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竟是如此么?”容侧妃笑了笑,又上下打量了眼春兰,道:“春兰姑娘,你也生的如此天资丽色,毫不逊色与苏夫人,难道,你就甘愿一直当个侍婢不成?”
春兰顿时知晓她话中深意,心中忍不住激动了起来。
可她面上却依然表现镇定,盈盈一福礼,道:“春兰这条命,可以说是娘娘给的,娘娘怎么说,奴婢就怎么做。”
容侧妃呵呵笑起来,深深看了她一眼,才上前亲热的拉住她的手:“好,就凭你这句话,我无论如何,也会给你谋个前程。”
……
冬儿暗暗跟在春兰与白芷身后,亲眼见到了春兰与容侧妃见面,这便冷笑一声,转身回了鹿鸣阁,将此事报给了苏呦知晓。
苏呦一边漫不经心的拨弄着灯芯,火苗时跳时跃,映衬在苏呦的眸子里,颇有几分意境。
听了冬儿的回禀,她这才放心剪子起身,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看来,好戏要开始了呢。”
……
接下来几日,一如往常,看似平静,实则内里人人心思起伏不定。
这日,容侧妃早早的来了泰衡院,一直等到酉时时分,才见宇文翳大步回来。
她见宇文翳面具下露出的脸庞刚毅俊美,带着浓浓的煞气,走到近前,还能闻见对方身上淡淡的松针木香,不由深吸了口气。
宇文翳早看见了容侧妃,待对方到了近前,才问:“有事?”
别看容侧妃在别人面前威风凛凛的,可每次面对宇文翳时,她都不自觉会感到压抑紧张。
闻听此言,她不敢耽搁,忙道:“许久未与王爷见面,今日妾身特意做了一桌王爷爱吃的好菜,可否请王爷赏光,移步前去一品?”
宇文翳静静的看了容侧妃一眼,顿了会儿,才道:“即是侧妃心意,那便走上一遭罢。”
容侧妃闻言,不由松了口气,往日里来找这位爷,宇文翳可是一直爱答不理的,今日居然如此好运。
他们一路去了秋来院,入了膳厅,容侧妃这才忙忙招呼宇文翳用膳。
而在用膳期间,伺候宇文翳的却是一个长得千娇百媚,秀丽端正的的侍婢。
宇文翳扫了眼,便心中有数,他不动声色的放下筷子,这才转眼看向容侧妃:“容侧妃有事,不妨直说。”
听着他淡淡的语气,先前请来宇文翳的一丝欣喜早已从她心中消失不见。
可闻听此言,还是不由精神一振,她知道宇文翳最是讨厌那些拐弯抹角,是以在他面前也不敢打哑谜,忙就说了此次琼华宴与他生诞的事。
宇文翳漱了口,才道:“此事即已交在你手上,只管施为便是,无须前来问本王。”
他说着,站起身欲走。
容侧妃见状,赶忙喊道:“王爷,还有一事。”
“说。”宇文翳皱了皱眉,转眼看去。
便见容侧妃将方才伺候宇文翳用膳的那个侍婢唤至跟前,心下忐忑不已的同时,面上却笑盈盈的道:“王爷,您瞧这位姑娘如何。”
宇文翳一听,哪里不知道对方的意思,当即便沉了脸下来:“容侧妃,看来让你管着府中中馈令你昏了头,竟打主意到本王头上来了,怎么,见本王好说话不成。”
他话语淡淡,可语气沉凝,顿时令容侧妃心尖一紧,浑身都冒起冷汗来了。
“王爷,您听妾身解释。”容侧妃一急,忙要上前。
却在此时,侍婢入内禀报道:“回王爷,娘娘,鹿鸣阁的苏夫人来了。”
“他来做什么?”宇文翳动作一顿,皱眉道。
容侧妃见状,赶紧道:“回王爷的话,是这样的,这位春兰姑娘,乃是苏妹妹的身边人,因妾身见起生的秀丽,不忍埋没她的容貌,这才特意想要介绍给王爷瞧瞧的,而春兰乃是苏妹妹身边人,自也要请她来做个见证,没得日后起了什么龌龊。”
她观察着宇文翳神色,小心翼翼道:“不过,即是王爷不喜,那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妾身这便叫苏妹妹回去。”
“慢着。”宇文翳却眸光微闪,沉吟了会儿,才低沉道:“既人来了,便唤她入内便是。”
容侧妃听罢,心中一喜,忙应了是,而后给春兰打了个眼色,令人请了苏呦入内。
苏呦来之前,心里就已有了准备,暗道:怕是春兰这处该事发了。
入内一观后,果然便正巧见得宇文翳捏着春兰精致的下巴抬起来观察,口中道:“眉如松竹,眸若晶玉,身如扶柳,不错。”
话语落下,便闻苏呦见礼,他便侧目一睨,道:“苏夫人,听闻此女乃是你身前侍婢?”
