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一不可置否地激动了小下,痞痞地问道:“你说真的假的?舒舒?”
“你觉得呢?”流一以前最喜欢和连望舒开玩笑,那时候小,每次都会把小连望舒逗弄的鼻涕眼泪抹一身,他还屁颠颠地狂笑不止。
流一顿住了揉捏的动作,顺着他的胳膊猛不然侵袭上连望舒的脖子,温热的血管在骨节分明的手掌心疯狂跳动。
流一说话呼着热气。
“七年不见,你怎么变这么骚?”
当然是跟你学的,近墨者黑,来到H国的七年里,他要用这种方式来保护自己。
连望舒坐的屁股疼,他借着恢复了点体力的双手撑了一下沙发,调整姿势,反问一句。
“骚得明显吗?”
流一心里一顿燥热,七年前像个傻逼一样的男孩子,现在出落的越来越美,还是给自己这样的惊喜。
兰诗在他们聊骚的时候,愤懑地摔门而去。
连望舒微微偏头,甩开他放在自己脖子上蠢蠢欲动的手,霎时冷若冰霜。
“说吧,你们想做什么?”
不要以为连望舒是个傻子,若不是阴差阳错流一认出自己,这场绑架绝对是达到犯罪的领域,因为那时他们真的想杀了自己。
流一:“抓错人了,我们要找的不是你。”
说话的时候,流一有意扫着连望舒锁骨间的纹身。
“我差点认不出你,你那时还是个小屁孩呢!”小到哄哄骗骗还是可以做朋友的年纪。
流一总喜欢欺负他,又总爱跟他后面跑,当着大人的面都不知收敛,扬言连望舒是他一个人的。
“你又有多大,说不定那时你脑子还没我好使呢!”
流一闪着光的瞳孔让连望舒猜想他在回忆小时候的事情。
“所以你是看到这个纹身才认出我的?”
那片半边羽毛的纹身,是流氏家族的族徽。
连望舒锁骨上那性感黑暗的描边,像暗夜里的天使,很美,很令人绝望。
羽翼上方有道长长约莫八厘米的疤痕,似乎这个纹身是为了掩盖这个伤痕。
“对不起。”流一说。连望舒身上的这个伤痕是他小时候不懂事硬用小刀划上去的,当时连望舒疼得死去活来,流一骑在他身上,不顾他的哭喊,大声叫道“我家的东西都有这个图案,我也要给你刻上。”
连望舒流了好多血,幸亏两个人的母亲在不远处,听到孩子哭声,连忙赶来阻止了这个荒唐的行为。
那段后很长时间,连望舒没敢再见流一一面,那是打心底的害怕,害怕他还以对自己动刀子,自己会疼。
直到流一抓住机会就抱住他承诺请他吃饭,把身上流去的血补回来,连望舒才胆战心惊地答应重新和他做朋友。
后来,饭一口也没吃上,流一一家就都不见了,不知去向。
再次见到流一,连望舒满心欢喜,却又不想表现的太明显,他撇开对着流一的眼神,打掉他挂在锁骨的手,说道:“别摸了,我是为了掩盖伤疤才纹的图案,当时纹身店的图案就这个最好看。”
流一咧嘴傻笑了很久,当他傻子呢,撒谎他看不出来啊……
“想死你了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流一熊抱在连望舒身上,抠都抠不下来。
“哎呀,你放开,流氓啊,别对我整没用的,我问的问题你还没回答我。”连望舒推牛皮糖一样推着流一。
“你们想抓谁?又想杀谁?”
流一把头埋在他胸前,说道:“兰诗那家伙弄错了,想抓那个姓李的,那家伙是南洲大学高中部的,前几天打坏了我们家茶馆,仗着家里有钱,横行霸道,我们给他点教训。”
“是吗?怪不得你说……”你单纯的想杀了我,原来是弄错了。
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但看起来很干净,很像家的感觉,或许流一他们只是想教训吓唬他,没谁蠢得在自己家里行凶吧,脏还占地方。
“你住在哪?叔叔阿姨呢?”
流一眼神躲闪,干瘪地说了一句:“死了。”
连望舒一怔,什么两个字快要脱口而出,却又生生被截住,卡在口腔,无声地张了张嘴。
“意外,没什么惊讶的,伤心一段时间就过去了。”流一停了一会,又说:“还好有你,舒舒。”
听到这个消息,连望舒心底总归不开心,他不接受流一的说词,虽然这是他受的伤,但这种痛自己也会有。
连望舒待不下去了,他想离开。
流一一把把他拽回来,压在身下,低沉着嗓子说道:“你要去哪?”
