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命运抉择

谢菱面罩寒霜,言语间难掩其愤慨“你来这做甚?难道不知这是谢府内院吗?倘若被府内有心之人窥见,我们的筹谋岂非付诸东流?”

顾均倏然扬起一阵冷笑,语锋犀利,直指要害:“筹谋?你有何颜面言及此事?看看你自己办的什么事。”

“不是你说的让人将她诱骗至悬崖,你趁机使她坠崖身亡,好代之嫁于本王,为我登皇位助一臂之力?为何如今,她仍然安然无恙?”

她拳握紧,牙关暗咬“当时,我分明亲眼见她坠下悬崖,怎料竟然没有摔死,实在命硬非常!”

“怎么?这就怕了?当时本王目睹你亲手将她推下悬崖时,可是无畏的很呐。”语调霎时转为阴鸷狡诈

“不过……既然未死。在本王心中,她始终是本王手中最为犀利的棋子。”

“那我呢?那我又算什么?王爷曾言定要娶我,即使是出于权宜之计,我亦心甘情愿。可是,您为何就不能选择我,而非谢苒不可?”

“你?区区一介庶女,也妄想成为本王之妻?哈!于我而言,你仅是她的替代品而已。如今她尚存人世,本王已无须再需要你。”

房外,寂静无声。

“小姐,听这声音,是二小姐与四皇子…”连纹低声道。

谢苒思绪万千,暗忖:看来这副身躯的原主也是够惨的,那四皇子尽管口口声声诉说着爱意,却终究敌不过他对权力的贪恋。至于这庶妹,对四皇子的一片深情,与我前生遭遇何其相似,皆为痴心错付之人。这次,我决意将命运紧握于掌心,再不受他人摆布。

“连纹,我们暂且离开。”

连纹面露踟蹰,终轻声应允,“好的,小姐。”

次日,晨曦微照,

左相谢瑞祥召集族人共聚,裕明帝的胞弟燕王殿下及两位金尊玉贵的皇子亲临提亲,阖府上下,无论亲疏长幼,悉数出席。

谢苒移步至铜镜前,只见镜中人肌肤胜雪,笑容温婉,秋波流转,眉眼含情。瓜子脸庞之上,一对丹凤眼眸泛着淡淡红晕,更显娇弱无依,引人生出无限疼惜之情。此人容貌,竟与自己前世有几许神似之处。

连纹疾步近前,低声禀告:“小姐,府中宾客盈门,燕王殿下、大皇子、四皇子皆已莅临,老爷正等候您。”

谢苒淡然回应:“知晓了,这就过去。”

随之,她缓缓步入富丽堂皇的会客厅,众人的视线瞬时聚焦于她。她泰然处之,仪态万方地向列席长辈及三位王爷施以深深一福,柔声唤道:“爹爹、燕王殿下、大王爷、四王爷,你们好。”

厅内回荡起家父慈和的话语:“苒儿,你来了,快坐下吧。此次皇家对我谢家联姻之事颇为重视,不知你心中是否已有抉择?”

“苒儿,本王听闻你近来玉体违和,心头牵挂不已。因政务缠身,未能亲临探视,不知现下是否稍有好转?”

谢苒笑了笑压下心中的厌恶感“不劳四王爷挂怀,臣女并无大碍。只是臣女与四王爷非伉俪之缘,王爷如何得以直呼臣女小字?”

“苒儿,何故与本王疏离至此?昔日幼年时光,你尚许本王以乳名相唤。”

“稚子童言,不足挂齿。还望四王爷恪守礼仪。”

谢苒说完转身看向大皇子。“大皇子,臣女记得你与臣女并无交集,为何您…”

顾玟文质彬彬地看了一眼谢苒随后道“谢小姐,本王此次前来求亲,只想问你一句话,你可否愿意嫁与本王?如若愿意,本王婚后便与你相敬如宾,以诚相待。其实皇家联姻,你我本就是利益关系,你我心知肚明。但你如若愿意嫁与本王,本王定然不会亏待于你,如若不愿,本王也不会强求,谢小姐可自行选择意中人婚配。”

谢苒谦逊答道“首先,臣女多谢大皇子的赏识。其次,抱歉,臣女怕是要辜负大皇子的一番心意了。”

顾玟温柔一笑“无碍,谢小姐,不必谦逊,本王先行告辞了。”

“微臣恭送大殿下。”

“左相大人,告辞。”

大皇子走后,顾辞眉眼含情望向谢苒,谢苒感受到燕王殿下投过来的目光,心中一暖。

随其淡然之语,转向顾辞,秋波流转,柔情一笑“爹爹,女儿已然定夺,愿许身于…”目注顾辞方向,眉目传情,含笑示意。“燕王殿下”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顾均急忙道“苒儿,婚姻乃人生头等事,万不可戏言!”

“臣女所言出自肺腑,绝非戏谑。”

顾均又急问道“苒儿,此事你可确信无疑?”

“臣女愿嫁于燕王殿下,并非因一时意气,实乃深思熟虑之果。”

“疾苦之中,燕王殿下昼夜相伴,悉心照料,其诚挚之情令我感佩。正是这份患难真情,使我坚信他是值得我托付一生之人。”

顾均微怒“谢苒,你莫不是被他灌了迷魂汤?”

顾辞正色道“皇侄,皇家身份亦应持重。谢姑娘归属何人,全凭其心之所向,岂容外力干预?大皇侄欲娶谢姑娘且还言明利益关系,而你欲迎娶谢姑娘之动机,恐怕你心中最为明晰。”

顾均怒道“顾辞,你也不过比我大三岁而已,休以皇叔姿态对我颐指气使,此举只会令我倍感厌恶!”

“四王爷,臣女心意已坚,他人无权干涉。还请四王爷尊重。”

顾均暗自惊叹“看来,苒儿,与往昔迥异。”

“既然谢姑娘抉择已定,本王即刻回宫,请皇兄赐婚。”

顾辞温声唤道“四皇侄,我们走吧。”

顾均不甘心“苒儿,你曾誓言愿嫁与本王,此刻竟不作数了吗?”

“臣女未曾对四王爷许下此诺,或四王爷记忆有误?或许,臣女的二妹与我容貌相似,四王爷误将她的言语记在我身上?”

四王爷盛怒“荒谬至极,满口胡言!”

谢菱泣涕涟涟“妹妹尚未出阁,姐姐怎能妄加之罪?犹记闺房私语,姐姐亲口吐露倾心于四王爷,何故今日翻脸不认?”

目睹其二妹与旧时玩伴相似的嘴脸,谢苒心叹两人的心机同样让人侧目。

“二妹,你指责我冤枉你,此时此刻,你又何尝无辜?况且,这是我的私事,若你有意四王爷,尽可恳请父亲做主,不是吗?”

谢菱难掩眸子里的惊慌“你姐姐,你变了,不再疼惜菱儿了。”随即将惊慌强行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