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游历天下,逼出王八露真身

第217章游历天下,逼出王八露真身

张时修背着手,转过身去,不说话。

宗哲跟了上去,“张老,银子的事情你不用操心,我还有一袋银子,够你花的了。”

“你这么看我干嘛?”

张时修看着宗哲的银袋子,“我记得银子都快花完了,你什么时候又有这么多银子了?”

宗哲嘿嘿一笑,“出门在外,钱财不能少啊。”

“有句话说得好,君子出门重带钱财,小人出门不带钱财。我陪着你游山玩水,怎么能少了银子呢?”

张时修看着宗哲的眼睛,“我们当初出发的时候可说好了的,不许抢穷人家、正经人家的银子的。”

宗哲伸手拍了拍张时修的肩膀,却见张时修肩膀微侧,避过了。

宗哲的手在空中微微停滞,随即往下划过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了钱袋子上,拍得作响。

“你放心,这袋银子,绝对不是穷人家和正经人家的。”

“我也不瞒你了,昨晚上,我们睡在破庙中,我睡不着,就去官府衙门走了一遭,悄悄拿了点银子出来。”

“你也知道的,现在这边都是被北莽占据了,他们搜刮到的银子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我把这些银子拿出来,也算是取之于官府,用之于民了。”

张时修笑了笑,“你好歹也是以前大汉的将军,还当过京城防御史,现在沦落到要去偷官府的库房,你还好意思说取之于官府,用之于民,你这脸皮啊,可是越老越厚了啊。”

宗哲给了个白眼,“你还好意思说我。”

“你堂堂司天监的监正,掌管司天监几十年,最后出来的时候身上只剩下几十两银子。”

“你又叫我陪你游历天下,身上没有银子哪怕你是监正也寸步难行啊。前几日你馋酒馋得不行了,你叫天正去干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张时修说道,“我叫天正去剿匪了啊,有一伙无恶不作的盗匪,不敢抢官府,专门欺压百姓,掠夺百姓鸡鸭牛羊,我这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宗哲呵呵两声,“你叫天正端掉了那伙几十人的盗匪窝,抢了他们的银子来喝酒就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是伸张正义。”

“我去北莽官府取银子给你住客栈就不行了?”

宗哲将银子往衣服里一塞,“既然这样的话,那我等下喝酒,你可别说我吃独食啊。”

张时修朝酒楼方向走去,“你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啊。”

“我也是看你一个人闷得慌,怕你闷出病来,才带你出来游历一番的,你倒和我斤斤计较了。”

宗哲恨得牙痒痒的,“你带我出来游历?”

“明明是你要找北莽红衣大祭司耶律霸天决斗,你怕打赢了没人知道,打输了没人给你收尸,所以你才叫我出来一起的。”

张时修也不生气,只是摸了白须,“我会输?”

“我这一辈子打架就没有输过。”

“你要是不服气,我们现在比划比划?”

宗哲摇了摇头,“你这个身子骨啊,风一吹都好像要随风而去的样子,我可不敢和你动手了,要是你讹上我了,我还得给你养老送终。”

“再说了,你晚上总是咳嗽,身子骨一日不如一日了,再怎么说,我也不能和你打啊。”

“对了,老张,你真的有把握打赢北莽红衣大祭司耶律霸天?我可听说了,他和那个什么蛇精造物神已经能够通灵,练就出了神鬼莫测的术法,就和个妖怪一样厉害。你可别一世英名,到老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张时修摸着胡须,眼眸朝北边看去,“妖怪?呵呵,我龙虎山最擅长的就是降妖除魔啊。”

“我今晚得和天正好好看一下天象,总感觉这些日子以来,气运又有些不一样了。”

宗哲一听,立马侧着头问道,“快和我说说,到底哪里又不一样了,你又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看你连掐指一算都没有算,就能看出来,总觉得神神叨叨的。”

张时修说道,“和你说这些做什么呢,你又听不懂。”

宗哲也不恼,“我跟着你出来这么多天了,听你们这么说天时,谈地利,念人和,多多少少也听明白了一些。”

“再说了,没见过猪肉,难道没见过猪跑路吗?”

张时修被他这一句说的实在忍无可忍了,“你……你才是猪。”

“粗鄙的武夫,不可理喻。我和你说天象,那真的是对牛弹琴,牛头不对马嘴。”

宗哲嘿嘿一笑,“就当我是一头牛吧,你说说看,你这么抬头一看气运变了,感觉高深莫测,你也教教我啊。”

“你这么大的年纪了,我当你半个徒弟我也不吃亏。”

张时修鼻孔中哼了一声,“我要是收你做徒弟,我这个天师的招牌就自己给自己砸了。”

“我们龙虎山收弟子,讲究人品,相貌,天赋,根基,你说说你……”

宗哲挺着胸膛说道,“我堂堂大汉一品将军,相貌堂堂,根正苗红,天赋嘛,八品之境,可以说是天赋异禀了。”

张时修鄙夷地看了一眼宗哲,“我说的是人品,你跟我说官品。你八十多岁了,才到八品,武王当年不到三十岁便是九品巅峰之境,你还有脸说自己是天赋异禀。”

宗哲说道,“那怎么能比呢?”

“这天底下能有多少个武王,上下一千年,也就出了一个武王而已。”

“这人比人啊,气死人的。唉说起武王,我现在才能明白你的心思,你这么拖这残病之躯,也要去北莽找那红衣大祭司耶律霸天,恐怕还是存了要给武王报仇的心思啊。”

张时修眼眸中有精光浮现,“武王算我半个弟子,他们几个国家合起伙来欺负我弟子,这口气我忍了快七年了。”

“现在大汉也亡了,国运也不需要我镇守了,我才能脱出身来干点自己想干的事情。”

宗哲叹了口气,“老张啊,我知道你不和耶律霸天打一架,你哪怕是飞升那一天也不会甘心的。”

“可是你想过没有,你只有一个人啊,加上我和天正也只有三个人,那耶律霸天龟缩在北莽京城上京的都华山天元宫中,他不出来,我们也打不进去啊。我反正老了,陪你拼一拼卖了这条老命没有关系,可天正还年轻啊,他连女人的滋味是什么都不知道,实在太可惜了。”

张时修抬头看着天空,“以前耶律霸天他藏着,我在长安、在临安脱不得身不能去找他。”

“现在啊,他想藏继续藏着也做不到了。气运大变,国运倾斜,估计他快坐不住了。”

“长生是个好孩子啊,他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罪才走到今天,我相信,他会把耶律霸天这个老王八给逼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