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仪屋的脸色可以说是非常难看,他紧紧扣着静安的手连语气都是前所未有的严肃,“你疯了不成,真的是打算把自己交代在这里?”严肃中带着满满的不赞同的指责,看着面前带着怒火的人,静安眨了眨眼表示不解。
看着懵懵懂懂的人,葬仪屋心中的火气越发的旺盛了,说话也是越发的不客气:“你真的当小生是傻瓜么,你的身子真的能够完成刚刚的操作,还是说你准备与她一同坠入梦中。”带着咄咄逼人的味道,听见这一句话的静安却是面色一白。
“还有,你这样是准备不负责任的将我们丢在这边,你做自己的春秋大梦么?”
耳边听着葬仪屋咄咄逼人的话语,静安挣扎着想要收回自己的手,却发现那个人紧紧的扣着她的手丝毫没有松开的迹象,低着头的静安根本就不敢抬头看着他的面容。
他说得没错,刚刚确实是她在逞强,若是一个不注意的话她自己可能就会陷入山吹乙女的梦中无法逃脱,可是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的,或者说她对于这个其实没怎么在乎。
葬仪屋心中恨极,靠近一步温热的气息喷在静安的耳郭旁:“你就这么不在乎自己,那你哥哥也不在乎了?”
两个字眼让静安一下子抬起头,伸出手拽住面前的葬仪屋的宽大袖子,急冲冲问:“你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我哥哥怎么了?”
“你们不过去看看么,听说那个人没救了!”
夏尔漫不经心而傲娇的出现在门口,撑着拐杖瞥了里面两个人一眼才开口。
里面的两个人同时一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看了一眼两个人不信的面容,夏尔缓缓开口:“爱信不信,本伯爵可没有心思来骗你们,”说完撑着拐杖转身,“塞巴斯蒂安,此处也没有我俩什么事了,回去。”
听见吩咐的塞巴斯蒂安单手放在腹前,单手反靠身后,鞠躬回复:“是,我的少爷。”然后挺直身板跟在夏尔的身后离去。
静安松开手与同样吃惊的葬仪屋相视,然后两个人匆匆的奔向奴良陆生的屋子。
这可算是他们造成的后果了,这次若是奴良陆生真的出了事,不用说静安绝对会受到无法想象的惩罚,这里是异世若是他人的入侵导致巨大变动,必然会导致时间的河流朝着不同的方向流逝,这样的话这个世界说不得就会因此而崩塌了。
葬仪屋眉头紧锁,掐指一算这奴良陆生的死期确实是不在现在。
两个人急急冲到灯火通明的奴良陆生的房间门口,伸手扶住气喘吁吁的静安,葬仪屋手一挥一把黑色的顶头刻着骷髅头的死神镰刀出现在他的手上,一手扶着静安一手握着死神镰刀,嘴角勾起他倒是要看看是什么人想要这样逆天而行。
再怎么说他也是掌握了生死簿的人,静安就知晓奴良陆生命中的归期不在现在,心中也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一推开门一阵阴冷潮湿的怨念扑面而来,葬仪屋快手一步将静安护在身后,看着屋内。其他的人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山吹乙女、雪女还有柚罗都紧紧的围在奴良陆生的床边,葬仪屋却发现无得上空弥漫了一股黑色的浓雾,明显的是不该出现在此处的脏物。
静安从葬仪屋的身后探出头看向空中的一团,明显是没想到这般大的污秽会聚集在此处。
“你也看见了?”
听见葬仪屋的询问,静安点了点头,目光挪到奴良陆生的身上,那团黑色的污秽已经侵蚀了他的身子,这也就难怪花开院的人都束手无策了。
“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将手中的死神镰刀收起,葬仪屋缓缓开口:“或许是随着我们一起过来的,快速解决要不然它会将那人的魂魄彻底侵蚀吞噬。”
污秽是人心滋生的妄念,只是这种污秽原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处的,这也就说明了他们必须要尽快回去。将他们的到来带来的一切都原封不动的带回去,双目紧紧盯着那团污秽。
“用你的净化之术。”
听见葬仪屋的吩咐,静安愣了愣净化之术是她代替御影做神明时才可以使用的,现在已经成了平常人的她还能够使用。
奴良陆生的脸色越来越白,没时间多想的静安从袖中掏出一张白符沾上口水写上“破”然后接住葬仪屋的力量将那白符直接贴在奴良陆生的身上,黑色的污秽一下子从他的身上脱离出去。
空中响起了更加幽怨的声音,污秽的声音只有静安和葬仪屋才能够听见,那是一种幽怨中带着凄厉的惨叫声,还有不愿意消散的怒吼声。
“你这是做什么?”
看着自己少爷身上的白符,雪女站起身盯着静安问。
“救他!”葬仪屋直接替静安回答了雪女并不怎么好口气的问话。
看见希望的山吹乙女一下子握住静安的手,眼中含着眼泪祈求:“求你救救他,我知道你一定可以的。”她的神情迫切面色紧张,连扣着静安的手都不自觉的加上了不轻的力量。
瞧见吃痛的静安,葬仪屋手一挥重新带出她们看不见的死神镰刀将那还想着痴缠不愿离去的污秽一分为二,污秽散去躺在床上的奴良陆生皱着眉头睁开眼,那一张脸惨白得不像话。
睁开眼渐渐的将面前的人看清,她伸出手唤了一句:“柚罗。”无声无息出现的魔魅流一下子将柚罗护在身后,听见少爷的声音雪女飞快的转身回去拽着她家少爷的手,迫切而担忧的询问:“少爷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虽然身上还是传来阵痛,奴良陆生还是回答说:“放心吧,没事了!”从魔魅流的身后绕了出来,柚罗看着那躺在床上的人,缓缓的开口:“你若是没事,那真的是太好了。”
刚刚真的是都要吓死他们了,看着雪女的模样她都怕那个人会直接冲到地狱将那些人拖出来决一死战。
“他们?”