苏呦神色不变,应了声是。
宇文翳便低沉笑起来:“此女不错,本王瞧上了,从今日起,春兰便是我摄政王府的春夫人,你可有异议?”
苏呦看了眼瞪大眼,惊喜连连的春兰,笑道:“即是王爷看中了她,便是她的福分,妾身无可言说。”
“好!”见苏呦神色一直不冷不热的,宇文翳心中也颇是烦躁,振袖道:“既如此,那春夫人便赐居秀元阁罢。”
此言落下,屋内众人皆是若有所思。
秀元阁不偏不倚,却正好紧挨着苏呦的鹿鸣阁,也不知晓宇文翳此举,究竟何意?
几人愣了愣回神,才忙忙福礼道:“恭送王爷。”
好一会儿,几人才起了身。
容侧妃看向春兰,笑盈盈恭贺道:“从今日起,大家便是姐妹了,有什么不方便的,你尽管与我言说便是。”
春兰压抑住心下激动,福了一礼,大有深意道:“谢娘娘关怀,日后娘娘旦有吩咐,婢妾敢不尽意。”
容侧妃颔首点头:“行了,你有这份心意,已是不错。”
又看向苏呦,歉然道:“今日之事,却是要与苏妹妹致歉几分,春兰本是妹妹跟前人,却叫我做了个人情,真是对不住了。”
苏呦淡淡道:“娘娘不必如此,春兰能有今日,也是她的福分,婢妾自是晓得。”
“那就好,那就好。”容侧妃一笑,嘱咐道:“不管怎么说,你二人本是一地来人,今又左右做了个伴儿,日后若有什么事情,还需互相照料才是。”
春兰与苏呦听罢,自是应是,随后再行一礼,齐齐退去。
苏呦出了秋来院,便径直朝鹿鸣阁往返,身后春兰眼眸闪了闪,忙跟上来,歉然道:“苏姐姐,今日之事,妹妹很是抱歉,先前时,妹妹也是不知,还望苏姐姐不要怪我才是。”
苏呦淡淡看她一眼:“我怎会怪你?能走到今日,是你自己的路子,与我何干。”
春兰讶异道:“苏姐姐,你不怪我?”
苏呦淡淡一笑,没在多言,径直转身离开。
她要怪什么?反正一个将死之人,有什么好怪的。
春兰看着苏呦离去的背影,不觉眼眸微微闪烁。
……
秋来院,内间,白芷伺候了容侧妃坐下,见她皱着眉,颇有些乏累,便又赶忙伸出手替她轻柔的按摩着太阳穴。
好一会儿,容侧妃眉眼舒展开来,而后看向桌案上的一叠叠请柬。
她眼眸闪烁了许久,才拿起一封交给白芷:“派人送出去罢。”
白芷看了眼,欲言又止:“娘娘,若是一个不好……”
容侧妃笑笑:“放心,我怎会自己动手,自由人替我出头。”
白芷闻听,这才松了口气,点点头,下去找人吩咐去了。
……
时间一转而过,五月中旬,日头西上,天气逐渐炎热起来。
早早的几日前,摄政王府便张灯挂彩起来。
今日,则正是摄政王府举办的琼华宴与摄政王宇文翳生诞之日。
府外,川流不息的马车在摄政王府仆役的带动下,井然有序的排列在街道四周。
来来往往的马车上不停下来各种各样的人物,若有眼尖的在此,定然能看见这些人无不是大殷的皇亲国戚与高官士族。
而容侧妃一身华丽宫装,立在府门内,笑语盈盈同前来赴宴的人说笑。
好不容易送走几位贵人,她侧首问白芷:“怎不见王爷?”
虽然这种宴会,宇文翳惯来是不会参加的,可平日里露个脸却也成的,今日眼看席宴要开始了,却久不见宇文翳露面。
白芷闻言,赶忙凑近,小声道:“听天青那便通禀,说是那位来了,王爷去见客了。”
“什么?”容侧妃低呼一声,小心翼翼看了看四周,随即兴奋道:“可是那位?”
指了指上面,白芷忙点点头。
容侧妃见状,不由松了口气:“原来如此。”
她眼眸一转,暗道:这可是难得的机会,自己应付完这处了,得去请安才是。
……
泰衡院,摄政王宇文翳大步入内,一见院中其余仆役,便摆了摆手,沉声道:“都退下。”
众人应是,宇文翳皱眉沉思了会儿,才快步前往书房,刚至书房外,就见一个婀娜身影从另一边离开。
宇文翳不觉皱了皱眉,里面的人听见外面声响,朗声笑起来:“可是监国在外?”
宇文翳顿了顿,推门而入,便见一身姿修长,面容俊逸的青年立在跟前,正笑吟吟望着他。
……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太难受了,高烧不断,只能写一个v章了,抱歉,晚安,对了,留言送红包