连望舒心惊,死命挣扎。“你干什么?放开我!”
流一撒泼。“不放,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
连望舒喘着粗气,刚恢复体力没多久,身体还有些吃不消。瞪着两双明亮的大眼瞅着流一。
流一在他身上如同嗅美味一样,深吸一口气,问:“你有没有谈恋爱?”
“什么鬼问题?老子天天招蜂引蝶,就是一株牡丹花,怎么了?”
流一完全不鸟他的胡话,继续问道:“看样子没有,我很满意。”
连望舒俊脸被坤的通红,敞开的衣领下隐藏着美妙的身体,流一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我想亲你。”
连望舒炸了。“流一,你个不要脸的,你这么骚的啊!”
流一嗤嗤地笑,妖孽道:“我还想脱你衣服,摸你屁股,然后……”
“闭嘴!”
连望舒受了惊吓,他明白流一想玩真的。
“但是,我知道你……才十七岁,所以……我等。”
“都已经等了七年了,不差再过一年,明年你过生日那天,除非你穿铁衣铁裤,不然我……准上你!”
连望舒刺激的眼泪在眼眶里转,颤抖地问:“你脑子都是什么?水泥吗?”
“你。”
靠!
“流一,流一,你冷静一点,我要回家了,不然我妈他们不会放心的。”
流一亲上他的鼻尖,退开一点点,道:“知道,等会。”
“让我亲一下。”
流一猛地翻过连望舒的身体,使他背对着自己,然后一把拉下他的衬衣,对着他的蝴蝶骨一顿歇斯底里的狂亲,边亲边咬,时不时伸出舌头逗弄,把那块地方弄得红肿不堪,银光泛滥。
可怜连望舒咬牙紧忍,他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要发出一点声音,就会死的连骨头都不剩。
流一这个死性不改的臭流氓。
无耻!
不要脸!
“啊……”
抑制不住的娇嗔,连望舒陡然心惊,连忙求饶:“流一,流一,疼,疼了,别咬了。”
“哎呦,别舔,你这样我一会儿回去怎么交代?我是说我被□□了,还是出去约了,我妈会打死我的……呀……”
“吵死了。”终于,流一抬起头,红唇饱满,像是吃了一顿饱餐。
“回去的事再说,你,先陪我睡一觉!”
“什么!!”连望舒觉得自己掉进狼窝了。
——
连望舒不知道自己脑子哪根弦搭错了,对流一提出的无理要求忘记了反驳。但是流一黑的深玄似的眼睛将他深深吸引,忘记了反驳,忘记了他会在这是拜谁赐,忘记了他的母亲正因他的失踪而寝食难安。
该怪他吗?连望舒有种感觉,是在无比惊喜之后随之而来的焦虑。他想每天都见到流一,又惧怕遇见他。他担心因为流一的出现,自己的焦点会逐渐从家人朋友身上转移。
就像现在,他无法拒绝流一提出的要求,或许只是简单的许久没见,增进感情的方式。
他应该陪他,不,亦或,他想陪他。
这晚,流一当真搂着他睡着了,几乎是沾上枕头就陷入梦境。连望舒还以为怎么着他留自己过夜,也得带自己先去吃个饭,介绍他朋友给自己认识;或是带自己去玩,去一切能去的地方;再不济,也要拉着自己说一整夜的话,没想到睡觉还真是睡觉,盖上被子,抱着让人安心的事物,倒头就睡。
连望舒想叫他几声,看他应不应。不过,听着流一粗重的呼吸,百分百是和周公约会去了。
人们总爱在无人的时候胡思乱想,而夜里是最好的时刻。
连望舒躺在流一的怀里,眼睛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瞪得老圆,偶尔眨一下眼睛缓解疲劳。
他不是不想睡觉,只是一闭眼全都是小时候流一霸道的面孔,对自己吼的,不和他玩时追着自己跑的,还有他拿着藏刀在自己身上刻画时的……
记忆里的流一是熟悉的,躺在身边的却是陌生的,连望舒这一刻甚至有些怀疑,凭什么他会认为抱着自己睡觉的这个人是七年前的那个人。
名字吗?味道吗?
