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舒,谁呀?”韩欢欢笑的贼眉鼠眼,一脸不正经相。
连望舒毫不含糊,一口介绍道:“朋友。”
这话在韩欢欢听起来就假了,和他从初中开始做同学,朋友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没谁是她不认识的,放却之前的李警官是个例外,现在来了个颜值不输徐楚的朋友,韩欢欢心里几下盘算断定他是在骗人。
“哦~~”韩欢欢尾音拖得似休止符,转头面向流一,快速问道:“朋友,是吗?你信么?”
这话问的,好像他俩很熟似的,跑过来质疑地相当大胆。
“可你若是让他介绍我说是司机,更不像不是么?”
流一对专职司机有着莫名的执念,在他心里司机朋友无所谓,那还能改变青梅竹马相亲相爱的本质?反正都一样,索性随便了。
韩欢欢勉强接受了这个理由,尽管司机比朋友更扯,但看此人不比连望舒好说的样子,她见好就收地闭了嘴。
“我们一起,你要不先走?”连望舒询问流一的意思,他上午课程不少,时间长,让流一等他或许会耽误他的其他事情。
“中午我来接你。”
“不用了,中午和别人约了出去。”
流一还想带他坐自己的车感受一下极致疯狂,他保准连望舒上了他一次车绝对会爱上这种感觉的。可惜,他要和别人出去。
连望舒想了一下,歪头不确定地说:“我结束了之后你来接我?”算是给他一个梦想完成的机会吗?流一满足了,连望舒却是抱着小心翼翼的心情跟他说话的。
“没问题。”
流一真属于那种在人群中鹤立鸡群的类型,光鲜亮丽的外表,无懈可击的容颜,看上一眼就仿佛被阳光普照。
连望舒自己都没发现看着他失控地咽了一口唾液,帅惨了好嘛!尤其那个打开车门跨腿进车的动作,优雅高贵!
上了两节课,徐楚路过连望舒的班,顺便进来看看他,听说他走路都能掉进井里,实在需要好好膜拜一下,顺便像他讨教一下怎样能获得走路一心二用的神技。
毕竟是好兄弟,徐楚心里策划着要调笑一番,嘴上一会一句你没事吧,没有后遗症什么的。
要是真是走路不看路掉井里他还谢天谢地,主要是为了掩盖自己被乌龙绑架的事实啊,对象有流一,不然他能煞费苦心的浪费脑细胞策划一场看起来没有破绽的失足案?
心里有苦万分吃亏,连望舒面上陪笑。
“要是有事我还来上课?你还能来教室看我?那这会你得捧着花篮去医院猴急,严重点,你都要吊唁了。”
话是这么说,不过幸运之后的调侃之言,称口舌之快。
韩欢欢捧着一袋薯片,边吃边走过来说道:“六哥,你听他胡说八道呢,人家掉个井里,捞个帅哥上来了。今儿还和他一起来学校呢!”
六哥的名号来历源于他在家里的地位,徐楚父母过世的早,家里养了一推宠物给他解闷,所以就有了大猫二猫三狗四龟五花徐楚七鼠八哥。前五甲是他爸妈还在的时候就有了的,后两个一个是他买的一个是他拣的,按时间顺序屈于徐楚之后。
“帅哥?谁啊?”
“他说是朋友,那人说是司机,骗人之前也不打草稿,司机没车算司机吗?朋友你看他眼神是那样的?!”
“我哪样了?”连望舒心虚反驳,不过偷看了几眼罢了,还能再添油加醋不。
韩欢欢咬着薯片都没咽下去,猴急地凑近了说:“舒舒,你就告诉我他是谁呗,省的我胡思乱想。”
告诉你我还担心你意|淫呢!
