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流一是南水街道别家大院的一名住户,算是南水的关系户。
此梦境为南水的平行世界,所有事件皆为架空,不存在任何映射。
人的一生会做很多梦,有梦浅眠,有梦难解,最为第一等名为一重梦境。
属本人的脑洞,不存在抄袭(因为之前发表过在晋江,为防止有可爱的小伙伴看见过,就以为是抄的,另一笔名为“南街洛风”)
不打算再扩写了,就以南水街道系列的名义发表为番外。望周知。
夜深了,居人街道的人烟稀少,老旧路灯接触不良,忽闪忽亮。
男人不费力地背个一个人往前走着,四下无人,他走得很急,额头上的汗沿着眼皮往下滴,仿佛背上的人受了重伤急需治疗。
也似乎正是这样,趴在他背上的人一动不动,垂下的手臂仿佛千斤重,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前面是一个小区,他变得很紧张,手脚不住地发颤。
小区保安室的灯光映出了保安的脸,撑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脑屏幕,好像在看电视剧。
他回过神,看了眼背上的人,又看了看四周,确保没人看见他,向着小岔路,走了进去。
小岔路黑漆漆的,安静无比,他粗重的呼吸在黑暗中听得特别明显。
路过一个垃圾桶,他停了下来,下定了决心,将背上的人扔进了垃圾桶旁边的绿化带里。
天边劈下一道雷,亮如白天的光芒将他被汗水侵湿的脸映的如鬼魅一般,恐怖吓人。
他惊慌的神情同时暴露,青筋暴起,犹如凶神恶煞的恶鬼。亮光消失后,一道雷再次劈下,这时,原地已经没有人了。
街道的路灯闪的厉害,与天上的闪电配合默契。
路上已无人行走。
风来得猛烈,吹着道路两边的绿树瑟瑟发抖。
半晌,雨下了起来。
——
四周安静,未知名处。
连望舒浑身动弹不了,他被绑在一个类似用来切猪肉的不锈钢上面,因为躺得时间够久,他觉得脖颈后面那块露出来的肌肤快要被冰掉了。
鼻子间似乎还残留着乙醚的味道,绑架他的人很聪明,没有用棍子或是沾着乙|醚的破布按倒自己。他到现在都还迷迷糊糊,就是跟人说了句话,然后就倒在个软绵绵的东西上,最后看到的是渐灰的天空。
连望舒难耐地动了动身子,发现除了思想发出这样的指令外,全身根本动不了。他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嗯,左手手臂有尖刺的疼痛,应该是被注射了软骨之类的药物。
被蒙着眼睛的连望舒在笑,苦笑,只是肌肉不允许,表面上没什么表现而已。他心道:绑架我的人不至于吧,手脚都铐上了,还要打肌肉松弛剂?
周围一片漆黑,在这样的地方,即使对光源有超强敏锐判断的人也感受不到一丝明亮。
连望舒费力地轻轻呼吸,一切在用眼看不到任何的情况下,嗅觉就是人的第二双眼睛。
除却渐渐变淡的乙醚的味道,这里的空气很清新,没有恶臭,也没有奇怪的味道,芬芳略微带了点湿气,像是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啪。”
连望舒一惊,随即蒙在黑布后面的眼睛感受到了应声而起的亮光。
接下来是脚步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声音,一叠一叠,像是死神降临时的警铃。连望舒心提到了嗓子眼,第一次遇到这种事说他不怕,比“连望舒爱学习”还假。
年轻刚开始的生命最畏惧死亡,这是潜意识里面最原始的信息。
脚步声走到他身边停了下来,此时又陷入了寂静的恐惧中,连望舒知道,进来的那个人一定是张着变态狰狞的笑容,瞪得巨圆的眼睛中布满血丝,欣赏着他的杰作。
亦或许,手上还拿着滴血的斧头,或其他刀具。
连望舒全身上下唯一没被控制的地方,是嘴,而且,他能说话,只是,他不敢。
“吱呀。”门又被打开,又一串脚步声响起。
连望舒仿佛受了重击,内心的恐惧不断加深。这是个团伙?他这样想。
如若是团伙,那他活着出去的几率将会降至百分之零点零零一,据他所知,团伙绑架,黑帮,传销,贩卖人口器官,成功活着出去的人寥寥无几,死亡率绝对与癌症死亡率持平。
流一懒洋洋地端了杯水进来,径直不打弯地走到一旁的桌子面前,不看兰诗,也不看躺在钢板上面捆得跟条腊肉似的连望舒。
一口热水下肚,跟喝了几斤白酒一样,畅快淋漓。
“你就不来玩玩?”兰诗诱惑地问道。
“不了,没你那么有闲心。”流一头也不抬地说。按照上面的意思,他是来监工的,参不参与全凭心情来。
兰诗将目光重新转向为人鱼肉的连望舒,笑的确实狰狞,他好久都没有解剖尸体的快感了,尽管眼前的这个人还不具备当尸体的资格。
连望舒听他们简短的两句对话,既害怕又愤怒,他们的语气搞得跟闹着玩似的,这是绑架,他们难道没有意识绑架这种事情的恶劣程度?就算他们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警察抓不到他们,好歹也,也收敛一点好吧。
蒙眼布被解开,连望舒没有看到想象中凶神恶煞的脸,相反,眼前的人带着斯文的眼睛,皮肤白净,瞳孔清澈明亮,是那种社会上精英的形象。
而且,若连望舒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中国人。
所有五官糅合在一起是中国人的轮廓。
连望舒转了转僵硬的脑袋,坐在那边的男人,虽然只看到侧脸,但也绝是中国人。
兰诗穿着干净的藏青色衬衣,对着即将成为他猎物的人说:“喂,听说你是捡来的!”
