对,是江夏,另外派几个人去江夏的小院看看他在不在那?一定要把他给找出来,快去。”安徒柳青一挥手,恨不能马上见到江夏。
“哦,好,这就去。”阿福不敢多问。
天黑了天亮,月出了月没,一天又一天,一宿又一宿。安徒柳青带着下人把整个王府掀翻了也没见他的影子,戏班的兄弟也到处找不到他。江夏如同在人间蒸发了一样,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连续几天的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安徒柳青乌发凌乱、胡须横生,一脸憔悴,一脸颓废,再也没有玩笑胡闹,英俊的脸再也没有痞笑……
王府死气沉沉,没有他的玩闹嬉笑,更静了……
……
再说江夏,在安徒柳青走后不久,挑了件黑色的长袍穿在身上。这件衣裳是安徒柳青特意给他做的,他的气质适合穿黑色,这样更显得高贵脱俗。
穿好衣裳,开始收拾床上的被褥,当看到床上那套鲜红的女装喜服时,不由笑了。轻轻抚着它,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和另一个男人绑在一起了,以后相互携手相守到老。
折好衣裳,听到窗口有声音,很快又感到身后有人影在动,以为是安徒柳青,刚要转身和他说话,感到背后一阵巨痛,给人狠狠了敲了一棒,接着整个人就昏昏沉沉,努力转过身,还没看清是谁就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时,发现自己被关在一间黑暗的屋里,没有灯什么也看不见。他大喊救命,没有人理。
在里面待了一天一夜,终于有人进来送饭了,借着送饭人的灯光发现,自己待在牢房里,四面密不透风。除了那个送饭的小窗口,里面什么也没有。
“大哥,问一下,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关在这里?”他急切地问送饭人。
送饭人不语。
“大哥能不能通容一下,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何要关着我?”
送饭人依然不语。
不一会饭从小窗塞了进来,人走了。
四周又陷入了黑暗和冷静。
“这是什么鬼地方?”
江夏拿着饭,在黑暗中摸索着吃,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他早就饿极了。
吃完饭,躺下准备休息,感觉意识陷入一片朦胧当中,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却怎么也做不到。
不是刚才的饭菜给人动了手脚吧?自己可把那饭菜吃个精光啊。想到这,他吓出一身冷汗,想坐起来,发现一点力也没有。
这时外面的走廊又传来了脚步声。声音很轻,像是怕惊动别人。
“夫人,你看把他关在这里行不行?”有个男音轻声说。
“点灯……”随着男音的一声令下,整个黑暗的牢笼立即灯火通明。
江夏在朦胧中感到刺眼的光芒。下意识地用手捂眼,耳边隐约听到一个女声。
“对,就是要关着他。那张狐媚脸勾了我儿子的魂。”女声说。
“好,这个人对我也有极大的作用,感谢夫人提供消息。”男声说。
这声音好熟悉啊,一男一女的声音在哪里听过,江夏努力恢复自己的意识,可惜身不由己沉沉地睡去。
……
原来安徒如月一直不放心儿子,担心他继续和江夏勾勾搭搭,对儿子的一言一行都加强了留意。那天安徒柳青出门的时候,她就觉得儿子肯定又要搞事,只派安徒福一人跟着不放心,她素知儿子调皮捣蛋鬼主意多,决不会乖乖地被跟,肯定会想办法逃出视线。
于是在他们出去后,立马又派了另一名叫安徒财的家将一路跟随。这个安徒财本是安徒如月的贴身侍卫,不但轻功好,功夫也高,让他不知不觉地在后面肯定跟不丢。
一切正如她的预料,安徒福跟了一段后就走不动了,安徒柳青的功夫没有几人能跟上,安徒福停下之后,安徒财继续跟上,一直跟到王爷见到江夏,亲眼见到王爷抱着江夏在屋顶腻腻歪歪,搂搂抱抱。
他快速赶回王府,把一切禀告给安徒夫人,夫人听后大怒,为了儿子的名声和幸福,她发誓要把江夏千刀万剐。
一边忙着给儿子筹备婚礼,一边思索着如何除掉江夏这个心腹大患,只要他一天在,儿子都给他牵绊着。
但是她一个女子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他干掉呢?她也绝对不能派人动手,儿子与她二十年相依为命,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儿子的双眼,只要她一动手儿子马上感觉得到,她不能冒这个险。
想到了南王,虽然平时少与南王交往,但南王做事干净不留后患,只要给足够的好处,南王绝对会接下这个任务。
经过与南王的一番交涉、密谋,南王终于同意了,条件是,不论什么事都不能说出江夏在他那。如若江夏被发现,也只能由安徒夫人兜着。
令她没到的是,儿子安徒柳青不但动作快,还大胆包天,平时和江夏腻腻歪歪就算了,就连成亲当天的新娘也敢掉包。
在他们成亲的当晚,众人都散去后,安徒如月兴冲冲地来到儿子的窗前,她想看看儿子到底如何对待这个新过门的媳妇。
谁知,通过窗口的小洞发现,那根本不是曹家姑娘,而是江夏!