“我在中国的朋友,住在一个院里的。”
韩欢欢若有所思地嚼着薯片,大力地往椅子上一躺,看看连望舒,瞅瞅徐楚。
“你们国家到底什么情况啊,你们俩好看就算了,我可以归结为少数,怎么遇见一个都那么帅。”
连望舒感叹了一句:“是啊,你们国家也是,我看见一个女的都是男子汉。”
韩欢欢一掌拍得桌子震响。
“阿西吧。”
……
星期一上班人多,上午放学后,街道顺理成章地堵成一条龙,繁华商业街不同高速公路,不光堵还很吵,全是人流说话的声音。
连望舒看着眼前的车辆停着一动不动,偶尔从某条叉街过来一辆出租车还是别人预定好的。
看这架势没有十几分钟疏散不开,他决定和这象征人民美好生活的繁华路段说拜拜,开个别路先溜了。
往右边的十字路口去,直走绕个大圈,从后面坐车下到上次那个咖啡馆的对面,再穿个马路就行了。
远是远了点,但是目前最快到达的路线了,而且他已经迟到了。
中午喝咖啡的人不多,所以管你外面繁华成什么样,于我咖啡馆那是半毛钱关系都沾不上,时间是硬伤,世上最残忍的莫过于我在原地等你,而你看都不看我一眼。
咖啡馆前台的员工已经打开外卖客户端,上下翻找了解决午饭了,他们这样全日制的工作,外卖都吃腻了,最希望地就是刷新一下手机,能出现新入驻的商家,赶紧点进去看看有什么新品。
李天泽坐在靠窗的位置,他看了看表,连望舒已经迟了十八分钟了。
他侧头看被花瓶挡住视线的推门,连望舒刚好匆匆推门而进。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没事,路上很堵吧。商业一带就这样,没办法。”黑色星期一通常工作高峰期,脑子稍微转一下就知道。
连望舒在李天泽对面坐下,背包都没放下。
“饭吃了吗?”李天泽问。
“还没,等回去再吃。”
“你家里人等你吃饭?”
“所以我们要快一点了。”连望舒这才放下背包打开,从里面拿了一张简画粗略的地区局部图。
“我昨晚看了一下,从如夜到香光最近的距离路线还有最常走的路线。”连望舒手指着简图分析说道。
“韩秀英那天晚上出去,有人看见了吗?”
李天泽一只手撑着架起的右腿,一只手放在桌子上,眉间习惯性的蹙眉。
“前台服务生说她之前接了个电话,接着打车出去了。”
“她可以在工作期间随意进出吗?”
连望舒不太了解夜总会的工作制度,他也不怎么喜欢去那种场所约见朋友。
“领班小姐,自然限制少一点。”
死亡时间相差一个多小时,说明她去的地方不算远,如果约她的人是凶手呢?
“电话记录查清楚了吗?”
李天泽严肃道:“这也是我们怀疑的一个点,死者死前最后一通电话是用公共电话打的,查不出是谁打来的,很可能是凶手。”
“不一定。”连望舒说,李天泽不明白,急需他说清楚为什么。
“死者的伤比较温和,如果凶手约她出去,属于谋划杀人,她身上的伤口幅度就不止这些,应该会更凶一点。”
“那你的意思是约死者出去的是她朋友或是认识的人。”
连望舒长舒一口气:“你们不是说,凶手可能是一时兴起杀人吗?所以找出约她的人是谁,凶手就在附近。”
可是他们又不知死者生前去哪了,南州市这么大,一个一个找如同大海捞针,希望渺茫。
连望舒和煦的一笑,樱红的薄唇轻轻吐露两个字:“不用。”
“就从这范围查起。”他手指的地方是华明路一街方圆。
“为什么?”