还是别的……
连望舒想到白天他冷漠的表情,那不是会出现在七年前流一身上的。
【这是什么意思?】
【我到底在想什么?】
【我到底在担心什么?】
连望舒烦躁地翻了个身,带动流一放在他腰上的手。流一动了动,试探似的又将手贴了上来,轻柔地,怕弄坏似的。
连望舒心里一阵暖意,抛开杂念,闭上眼睛。
这时,流一的手顺着连望舒的腰摸上了他的屁股……
连望舒:……
第二天,南州市警察厅。
李天泽正在整理昨天监控录像的资料,接到了民众的报警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南州市一级警察厅,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那头的人嗯嗯了几声,道:“是警察吗?这有个小孩掉井里了,你们来一下呗。”
“什么样的井?有水吗?深不深?”
“挺深的,枯井,也不知道这小孩怎么掉下去的,我都弄不上来他。哎呦,你说,你们快点来哈,这么深,小孩不知道有没有受伤啊!”
李天泽听他的语气挺着急的,指导他说:“麻烦您看着他,我们马上派人过去,您在什么位置?”
“华明路商业银行对面。”
挂掉电话,李天泽请示了金振轩,带上两个人,还有医生便出去了。
在南州市,一般群众遇险,都是要带上医生的,就是为了防止遇险人受伤,防患于未然。
而李天泽没想到的是,那个热心群众打来求救电话说掉进井里的小孩就是连望舒。
警方将连望舒救上来时,李天泽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连望舒。”
连望舒嘴角有些擦伤,身上还有撞青的伤痕,听到警察叔叔惊奇地叫出自己的名字,一脸淡然地回道:“哥哥,您认识我啊!”
语调虚弱不掺假,一方面他在井底待的时间不短,估摸三个小时,另一方面他知道自己一天没回家,他的母亲肯定报了警,所以警察知道他名字不稀奇。
他也没指望是因为自己犹如明星的名誉被警察知道名字的。
李天泽觉得这是上天给自己的安慰,好歹人没事,只是受了点伤。
李天泽兴奋地同他说起了母语:“我查了一晚上的监控,没白费功夫。”
连望舒感激这位同胞哥哥这么惦记自己,但是有一点他还是想逗他一下。
“那哥哥你井里的监控查了吗?”
专门捡漏给你下套,连望舒开玩笑缓和一下气氛。
李天泽愣了一下,又呵呵大笑。
“那没料到你喜欢这么个地方啊!”
“是啊,我也没想到。”
随行医生给连望舒检查了身上的伤,给他上了药。
李天泽打电话给金振轩,说人找到了,可以放心了。
连望舒看起来精神萎靡,眼睛周围黑眼圈明显,嘴角那片红印更显他皮肤白皙。
等医生帮他处理好伤口,李天泽道:“等会带你去警局,打电话给你父母,让他们接你回去。”
连望舒点头,反正他们说什么就听好了,他现在是眼皮上下打架,困得不行。
昨夜流一搂着他,对方舒服了,他可遭罪极了,不能动,也择床难眠。为了能更好的自圆其说,他五点就从流一那出来,找好背锅地点,假装掉进井里,算好时间,等上个把小时,求救出井。
坐上警车,开了没几分钟,连望舒脑袋上下摇晃,昏昏沉沉。李天泽见他辛苦,将他头捞过来靠在自己肩膀能舒服点。
连望舒没劲跟警察哥哥来个不要我可以的客套,他是实在困得随便什么地方都能睡着,也就不在乎什么舒不舒服了。
所以到警局的时候,连望舒是被李天泽抱下来的,而且是公主抱的那种,反正连望舒体型偏瘦,抱起来不是很吃力。
就这样在警局里面横走的时候,河正秀还以为又有新尸体可以解剖了。
“他怎么了?”河正秀问。
“睡着了。”
将人小心翼翼地放到休息室,李天泽出去给连望舒母亲打了给电话。
他母亲接到电话,一个劲地道谢,搞得李天泽害起羞来,一直挠头发,金振轩找他问情况时,他还挠头发。
“你皮长虱子了?”金振轩盯着他挠头发的动作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没,没,没有。”李天泽就是经不起夸的人,一有人夸他还连带飘起,他就飞。
金振轩心里认为该人是个傻子不下千遍,带着鄙夷去了休息室。
休息室里,连望舒睡得极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日流一提到等他过生日的缘由,在梦里,他梦见了流一捧着插满蜡烛的慕斯蛋糕张着笑颜朝自己走来。