“放心吧已经解决了,重新将那些人封印进了地狱。”
听见这个消息奴良陆生缓缓的笑了,总算是没有白费心思。就在这时山吹乙女出现在他的视线里,严重后果一暗,他十分愧疚的看着她说:“对不起。”
原本以为自己放弃了,能够将一切都遗忘,原来只是他自欺欺人罢了,有些事被轻描淡写的遗忘在角落里,然后自以为了不起的的没有了任何事却在关键时刻来了致命一击。
捂着嘴摇了摇头,山吹乙女看着面前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眼泪刷刷而下。
想起自己方才做的那个梦,奴良陆生看着山吹乙女十分诚恳而带着难以抑制的思念的伤悲的说:“父亲说他不怨你,所以你要好好的不要再自我折磨了。”
山吹乙女一愣,整个人僵在原地,然后眼泪就如同是那破了堤坝的洪水留的越发的汹涌了,她无法抑制的捂着自己的嘴哽咽。
点点头回复:“妾身知晓、妾身知晓。”
原来那个人还是最明白她的人,就算是这种状况下还是没有放弃她,此生果真是无以为报了,心中对于的自己的怨念转变为回忆的悲戚,她捂着脸感受着那一颗颗滚落的泪珠对静安开口:“妾身有了活下去的勇气。”
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的静安愣在原处不知晓该如何回复,这句话的意思难道是说她不愿意遗忘也不愿意织梦了?所以说她的愿望也就无法的完成了?
葬仪屋在身后推了一把傻了的静安,反应过来的静安将自己的手帕递给山吹乙女,开口说:“不管怎么样我尊重你的选择,若是真的想好了就按照自己想的去做就好了。”
“那你帮我织梦吧!”
“诶?”
难道不是放弃了织梦,保留着自己所有的回忆就这样走下去吗?
“帮我在梦中织一个美好的结局,然后将现实中的一切都抹去,我最终还是要将那个人彻底的解决才能够放心。”
她的面容十分的坚定,那个人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是安倍晴明,既然他能够出来第一次必然是能够出来第二次的,若是不能够一次解决长此以往所有人都会被他一次次给磨死,山吹乙女无比认真的意识到这个严重的问题。
“你没必要这样做的,父亲并不是这个意思!”
虚弱的奴良陆生艰难的开口,他想要阻止那个人。
“其实这件事真的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柚罗看着山吹乙女面容上的痛苦与决绝最终还是选择了开口,“我们一起还是能够面对的。”
魔魅流冷冰冰的站在柚罗身旁一言不发,所有的目光亦是停留在柚罗的身上,听见柚罗的一切面对憨憨的点了点头终于挪出一点目光给山吹乙女表示赞同。
“这样带着记忆,如何确定下次心慈手软的是我而不是羽衣狐,若是她再次出现而没有这次的决绝而是选择了纵容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都未曾明白这一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有静安面色一僵。其他的人都以为这次就是山吹乙女演的一场戏,只有静安和山吹乙女两个人才知道是真正额羽衣狐出现了,她选择了用自己来避免一次大战,一次无妄的人间灾难,然而下一次是否还是这样却无法确定。
连安倍晴明在最后的关头都选择了违背自己当时的意愿,其他人又如何能够得到百分之百的保证。
“我答应你,我做。”
听见这一句话,山吹乙女笑着点了点头。
赶过来的阿离一下子跳入静安的怀里,葬仪屋目瞪口呆的看着这发展得十分迅速还十分出乎意料的进程,伸手将静安怀中不安分的阿离提着脖子到自己的身上。
看着众人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妥协。
“既然如此,我来帮你。”
接住他的力量静安就不需要拼尽全力了。
无法阻止的奴良陆生缓缓的闭上眼轻声念叨一句:“对不起。”就算是傻瓜也反应过来了她到底为何要这样做,泄愤的将手握拳砸在被子上,手没碰到被子就被人一把握住。
“陆生少爷,放心吧我还会好好保护你们的。”
女孩憨厚,奴良陆生感觉到一股热流缓缓的流进心底,他对着雪女笑了笑。
尘埃落定,柚罗松了一口气带着魔魅流默默离去,结果一出门就瞧见了靠在外面墙上的龙二,不解的停住脚步问:“哥,你怎么在这里?”
目光从里面一扫而过,龙二最后的视线留在那个红发的女孩身上问:“她什么时候会离开?”心中有一股影影约约的感觉,但只是感觉而已。
回头看着那背对着自己少女,柚罗开口:“她很厉害,我看应该要等一阵子。”
得到回答的龙二点点头抬步离去,柚罗有点搞不懂的看看自家哥哥离去的背影,带着魔魅流也紧跟着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WIFI坏了,没有流量就开着热点更新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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