“因为华明路商业银行对面一带整修,夜黑人少;而且,离香光小区距离所用的时间在合理范围之内。”
香光小区是居住区,基本上方圆延伸几千里没有高档的大型娱乐场所,而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那之外邻路华明路的商业中心。
连望舒用笔在粗略路上圈了几个圈。
“美丽来,花海,舞动天成,双飞。”这几个店名分别是美容馆,VIP咖啡厅,舞厅,还有夜总会。
“拿着照片一个一个问,一定会有收获的。”
李天泽半信半疑,却觉得未尝不可一试,万一真被他说准了呢。根据自己多年的办案经验,虽然他感觉刚才连望舒的分析有些牵强,似乎只在按照他的脑回路想,没有考虑到多种情况,但思考的角度却是从一个不同的切入点进入的。
连望舒将图留给李天泽,,把笔放进背包。“我回家了,你可以试试,不成的话,我就帮不上什么忙了,你也不用工作的时候溜出来以致你被领导骂。”
丢下这一句,连望舒鞠了个躬:“再见。还有抱歉。”
李天泽目送他出门,少许,目光回到桌上放着的那个粗略图,摸摸下巴,若有所思。
连望舒看看手表,这么迟了,再叫流一过来有点不那么合情合理,万一自己打扰到他吃饭或休息,让自己赔他些什么东西,想想就觉得吃亏。
流一老远处看他拿起手机看看又放下,就好气地不打一处来,怎么望他给自己打个电话这么难。
“在等车啊,需要我载你一程吗?”流一骑着机动车从右边绕过来,刹在他面前道。
连望舒抬手遮遮刺眼的阳光,往他身后看了看:“你怎么来了。”顿时恍然大悟。
“你不会跟踪我吧。”
“跟踪你好玩啊。”我会告诉你我在你手机里装了定位器吗!
连望舒懒得纠结,焦点又转到他座下的这辆机动车,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能带来极致感受的车?他抬头看看马路,这里能飙车吗?
“上来,想那么多!”
连望舒跨上去的时候,特别慌地说:“我希望你在开的时候请尊重我的生命。”
根据H国法律规定,未成年人不得飙车,所以流一会这么傻带他在马路上飙?
当然是不会啊!
——
南州市一级警署厅里,李天泽手里拿着手机匆匆穿梭在警局各个部门。
他步履匆忙,神情带有呼之欲出的喜悦需要分享,前面就是金振轩的办公室,他拿着手机的手攒紧了些,因激动出了些汗。
金振轩坐在办公桌前将近日调查到的证据信息连在一起对着看,这些信息杂乱,大多跟案件没有直接的关联。桌子的右方堆着他从组长那借来的三年前的卷宗,时间仓促,他只看了一点比较重要的信息点。
李天泽还未进门,愉悦的声音便发了出来:“头儿,我有重大发现。”
金振轩抬眼看他,只见他表情释然兴奋,不像闹着玩:“什么重要发现?”
李天泽将手机往他面前一放,屏幕上呈现出一张照片。照片拍得模糊,页面都糊成马赛克了。
要不是依稀还能辨认出“韩秀英”三个大字,金振轩又得说他那部万年不换的破手机。
破手机,像素不好。
一张客户信息登记表。美丽来美容馆的。
金振轩瞅着这张渣像素拍出来的相片问:“这是哪个地方的客户登记表?”
李天泽还沉浸在喜悦当中,说话都雀跃了许多:“美丽来啊!”
听名字就像是一家高级会所。
李天泽戳戳桌子,说道:“我查了华明路附近的几大知名娱乐场所。美丽来,舞动天成,VIP咖啡馆,还有什么双飞,一家一家的问,终于美丽来的前台说上星期二的晚上十一点多的样子看见了死者韩秀英。”
金振轩面无表情:“然后呢?”
“美丽来是一家高级美容厅,进去的顾客多半身价不少于七位数的,像韩秀英这样收入不低但也不高的人群进去谁记得她?不过前台说了,当天晚上韩秀英跟别人发生争执了。”
说道这,李天泽停顿了一下,眼看着金振轩想让他给点反应,不过金振轩只字不提,李天泽也不藏着掖着继续说了下去。
“跟韩秀英起冲突的是在美丽来打工的一位清洁员,做了有五个月了,你猜是谁?”
李天泽若不是警察的话,真的很适合讲鬼故事,一停一顿,抑扬顿挫,挠人心脾。
李天泽从金振轩的左边绕到他的右边,拿起放在一摞资料最上方的那个文件夹,翻开找到里面的一个人的相片。
“就是他,申俊哲。”
答案终于揭晓,李天泽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天气晴朗,万里长空。但是,效果有点不那么明显,金振轩眼神锁定他,但就是没反应不说话。
李天泽抓抓后颈,道:“头儿,你……你听懂了吗?”