蛋糕是香橙味的,很香。
说实话,虽然香橙味是连望舒最经常用到的香味,却不是他最喜欢的味道,他之所以眷恋这味道,只是因为流一喜欢。
流一喜欢的,他都要记住,都要把它们浸入到自己的生活。
连望舒虔诚地合起双手,许愿,吹蜡烛。
事情就发生在这一刻,最后一丝烛光化而为烟,跳跃舞动湮灭在空气中。
连望舒瞳孔的黑曜越放越大,印出里面由远及近迅速射出的金属子弹,这一瞬,时间静止,所有温馨感动的画面都被撕破。连望舒怔住浑身动不了,骤风厉啸,直逼他的额头。
天旋地转之前,藏在蛋糕里的黑金色□□转手到流一手中。明明受伤的自己,连望舒却发现流一的眼睛下面流下玄红的鲜血,顺着洁净的面庞滑落,在下巴骨凝聚,滴落。
连望舒如同被梦魇控制,眼皮底下的瞳孔紧张转动,似要冲破这嗜人命的禁笼。
双拳紧握的手,攒足了力气,月白色的天花板逐渐呈现在无焦苍白的孔仁中。
眼睛眸变清明,耳鸣散去,连望舒不自觉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深深呼出了郁憋很久的闷气,心跳恢复平静。
他摸上自己在梦里被射中的额头,发觉无事,转眼瞥见金振轩放大的俊脸。如果连望舒不往后退一点的话,金振轩还有再上前的动作。
连望舒算着连受了两次惊吓,顺气无语,试探地说道:“警察哥哥,你离我太近了。”
金振轩早进来时,看他紧闭着眼,双手紧握在一起,额头还出了些汗,眉间紧锁,像是承受某些痛苦。
作为警察,他是担心受害人是否精神受损,想离近了查看。出于好心,警察职责而已。
金振轩手上拿着照片对比,眉眼轮廓完全符合。
“你没事儿吧刚才?”金振轩点了支烟,丝毫不考虑连望舒是否成年,猛吸一口,魂灵飘然。
等了半天,连望舒没吐露一句话,金振轩也不纠结,他对这小孩负责的只是他昨天为什么没回家而他有钱有势的家将其定性为失踪这件事。
“咳咳,连望舒,有些情况你需要了解一下。昨日你一天没回家,你母亲报了案,现在你回来了,所以你需要做笔录销案。”
连望舒人生第一次进警察局,虽不是以嫌疑犯的身份,但进警察局在别人看来总归是不光彩的,像现在,自己没做错事,也要接受警察的审问。
连望舒在H国生活,基本上全靠自主意识,面对被像犯人一样审问,他没有焦躁不安,反而平淡极了。
“昨日你去学校,为什么会在华明路掉进井里?”
连望舒轻轻看了一眼金振轩身后的李天泽,道:“后面的那位哥哥,不是查过沿路的监控吗?”
言下之意,你们还没看出什么所以然?
李天泽有些尴尬,他是查了监控,但是什么异常都没发现。警察又不是神仙,他们怎么会知道连望舒去了学校之后又去了哪。
金振轩翘起二郎腿。“查到需要问你?好好回答。”
连望舒刚想回答,韩信杰听到风声从外面过来,瞅着这架势,顿时来了兴趣,表上还保持着高冷的神色。
“杰哥。”李天泽叫道。
“嗯。”
连望舒摁着手指头的骨节,揉拿搓捏,一节一节,姿态优雅,像只慵懒的猫。
“警察哥哥,如果你熟悉华明路的话,应该知道那有家乐器店,商业银行斜对面。”
韩信杰脑海里回忆出那块地的商业建行,接着连望舒的话说道:“而那边上有个破旧的巷子,最近正在翻新,道路杂乱,也有不少没有盖儿的枯井。”
连望舒要说的话被别回去,眼神往右回避了一下。
韩信杰道:“你眼睛往右看,说明我说的正是你接下来想说的,而我抢了你的话,所以你有些不满,对吧。”
连望舒莞尔一笑,不小心扯到了嘴角的伤口,一丝小痛刺激到大脑皮层,面上却皮肉不动。
“杰哥,眼睛往一处看久了,总要换地方缓缓疲劳。”从连望舒刚才的视角,韩信杰坐下的位置被金振轩挡了大部分。刚才金振轩一直审问他,所以他的脑袋一直没动过。
“你接的话是对了,但分析我心情分析错了。谁在劫后余生后还会有那么多负面的情绪?杰哥!”
连望舒迎面直打韩信杰的脸,把他心理学家的神秘形象踩的破烂,韩信杰有些挂不住面子,他心急了,错误的把连望舒的情况归类到罪犯那一档次去了。
金振轩之前接到过几件关于富家子弟打架伤人的事件,把他们带进审讯室,不管问什么问题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所以在他看来,连望舒的无所谓和镇定自若无非都是仰仗家世,有恃无恐罢了。
“昨天你什么时候离开学校去华明路的?”