这一发现把她吓得魂都掉了。
儿子,儿子竟然娶个男人回家?这事传出去,安徒家颜面何在?更气人的是,安徒柳青居然得意洋洋向江夏炫耀自己如何移花接木把曹家姑娘给调换了。
简直要气出血!一番心血全泡汤了,可怜当天还来了这么多的宾客,她几乎把全赤乌的皇亲贵胄和达官贵人都请遍了,他们见证了安徒王府的笑话。
本来就容不得江夏,如今儿子为了他如此胡闹,就更容不下他了。
安徒如月加快了除掉江夏的念头。可是儿子成天与他腻歪在一起,怎么下手?
真是要什么就来什么,儿子竟然一早跑去巡视兵//械//库,给了她绝好的机会。她让安徒财迅速地通知了南王。
再说南王一个个兵//械//库给端,早就激发了他对安徒柳青的恨意,正愁着找不到他的短板软肋,安徒夫人就送来东风助他一手,一举两得。
“这个蠢女人。”南王看着安徒如月远去的背影,一声冷笑。
……
这天南王司琴伯野招来了风波芒和夏衍来到书房的密室中。密室很大,各种极品兵/器、刀剑摆满了。
待众人都坐下后,南王说。
“今天招大家来就是针对目前的形势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两位有何看法不妨说说。”
“王爷,我们现在手上有江夏,何不利用江夏逼迫安徒王不要再查下去,若是不听就等着收尸。”夏衍说。
“是啊,现在江夏就是筹码,是我们和他谈判的关键。而且安徒王不能再查下去了,再查下去我们的兵//械//库差不多都给他清了。”风波芒也附合着。
“本王一直以为安徒柳青的后台硬,不好啃这块骨头,想不到他也是有软肋的。”南王伯野点着头:“这个江夏的作用很大,要看好了。”
“另一个重点是,司琴德胜与车前七王子正在交战,我们是不是提前起兵?本王考虑的是,若是等司琴德胜回来一切都太晚了。”南王伯野的声音永远是冷冷的,看到不激情也听不出兴奋。
“属下赞同,长胜王爷把朝中大量的兵将都带去边境,我们此时起兵正好让他无暇顾及,此时朝廷缺少兵源,我们起事易如反掌。”风波芒赞同着。
“如若大家无意见,本王这就调动兵马。”
“属下祝贺王爷大事得成,荣登宝坐。”风波芒和夏衍同时下跪恭贺。
“对了,金首富这段时间没有找事了吧?”南王问。
“王爷放心,属下已让暗卫守着,他不敢出门,不会搞事的。”风波芒低头应着。
“他得不到娉婷是不会忠心为本王办事的,为了防止他搞事,一定把他盯好,本王大事未成之前,不允许有任何意外。”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