“所以呢?”金振轩突兀地一问。
“啊?”
李天泽随后反应过来,道:“所以我们的判断是正确的,这起案件的凶手真的和三年前的案子有关,就是同一个人。”
三年前那场案件的凶手申俊哲因为家境庞大,躲过了法律的检查,被无罪释放,此次他又按耐不住心中罪恶因子的狂躁,再次犯案。
“不过奇怪的是申俊哲怎么会在一家美容馆当打杂的?他家不是很有钱吗?”
金振轩关闭摆在桌上的文件夹,正襟危坐:“天泽,这些你是怎么查到的?”
李天泽的脸色瞬间下沉,脑海里回想出连望舒的面孔,可不知作何回答。作为警察,私自将案件情况透露给局外人是违背了警局的规章制度。
“我……”
“你说说你是怎样想到要去查这些高档会所的?或是怎样去查华明路那边的?”
不是金振轩不相信李天泽的办案能力,只是他俩时间不短的工作搭档,李天泽什么水平他怎么会不知道。由于警察的敏感度,金振轩有深度的怀疑,怀疑李天泽如何知晓这些的,又如何去查的?
“我……我是根据死者死亡时间,加上路程设计圈出死者生前可能去过地方的范围。”
李天泽回答道,虽然剽窃别人的智慧的行为不可取,但他实在不能供出他,否则手里的饭碗随时保不住。
金振轩瞳孔一动不动,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中间的黑点投射到李天泽身上。
半晌,金振轩再次翻开文件夹,低头说道:“分析的不错,我低估你了,抱歉。”
这话听在耳里不敢当,他也是暗地里抢了别人的功劳。李天泽浑身不自在:“不会不会,那头儿,你看吧我先出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犹豫不决,心情复杂地关上办公室的门。走到自己位子上,半天聚不起精神专注做自己的事。他现在完全没了刚开始的高兴,心里一会觉得对不起金振轩,一会又觉得对不起连望舒。
他手里拿着笔在案件信息上圈圈画画,心不在焉,画的全都不是重点。
没过一会,金振轩和韩信杰一起推门进来,见李天泽埋头看文件十分认真。
韩信杰瞄了一眼他手下的文件,道:“天泽认真啊!”
这话放在以前,李天泽一定很自豪,回他的也是那当然三个字,不过现在他心里有事,觉得韩信杰仿佛在讽刺自己。
金振轩道:“我和阿杰去美丽来了解情况,顺便找找线索。”
自制队的头儿肯定了他的做法,他反倒越来越不安了。
等他们二人开车走远,李天泽发了个信息给连望舒。
【现在有时间吗,见一面?】
信息发出去半分钟,就收到了回音。
【还是老地方?】
朴辰曦端着热可可,正欲推门进去,被步履匆匆,神色异常的李天泽推门而出吓了一跳。
朴辰曦只顾回头看他,不想身体正靠近推门,那被拉开惯性还没消除的玻璃门啪叽一下打到他的手臂,热可可撒了一身。
“啊啊啊啊,阿西吧。”
连望舒今天课程结束的早,整个下午也都没课上了,他待家里叮叮咚咚弹了几段钢琴,被硕寒喊了几句,他就放弃了。这玩意还是得去学校练去。
刚收拾完背包,李天泽的信息就发了过来,看样子挺急的,连望舒想,大概应该是有了结果。
到了咖啡厅的时候,李天泽无聊地搅拌手中的咖啡,连望舒喊了他一声:“天泽哥。”
李天泽应声抬头:“来了。”
连望舒感觉到他心情貌似不那么轻松,没有想象中找到突破口口的喜悦。
“怎么,没有查到吗?”
“不是。”李天泽说:“可是我没考虑后果。”连望舒安静听着等他说完。
“头儿似乎察觉这不是我能想到的点,所以他怀疑我。但是你知道,警局的规定是不能向外人泄露任何关于案件的信息,他现在是没说什么,要是到时候时机成熟被发现了我就惨了。”
连望舒没有一丝同情,反而好笑道:“那你当初找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是这样的?”