“在学校待了没多长时间,钢琴房没钥匙,我就走了,大概那时是快九点了吧。”
连望舒记得当时那人把他迷晕的时候,自己刚到达华明路街上。
“然后呢?”
连望舒一脸坦诚,他需要说的那么清楚吗?“警察哥哥,然后我就掉进井里了!这还不明显吗?难道还要我说一遍我是怎么走到井边,然后掉下去的吗?”
金振轩极不满他的态度,也不知好好珍惜救回来的生命,一回来就生龙活虎,将该有的敬畏全部抛掷脑后,完全不把警察放在眼里。
金振轩换了个方向翘起二郎腿,沉声道:“小朋友,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花别人的生命来问你一些无关痛痒的东西?”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连望舒,如果他的眼睛里安装了激光枪,连望舒早就被他一枪击毙了。
“你在浪费我的时间。”
连望舒被吸进他的眼神里,如深海黑蓝,冰冷刺骨。
他知道对方在责怪自己,甚至他看出了对方直接想将自己丢出门去,然后潇洒离去。
这算是另一种方式的宣泄吗?还是说他其实是在焦虑!
“哥哥,你没必要问的那么清楚,你也明白你不必问我太多,只需等我家人来接我回去就可以。”
“我是想,但我不听命于我自己。”
连望舒闷了声,转头避开他的眼神,李天泽顿觉气氛不和谐,赶忙圆场。
“头儿,你就别问了,人回来了就没多大事,他你就交给我吧,一会我来结案,你去忙你的。”
说完朝韩信杰使了个眼神,示意他帮着把金振轩带走。
韩信杰动了动全身筋骨,对着金振轩道:“振轩,走吧,那边我们要重新开始了。”
金振轩侧着头,也不知是不是在生气,他一声不吭地将笔记本放在一边的桌子上,掉头就走。
门咔哒一声被关上,李天泽不胜防地打了个激灵。
连望舒重新把眼睛闭上,不知是不想再触碰外界还是想继续睡觉。
李天泽不想伤了两边的和气,聊道:“你别太在意,实在是这几天有些忙,头儿他心情不太好。”
李天泽没指望他能点个头或是说句话,只希望他能好好配合把剩下的笔录做了。
连望舒哼声。“我理解。”
李天泽心放宽了点。“你理解就好,其实你也不用说太多,这是场意外,只要报案方不追究就没事了。”
“嗯。”
“那好,你先休息,我陪你。”
连望舒慢慢睁开眼睛,道:“你不去配合他们调查?”
李天泽顿了一下,道:“我把你安排好,我再去。”
连望舒道:“不用了,我很好,把你们的经历放在破案身上吧。”
被他这么一说,李天泽反而郁闷起来,自顾自说道:“不是没花经历,但就是找不出头绪,你说,要是所有的案子都很简单多好,不用花大力气,我们谁都能安心不是?”
该不会是凤凰区杀人案的事?上次韩欢欢跟他说过,他没有太在意。
“很棘手吗?”连望舒倏地一问。
李天泽脑袋似秤砣,上下颠荡地点了点头。
“凤凰区那条街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那儿的痕迹不符合死者身上的伤痕,还有……”李天泽说了一半停住了。
“我对你一个小孩子说什么,免得你害怕。”差点犯了错,李天泽幸好管住了嘴。
连望舒直坐起身子,试探说:“恐怕不止这一个案子吧!”
“你怎么知道?”
加上之前的三起,总共有四起案子没破了。
前三起案件发生的时间不长,连望舒都听韩欢欢说过,而且他也留意了三起案件发生的时间,这时间的间隔,都很巧妙。
“我们都没头绪,而且警局……对我们都排斥的厉害。”
“排斥?”
李天泽叹了口气,他不知该不该说这些话,而且是对着一个陌生的小孩。
只是现在有个人他可以倾诉,可以宣泄不满。
“我们自制队不在警署的编制内,因为组长的允许,才有我们特殊的存在,别人当然不待见。”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啊?”
“我大学打算走艺术路线,等出名了,我罩着你,你辞职,做我的保镖。”
连望舒豪放的语气特认真又特让人误会他是在安慰李天泽,但谁说不一定呢。
李天泽呵呵一笑。“好。”
“对了。”连望舒补充道。“我也可以介绍一个朋友给你认识,她对犯罪特别有激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