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陛下,来活了

第244章陛下,来活了

“李留?”孟叔错愕道。

裴风点头,“是,昨日在街上走着,老觉得有人在盯着。”

“又是在这么个节骨眼上,我难免多想些。临出发前,我爹也说朱妄语这次胃口极大又怕引人注目,除了咱们啸云庄,还联系了几波人。”

“而李留,就在其中。”

说起来,李留这货贩子的身份,比之啸云庄还要正统些。

啸云庄属于半路出家,但是规模大路子广,而李留从在道上起,就是走的这一路数。

还专做些不简单的生意,什么东西好弄他就不搞,非得找那外头难寻,来数不正,甚至是要触碰朝堂禁区的。

裴风想起昨日的遭遇,脸都黑了。

李留因为做得是些不正当生意,所以为人有些不太必要的谨慎。

为什么不太必要呢。

因着他这人每到一个地界,恨不得将自己的人全谴下去穿插在人堆里,美其名曰时时刻刻掌握各处动向。

“我本只是怀疑,就溜去看了看,一路跟到他们落脚的院落。”

他脸臭得要死,“没想到叫他们发现了,那李留也不知是吃得什么炮仗,带着人将我追得满地儿蹿。”

如何甩都甩不掉啊,现在裴风合理怀疑他是故意为之,就想着牵住他来偷他东西呢!

毕竟啸云庄跟李留生意往来上难免有些摩擦,怕是积怨已久。

他下流路数出身,做些黑吃黑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

孟叔沉下脸,也想到了这出,同他道,“你将昨日情形说清楚些,若当真是他——”

自然是不能就此放过。

傅应绝抱着玩累了睡得小脸红扑扑的傅锦梨回房去。

前脚刚到,后脚就有个黑衣笼身的黑衣人悄无声息地落在了他身后。

是隐龙卫。

傅应绝淡淡瞥了眼,抱着人继续往里走。

那人就自觉站到了外间。

待傅应绝出来后,他才低声回禀,“查清楚了,那人叫李留,赌鬼起家,如今便是干些牢狱勾当。”

自昨日傅锦梨归来,照她的性子,赢了那几锭银,是恨不得一字一句跟傅应绝说得清楚明白,叫老父亲知晓自己的好本事。

而老父亲又是个霸道到她一日之中接触些什么物什都要摸查清楚的。

她自己不交代,晚些时候也是要招她身旁人来问的,好在小孩儿也是个藏不住事儿的。

活脱脱一小漏勺。

傅锦梨交代一空,立时派了人去查。

“主子。”隐龙卫又唤一声,语气硬邦邦的,“来活了。”

“”傅应绝拧眉,当他是魔怔了。

“怎么,你去探个情报,还给我接了客不成。”

他说话惯不着调,隐龙卫见怪不怪,先答他,“没接客。”

又道,“那李留也带了些东西,是昨日您——”

他斟酌了下用词,“——昨日野生的横财。”

傅应绝:

美化太过,他一时没想起来。

待记起自己昨日除了收拾闺女儿还干了些什么后,他低声就骂开了。

“你小子魔怔了,真当朕是土匪?”

“那属下先行告退。”

“回来。”

隐龙卫停住脚步,无甚大反应,而他那老神在在坐着的主子,装模作样地理了理衣衫,站了起来。

“待朕换件衣裳,穿这个怕是不好施展。”

今日穿得可谓是风流洒然又慵懒混成,也不是去不得。

就是吧,干的不是什么明面上的勾当,还是要注意一些。

便是当个土匪,那也是有细节的土匪。

“李爷!大事不好!”

李留爱赌,昨日踢了烧红的铁板,心绪正不好,手底下人连滚带爬地跑来,就得了他一个巴掌。

“滚远些,瞧着碍眼!”

下属昨日才叫他扇了,现在又来一下,只觉头昏眼花,天地颠倒,却不敢逃。

含泪回禀,“李爷,咱们东西叫人偷了!”

“什么狗屁东西!偷了就偷了。”

“不是啊,是咱们的药材,淮川那批!”

“什么淮——”李留一顿,而后垂死病中惊坐起,“你说什么!”

“他奶奶地!”他大骂,一脚又踹过去,“你不早说!”

属下:

等李留带了人到时,院落里除了他东倒西歪被人揍得爬不起来的下属们,只余一个个空掉的货物箱子。

他气急,仰天咆哮,“究竟是谁,休叫爷爷我逮住!”

这时——

有个哎呦叫着痛的男子道,“是啸云庄!”

“方才啸云庄有人在门外鬼鬼祟祟,我本想驱赶,没成想那人才刚走,就有八九个黑衣人从从天而降!”

他说着,竟是委屈地嚎了起来,“将我们好一顿打啊!处处要害!实在歹毒野蛮!”

“打了还不够,居然敢抢东西。”

“抢了还不够,还敢放狠话叫李爷你出门在外,莫要横行霸道招惹些不该招惹的人。”

其实当时那男人说得更难听直接些,道是,“光有蟹腿没长爪,就别在外头惹人烦。”

李留气得眼睛都红了。

“好好好,啸云庄!”

都这么明显了。

前脚来人后脚就给偷了。

再说,他招惹的,除了昨日迁怒那啸云庄的少主子,平白将人追了一通外。

还有谁?

难不成是那话都说不清的臭丫头?

笑话!

他钱都赔出去了,如何算得上是招惹。

李留怒气冲冲,直接追到了啸云庄所在的客栈。

虽是在心底已经认定是啸云庄所为,却苦于没有证据,而运送药材这活儿又不是什么能拿到明面上来说的。

于是只得是明里暗里,旁敲侧击地威逼利诱,叫他们识好歹将东西交出来。

可这落在啸云庄人眼里,就成了贼喊捉贼。

皮笑肉不笑,客套地招待了一番,待李留自以为无功而返后,孟叔直接气炸了肺!

“岂有此理!还未找他们算账,居然敢叫我赔他东西!”

他一掌拍在桌上,桌子就落下木屑,可见用力之重。

裴风见状,缩了缩脖子,不吱声。

“好了。”

娇娘出言安慰,温温柔柔地,“事已至此,说这些有什么用。”

东西都没了,不过是徒增肝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