“那时只希望你能提供些不同的想法,哪知道真被你说准了,我的能力头是了解的,我要说自己想出来的自己都不信。”
连望舒点头了然:“那你找我来是要做什么?”
李天泽转了转咖啡杯:“没想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看头儿他们出去办案了,我一个人暂且没有调配,我就来找你了,嗯,排解一下。”
连望舒慢吞吞地凑近他,张口说道:“难道你没发现这或许是一场局?”
“什么局?”仿佛眼前的光被漆黑的迷雾笼罩,看不清方向。
“当你说出你的发现时,你的头儿没有相信不是吗,或许他出去是因为跟踪你呢!”
“跟踪我?”跟踪我和谁打通案件的联系?
“给你足够的自由支配时间让你露出马脚,看看你到底怎么查出这些信息的。”连望舒道。
这感觉完全就是侦察与反侦察啊,可连望舒又不是金振轩,他怎么知道他的意思。
不合理三个字在脑海中显现,但是结果却是随着金振轩推开门,踏着矫健的步伐走进来被击破。
李天泽睁大了眼睛,蹭的站起身:“头儿。”
金振轩看都不看他一眼,眼睛定焦在背着自己坐着的连望舒。
连望舒似早有预料,站起身,回头面向金振轩,道:“你好,警察哥哥。”不骄不躁,谦逊礼貌。
连望舒?!金振轩跟踪李天泽的时候预想过很多可能,也想过他会来见一个破案的高手,只是没想到这个高手竟然是上次失踪案里的那个富家子弟连望舒。
他才多大?还未成年!金振轩不可思议,心中疑惑会不会还有别的可能。
连望舒早在进咖啡店门前就看见了停在门前的那辆车,他上次去警局的时候见过一次,颜色款式号码牌他记得很清楚。
金振轩没有李天泽说的那么可怕,他坐下来打量着连望舒,和第一次见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那些破案的突破口是你想出来的?”金振轩说话不溜弯,自己不确定的都要问清楚。
连望舒毫不避讳地承认了,既然自制队老大都来问了,他还有说谎的份儿?而且他相信李天泽也一定希望他能承认,毕竟这的确是自己想出来的线索。
金振轩没有追究是否是连望舒妄想套取警局的可能,他反倒对连望舒有这样的想法产生了兴趣。
“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这么想吗?”
“因为只有这个才能解释的通。”
金振轩不可置否,却满腹疑问:“但你又考虑到事情的多发可能性吗?毕竟你的思路有些狭窄,在破案方面。”
李天泽心绪稍微平复了些,金振轩提的问题也是自己想要问的,他想知道连望舒怎么回答。
——
“我看了你们对韩秀英的调查,她的朋友在对她的评价方面都展现了她是个爱慕虚荣且尖酸刻薄的人,她自持清高,眼光高傲,这样的人格潜意识里面只认定了上流社会的生活方式,所以她去的一定是高档的会所。”
“可是,她喜欢去高档会所,凶手就一定会约她去那吗?”金振轩逼问。
“如果凶手想要杀她的话就一定会,不然韩秀英不会去的,还有约她去的不一定是凶手,因为你们判断的是即兴杀人,而不是预谋杀人。”
“所以说,韩秀英可能因为自己的优越感而附带的尖酸刻薄激发了凶手的凶性!”金振轩想到申俊哲与其争吵的事情。
“可能吧,具体发生什么我并不知道。”连望舒说。
金振轩放由自己的身体往后靠,碰到舒服的沙发背上,他终于抬眼望了一下从他来就被忽视的李天泽,对着连望舒道:“你的建议非常有趣,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由我们来解决。”
谈吐之间很明显地将人拒之千里之外。
连望舒识趣地跨起背包,道:“好的,警察哥哥。”
事情说清楚了,就没连望舒的事了,连望舒起身,朝李天泽笑了一下,招呼道:“再见,天泽哥。”
李天泽:“拜拜。”
连望舒走远,李天泽认错道:“对不起头儿,我只是,只是想让他们帮忙来着,指望着他们仅仅给点思路就可以了,没想到会是这样,你就原谅我吧。”
李天泽尽量避免将自己给他发资料额事情说出去,能瞒就瞒,问起来就打擦边球,糊弄糊弄可以了。
金振轩挑了挑眉:“他们?”