独特的开场白,拉家常的语气。连望舒的害怕顿时不翼而飞。
连望舒道:“你什么意思?”
中文的提问,中文的回答。
兰诗吃了一惊。“你会说中文?”
废话,只有你看不出我们一样的基因轮廓。
“那你为什么要用中文跟我讲话。”
“我以为你在H国这么久,中文你早忘了。”
兰诗是个医学鬼才,他怎会不知连望舒的血统。惊奇也是惊奇他一口原汁原味的母语罢了。
连望舒喉咙有些干,嘴唇也白的紧,他舔舔唇,说道:“你调查过我?”
兰诗的语气让连望舒猜测,对方是知道自己身份的,这样有目的的绑架,绑匪一定花了不少功夫调查自己,只不过,他不知道对方和自己有什么过节,毕竟恶意的绑架足以证明了。
兰诗抬了抬连望舒的下巴,像是在打量一件工艺品,半晌回头对如同僵尸一般坐姿一直不动的流一说:“你说我们国家的基因多好,一个个长的这么精致,我还真有点下不去手了。”
连望舒不会因为他的一点夸赞就高兴的飘起,这一点都不值得让人高兴。
“你们针对的是硕钟云吧。”
兰诗猛然回头,盯着他看了半晌,又道:“还这么聪明。”
连望舒道:“硕钟云是我爹,他有钱有势,对他不满的人多了去,如果你们之前调查我,应该知道我不是他的亲生孩子,你们若是想勒索钱财,那没必要,他一分都不会给你们,若是想杀了我挑战他的权力示威,那更没必要,他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流一终于放下手中的水杯,不苟言笑的面容毫无保留的展现。
无可挑剔,绝代风华。
“若我们只是单纯的想要杀你呢?”
美丽的事物总是有毒的,因为美丽的事物都有致命的诱惑力,让你不断亲近,不断接近死亡。
连望舒觉得他很像一个人,那个天天在大院里追着自己跑的男生。
兰诗兴奋地说道:“就是这样,我想看看你纯净的外表下藏着什么样的灵魂。”
流一一步步走过来,带着刺眼的光芒,连望舒一晃神,把他和那天在老街看到那个黑影重在了一块。
流一居高临下,瞥着楚楚可怜躺着任人宰割的连望舒,锐利的眼神似要把他刺穿。
兰诗带上了白手套,一把撕开连望舒的衣领。道:“别废话了,管他为什么,我只为能开荤而高兴!”
连望舒被绑的时候,身上穿着大衣,醒来的时候,身上只剩一件衬衣。兰诗就是为了能方便下手,早早地把他的衣服剥得方便下手。
“不要!”
“等等!”
连望舒和流一同时开口。
兰诗不解地看向流一,对方噤了嘴,向来冷如冰山的脸出现了一丝不淡定的裂纹。
连望舒被撕开衣领的胸前,露出了一个半边羽毛的纹身。
流一慢慢抚上了那处纹身,眼睛里露出惊喜不似惊喜,悲伤不似悲伤的神情。
连望舒陡然惊出另一种害怕,该不会这绑匪是个变态吧……
他想要往后躲开,可手脚被绑,只能任由绑匪吃豆腐。
兰诗恍然明悟,有些尴尬。
“兄弟,你……”
“是你。”
啊?
疑惑,连望舒。懵逼,兰诗。
没想到,以为一辈子不会再见的故人,没日没夜失眠夜晚的支撑,就这样真实地出现在自己眼前。
“舒舒,我是流一。”
那个总喜欢跟着追他跑的男生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