李天泽连忙解释:“不是,只是那天见面的时候有他朋友陪着。”
金振轩哼唧两声:“你长本事了,居然和连望舒搞到一起了。”
李天泽沉默不语,嘿嘿直笑。
金振轩,李天泽回到警局的时候,韩信杰已经回来了,看到他俩一起回来,基本上就什么都明白了。
李天泽被抓了个现形。
“怎么样?谁呀?”韩信杰问。
金振轩说不出连望舒的名字,本身他就对富家子弟有偏见,这下还怎么说是那位玩世不恭的富家少爷帮的忙。领导不说,李天泽厚着脸皮回答:“连望舒。”
“连望舒?”韩信杰重复:“上次掉井里的那个?”
李天泽点头,韩信杰听到有些吃惊,当时审问的时候被他小小的戏弄了一番,他还没忘记呢。
“怎么是他?”
李天泽很想说阴差阳错,但又觉得像是自己拜托他的,而且好像是从阴差阳错变成有求于人的。
金振轩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再说了:“信杰,把河法和辰曦叫过来开会。”
几分钟后,自制队五个人坐在会议室里,韩信杰站在台上汇报案件发展的进度。
“经调查,我们锁定了死者韩秀英最后出入的场所,美丽来美容厅。”
“啊呀……”河正秀发出一声感叹。
“怎么了?”朴辰曦小心地问。
“美丽来好贵的,真是有钱。”河正秀这辈子都不敢奢求能进美丽来做美容,哪怕一次都没想过。
韩信杰想了想,道:“你可以下辈子去。”
“啊西,真不爱和你说话,下辈子的福能提前到现在享吗?那没有还有什么假如有下辈子的鬼话。”
“好了好了,听杰哥说啦。”李天泽打断他俩一见面就开始的硝烟弥漫。
“据美丽来的监控录像显示,韩秀英进了美丽来之后,有三个男人跟她说过话,但其中似乎并没有约她来的人,过了大约二十分钟,韩秀英去了洗手间,然后跟保洁员申俊哲发生了争吵。”
监控录像显示,韩秀英进去后坐在贵宾休息区等人,先后来了三个搭讪的人,但韩秀英一直在看表还有入口处,大概二十分钟后,韩秀英不耐烦地去了洗手间,同申俊哲发生了争执。
“申俊哲?三年前那起杀人案的犯罪嫌疑人?”
河正秀道。朴辰曦接着说:“可是他家很有钱啊,怎么会沦落到在美容院当保洁员?”
韩信杰道:“据前台说,当时好像是韩秀英说申俊哲偷了她的钱包,申俊哲说没有,两人就吵了起来。我去了美丽来后,根据他的员工信息表找到了申俊哲现在居住的房子。”
“屋子不大,够一个人住,房租一个月一千,是那块最便宜的价格了。”
真是世事无常,曾经申俊哲也是有钱有势,目中无人,仗着家里有钱到处挥霍潇洒的人,如今也落到这般田地。
“这么惨,怕是那次之后,他家里人就和他断绝关系了吧!”李天泽猜测。也不是没有可能,像申家有头有脸的家族,出了这样一个败家子如何叫人不给他点惩罚。
朴辰曦举手,问道:“我有一个问题,那三年前的案子不是没判申俊哲的罪行吗?怎么还会把他逐出家门?”
韩信杰:“有钱人的思维很奇怪,他们做商业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勾当做的多了,却对保持家族名誉,一些个人原则有着极变态的执着。”
朴辰曦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那杰哥你去的时候,申俊哲在屋子里吗?”
“屋子里没人,外卖垃圾仍得到处都是。房东说好几天没回来了。”这话一出,所有人的都沉默了,现在在他们心里申俊哲是他们严重的怀疑对象。
“我们不知道申俊哲藏到哪儿了?怎么找?”
金振轩道:“凶案发生在上星期二,没到月底,还没发工资,他身上没钱,肯定会再回来,我们晚上在他租的房子外便装潜伏,守株待兔。”
自制队的其他成员均表示赞同。
夜幕降临,朴辰曦和韩信杰坐在车内,观察外面的动静,朴辰曦一直闭着眼回想申俊哲的模样。他脸盲,来这之前把申俊哲的照片看了一遍又一遍,方便抓捕。
“你不舒服吗?”韩信杰轻声问。
朴辰曦猛然睁开眼睛,回到:“不是,我记性不好,记不住申俊哲的样子,我闭上眼睛想一下。”
“哦。没关系,我记得,待会你跟着我就行。”
“好的。”
李天泽戴着耳机穿着休闲服假装在周围跑步,协助韩信杰和朴辰曦,李天泽学过中国功夫,全警局里他打架最厉害,以前碰上负隅顽抗的歹匪,全靠李天泽制住他们,警局里的人送他一个外号“恶徒的死神。”
天渐渐黑了,这片住宅区投入黑夜的怀抱,寂寥的气息开始滋长,蔓延在每一个角落。
朴辰曦问:“申俊哲会出现吗?”
韩信杰老实答道:“不知道,等呗,今天等不到,明天再来。他屋子里的垃圾有些还是新的,应该之前回去过。”
说着一个戴着黑色大帽衫的男子裹紧身上的衣服,低着头,步履匆匆地走着。
朴辰曦:“天黑了,看不清啊。”
“等会,看他往哪儿走。”
那男子十分谨慎,不往四处看,也尽量捡偏僻的地方走。
李天泽担心对方起疑,在后面老远但能看见他行踪的地方跟着。
这回非把你抓住了。
那人往申俊哲的家走去了,开门之前动作轻手轻脚,防止惊扰到房东出来查看。
李天泽接着巷子微弱的灯光,看清了他的侧脸,十有□□是申俊哲。
等到申俊哲进去之后,他来到门前,假装敲门。
敲了一下,两下,三下,也不见有人来开门。
他思忱片刻,决定撞门而入,来个抗捕从严。
朴辰曦和韩信杰下车往前走了几步就看见申俊哲从窗户里跳出来,韩信杰大喊:“天泽,人跑了,还敲什么敲!”
这边李天泽刚抬起一条腿就听到这么一喊,顺着巷子跑出去拦截。
申俊哲跑不见了,李天泽看见后面追不上的韩朴两人,问道:“往哪儿去了?”
朴辰曦累得说不出话,只伸手指着前方,李天泽什么也不顾的就往前冲。
申俊哲真是狡猾,他快速跑到李天泽盲区,然后不跑躲了起来,在暗处看见李天泽跑远了,心中巨石落下来才从另一个方向离开。
但是他运气不好,出来就碰见韩信杰和朴辰曦二人了。
朴辰曦不得不佩服心理学家的神奇,他看韩信杰瞟着李天泽的方向然后带着自己从后面堵截,以防万一凶手折回来溜走。
前面甩了狼,后面还有个虎。这下无论如何,申俊哲都要回去接受他们的审问了。
申俊哲相比三年前样貌变了一些,留了细微的胡子,他还是那副爱理不理人的样子,两眼无焦,一声不吭。
他现在的样子跟当年杀害受害人的时候完全不一样,那时他回忆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打鼓,现在历经风雨,心比以前更无情了。
金振轩和韩信杰前后进到审讯室,审讯桌上的台灯低着头照亮了桌上一小片区域,而周围都是阴影。
金振轩坐下,将台灯的灯头换了个方向,直对这申俊哲,后者闭上了眼,微微偏头躲开光芒,眼睛打开一条细缝。
金振轩有种释然的心境,三年前辛苦将犯人抓住却无罪释放,如今天道轮回,那人还是没逃出法律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